一般來說,提審監獄罪犯的正常流程,是憲兵隊或特高課那邊先打電話通知。
然后,再由相應的押運人員,拿著紙質文件過來。
在核對信息無誤之后,才能把犯人帶走。
一直以來,無論是憲兵隊還是特高課,都是遵循著這樣一套流程。
除非是總司令或者特高課總指揮親自打電話,給監獄的行政部門,經過特別的批準之后,才可以在沒有提審文件的況下,直接把人帶走。
不過,即便是特別批準,可前來押運的隨行人員,也是需要進行份核對的。
然而,在監獄這邊沒有提前接到通知的況下,徐文突然間深夜到訪,上來就說要提人,這顯然不符合流程。
那鬼子雖然畏懼于徐文的職,卻也不敢把關鍵流程給省略了。
否則回頭一旦出了事,后果絕對比得罪一名中尉軍要嚴重的多!
“長,還請您出示一下證件和提審文件,否則的話,我們這邊很難做啊……”
站在徐文面前的鬼子臉上著糾結,顯得十分為難。
徐文本來是不打算繼續手了,可一看這鬼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一點也不識抬舉,當即再次被激怒了。
“八嘎!”
扇般的大手帶著一陣疾風,自下而上宛如閃電,斜刺里一掌就扇了過去。
“城的局勢現在已經失控,就連東大營的支援部隊都損傷慘重,你知道我們一路沖殺出來,冒了多大的風險嗎?!”
徐文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那鬼子的領。
單手拎著對方,就跟拎著一個小仔似的,直接拎到了卡車前面。
然后,徐文按著那鬼子的腦袋,一手指著車上目驚心的跡,面目猙獰的嘶吼道:
“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看看這是什麼!”
“敵人圍攻了司令部,我們好不容易才沖殺出來,在這種況下,你認為司令部還能浪費多余的時間,再去下批文件嗎?!”
“八嘎呀路,你這個蠢豬,馬上開門帶人!”
目驚心的跡,斑駁在探照燈的映下,幾乎布滿了整個車頭與駕駛室的側。
大量的鮮在寒風中凝固,呈現出深褐的漬。
那雖不艷麗,可但凡是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兵,卻無疑會到比鮮艷的彩更加令人頭皮發麻的猙獰!
這些跡,是徐文當時開車沖撞鬼子憲兵留下的,也沒有時間清理。
不過,這種跡象反倒是更加彰顯了城戰斗的慘烈,比干凈的車更說服力。
被徐文按著腦袋湊到車前的鬼子衛兵,剛從那一掌的威力下回過神來,恍惚中就看到深褐的漬呈現在了眼前,當下瞬間頭皮發麻。
他幾乎下意識的就相信了徐文的言辭,不斷的頓首作揖,連連道:
“哈!哈!長息怒,長息怒,我這就給您開門!”
鼻青臉腫的鬼子兵,和剛才第一個被徐文打的大槽牙都差點掉了的鬼子兵,同時唯唯諾諾的向后退去。
而旁邊圍觀的其他鬼子,這會兒全都看傻眼了。
不單是震驚于徐文話里的容,還被徐文近乎癲狂的態度,著實嚇的不輕。
在日軍部隊當中,等級制度雖然無比的森嚴,上級打罵下級就跟喝水一樣,屬于家常便飯。
不過,像徐文這樣一掌差點沒把人給打死,直接打吐的況,卻也不多見。
那本就不是罰,更像是奔著要命去的!
在場的鬼子哪見過如此兇殘暴戾的長,不被嚇到才怪呢。
不過轉念一想,這群鬼子也十分理解徐文的沖行為。
畢竟,如果城的況真如對方所說那般嚴峻的話,對方冒險突圍出來提人,本就十分的艱辛了。
可到了監獄門口卻被人攔下,這事擱誰上,誰都會暴怒無比。
軍急,但卻被條條框框的規矩束縛,急之下怒火中燒,實在是太正常了。
當下,一群鬼子便也不再多說,急忙把監獄大門打開,立刻放行。
徐文深吸口氣,目狠戾的掃視了一圈,然后頭也不回的沖鄭云山招了招手。
鄭云山接到命令,當即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開著卡車駛進了大門。
事發展到這一步,在徐文看來,應該是不會再出現什麼變故了。
接下來,他只要告訴這幾個鬼子衛兵那兩名軍統報人員的姓名,讓他們把人帶出來押上車,這項行就可以完收了。
然而,事終究還是出現了變化。
雖然說,徐文給出的理由已經足夠的充分,可說到底,這些個鬼子衛兵不過算是個看門的罷了。
他們并不備提人的權利,這事也不歸他們去管,不可能去做越俎代庖的事。
并且,就算是他們有權利提人,可畢竟事關重大,他們無論如何也得向上級匯報一下。
在得到了監獄領導的批準之后,才能把犯人給帶出來。
因此,當幾個鬼子帶著徐文來到監獄大院里面后,其中一名鬼子衛兵,便恭敬的上前行禮,頓首道:
“報告長,請您稍等片刻,卑職這就去向監管長匯報況!”
聞言,徐文立刻皺起了眉頭。
這鬼子要去匯報況的話,問題不是很大,只要拿出之前的那套說辭,很容易就能蒙混過關。
可關鍵是,如果那鬼子的監管長警惕太高,心生懷疑,直接向城致電求證的話,那麼一切就餡了。
從眼前這幾個鬼子剛才的反應不難看出,今井壽遇刺亡這件事,監獄這邊還沒有接到通知。
而一旦監獄的鬼子致電求證,不但之前的謊言會被拆穿,奉天那邊同樣會知道,監獄這邊肯定要出事了。
到時候,城必然會快馬加鞭的朝這邊瘋狂的支援,局勢很容易再次陷被。
所以,在聽到那鬼子要先匯報況,才能帶人的時候。
徐文略一沉,沒有上前阻攔,可卻著臉沉聲說道:
“事態急,為了避免傳達有誤,我跟你一起去,當面向你們的監管長說明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