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知道李旦的死訊后,整個就垮掉了,要不是白善說他現在還不能死,周滿都救不回來他。
為了吊他這一口氣,周滿只能扎針讓他昏睡,給他的調理時間。。。
但這麼多天下來,也已經到了極限。
但李義不知道啊。
很多人臨死前都是有覺的,大概知道自己的到了極限,但也有人意識不到這一點。
顯然,李義就是那部分意識不到的人。
他醒過來看到巫銀便是目一沉,不信任對方,于是問道:“張巫,大總管和巫金呢?”
巫銀看了他一眼,轉便出去大總管。
他是部落的大巫,雖然沒多權勢,但地位來說并不比酋長低,對方都要死了,他還顧忌他什麼呢?
巫金進來看到李酋長的臉,心中一沉,雖然他醫沒有巫銀好,但見過的人多啊。
作為巫,他可是送走了不人,太知道人將死時是什麼樣子的。
連大總管這個不懂醫的人都覺得李義是回返照,不然,哪有前一刻還昏迷不醒的人此時就面紅潤神起來了?
李義不自覺,問道:“跟著酋長的人回來了嗎?是誰的手?”
他才不相信遇上山匪這樣的鬼話呢,僚子部哪兒來的山匪能打劫了他兒子去?
大總管悲痛的道:“跟著酋長的人十不存一,但還是把酋長的尸搶回來了。靈堂就設在側院,酋長要去看看嗎?”
李義拳頭微,問道:“還沒查到是誰干的?”
大總管搖頭。
李義就發火,“一群廢,這都多長時間了,竟然還沒查到……”
他說到這里一頓,瞇起眼問,“靈堂都擺了,這是過去多長時間了?”
大總管低下頭去,“八天了。”
李義一驚,“怎麼就八天了?”他怎麼什麼覺也沒有?
大總管沉痛的道:“您昏睡了八天。”
李義自覺好的,一臉的不相信,驚悚道:“是不是張巫手害我?不是叮囑過你,我病只讓周大人看……”
“不對,”不等大總管說話,李義又自言自語起來,“周滿是張巫的老師,張巫要是害我,未必不會幫忙。”
白善就在外面呢,周滿應該也快到了,大總管哪敢讓他繼續說下去,連忙道:“酋長,這幾日周大人很盡心,多虧了周大人,您……您的才有好轉。”
大總管這話說的很勉強,因為他知道李義是回返照了。
但李義不知道啊,這一番作態落在他眼里就是心虛。
李義渾冰冷,覺得連最信任的大總管都背叛了他。
他不敢聲張,不聲的問道:“夫人和李思呢?”
大總管忙道:“夫人在下面的院子里,已經派了人去,小姐也快回來了,酋長再等等。”
李酋長就沉默,抬頭去打量站在一旁的巫金。
如果連大總管都不能信任了,那巫金還能信任嗎?
算起來,巫金還是張巫的兄長呢,兄弟倆雖有利益之爭,但未必就不會合作。
李酋長這一刻只覺得誰都不可信,只想快點兒見到妻,于是催促道:“快去請夫人上來,還有李思,讓回來。”
大總管以為他是急著代言,忙道:“小的這就再去催促。”
李夫人和李思剛到,李酋長眼的看著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周滿就到了。
一到,白善便也跟著一塊兒進來。
對上這倆人,李酋長一肚子的話就憋了回去,對著李夫人和李思也說不出來了。
白善假裝不知他的心思和戒備,周滿則是一臉好奇,“怎麼了?”
屋里沒人說話。
人都快要死了,就算是臨終送溫暖,周滿也不可能讓李義太生氣,于是一臉和善的和李義道:“李酋長醒了,肚子嗎?”
本不覺得的李義被周滿一點,突然覺得好。
周滿一看便知,微微點頭,就對了,這八天他一直昏昏沉沉,中間醒過來幾次吃東西,吃的都是些湯湯水水,怎麼會不呢?
就算不,這會兒也該饞了,于是周滿扭頭和下人道:“去廚房讓他們做李酋長吃的飯菜。”
還對李酋長道:“李酋長,你還想吃什麼只管說,讓廚房給你做。”
李酋長咽了咽口水,直覺周滿和白善二人為了張巫奪權要殺了他。
這一刻的他全然忘記了前段時間信誓旦旦的和大總管說,倆人為了大晉和南疆的安穩,是不會為了張巫而站在他那邊的。
周滿察言觀上等,饒是如此,一時也沒能讀懂李酋長臉上如此復雜的神,只是下意識的停下,遲疑的問道:“怎麼,我說錯什麼了嗎?”
白善牽住的手,安道:“沒有,不過李酋長剛醒來,只怕還沒回神。”
他道:“所以我們不如來談一談現狀吧,李酋長的時間也不長了。”
李酋長抓了被子,一臉張的看著白善,果然,他們要對他下手了。
但這是僚子部,他們怎麼敢?
他部落里的勇士們呢?
李酋長憤恨的去看大總管,他把心腹和大權都給他,結果他竟然背叛他。
大總管一臉迷茫的看著他。
白善只當看不見他難看的臉,和李酋長道:“各部落的酋長如今都在安南城中,他們來的時候帶了不部落里的勇士。李旦死了,你沒了繼承人,可有想過由誰來接手僚子部?”
李義垂死掙扎道:“不牢白大人費心,在下深皇恩,一定會好好管理僚子部。”
他歲數還不是很大,多納幾個妾,再生一個就是了。
白善淡漠的看著他,扭頭看向周滿。
周滿一臉同的看著他,雖然很殘忍,但還是告訴他道:“李酋長,你的病……熬不了多久了,您有話想和親朋說的,就趕代了吧,想吃什麼只管點,廚房里有的都能他們給你做上。”
李義一怔,這人竟無恥到這地步,明著說要殺他了?都不做一下掩飾嗎?
既然如此……
李義眼神一厲,喝問道:“我部落的勇士何在,有人想要謀害我,還不快來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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