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遠猛地睜大眼睛,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陸文綜眼神沉沉地盯著陸之遠的眼睛,里面沒有一的溫度。
陸之遠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渾渾噩噩。他原本以為自己在父親的生宴上已經贏了他大哥一次,可原來在父親的眼里,他還是比不上他的大哥。
陸之遠剛走到客廳,管家就對他說:“爺,夫人喊您。”
陸之遠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木婉容在別墅旁邊的佛堂里,跪在團上,手里拿著一串佛珠。
陸之遠遠遠便聞到了檀香的味道,他收起臉上的憤恨,推門進了佛堂。
木婉容聽到響,轉著佛珠的手指停了下來。陸之遠喊了一聲:“媽,您找我?”
木婉容手,陸之遠連忙扶著站了起來。
兩人一起去了后堂的休息室,木婉容面前放著一杯清茶。陸之遠坐在自己媽媽對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木婉容地開口問:“剛剛去見你父親了?”
陸之遠愣了一下,接著點點頭。
木婉容看向陸之遠的眼神中帶著慈,嘆了口氣說:“是不是又惹你父親生氣了?”
陸之遠沉默了片刻后反問:“媽,我真的……不如我大哥嗎?”
木婉容眼厲一閃,著佛珠的手忍不住發了狠,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淡淡地開口說:“你怎麼這麼問,你大哥是你大哥,你是你。現在是你陪在你父親邊,不是你大哥。”
陸之遠:“可是,我爸他說……”陸之遠想到那句你配不上他,臉又是一黑,他不想被自己母親發現自己對蘇然的心思,于是沉默了下來。
木婉容將佛珠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端著茶杯抿了一口。眼皮都沒抬一下,聲問:“是因為那個蘇然嗎?”
陸之遠臉一僵,沒想到他母親會有此一問。
“不是。”他連忙否認。
木婉容笑了笑,將茶杯輕輕放了下來,然后說:“跟媽媽還撒謊呢,你喜歡蘇然是不是?”
陸之遠臉微燙。
木婉容將心中對蘇然的厭惡了,接著說:“其實媽媽也喜歡蘇然那個孩子的,聽話穩重,你要是喜歡他,這也無可厚非。”
“只不過他現在已經是你半個嫂子了……”
木婉容話還沒說完,陸之遠出聲打斷道:“那不是蘇然自愿的,他不喜歡我大哥。”
木婉容愣了一下,接著微微一笑說:“那就更好辦了,他不喜歡你大哥,那你更應該努力去追求他。”
陸之遠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問:“媽,您是說?”
木婉容點點頭書:“你大哥的東西,你都可以爭取過來,包括蘇然。”
陸之遠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雄心壯志,沒錯,蘇然既然不喜歡他大哥,只要讓蘇然上他,那麼父親自然就沒理由再讓大哥跟蘇然結婚了。
可是陸之遠一想到自己大哥的臉,忍不住對木婉容說:“可是,我怕大哥他……”
木婉容緩緩開口說:“他不是你大哥。”
陸之遠愣了一下。
木婉容接著說:“他從來都不是你大哥,從你出生的那一天起,你們就只有一種關系,那就是競爭對手。如果你喜歡蘇然,那麼就從陸之行那里,搶過來吧。”
陸之遠聽到自己母親這番話,忍不住陷了沉默,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說道:“我明白了。”
距離陸文綜的生宴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蘇然這兩天一直很忙,跟在陸之行后連軸似得轉。陸之行去哪里都會帶著他,工作也比一開始的時候多了很多,而那個人除了工作上的事會跟他說話之外,回到家以后就把他當做一個明人似的。
蘇然想要打破這種僵局,可是卻無從下手,而周五下班時候與陸之遠的相遇,更是讓他們之間的關系再度張。
那天正是下班時間,蘇然好不容易能夠按時下班,他見陸之行不在辦公室,便向周宏打聽了一句。
周宏也知道這周都是蘇然跟在自家陸總后面忙,于是對他說:“陸總今天打過招呼了,今天所有人都可以按時下班,不用加班了,蘇然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忙了一個星期了。”
蘇然聽到周宏這樣說,便知道這是陸之行的意思,于是識趣的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然后走出公司的時候,就遇到了等在外面的陸之遠。
陸之遠單手撐在車門上,對著蘇然打了聲招呼,蘇然目掃過去的時候,差點沒有認出來。
陸之遠看上去比以前了許多,大概是裝扮的問題,他上穿著一件薄款淺灰羊衫,手腕帶著一塊價值不菲的手表。面前原來包的跑車,也換了低調的賓利。
他跟蘇然打招呼,蘇然不得不向著他走了過去,可是一走近才發現,他眼眶跟角都有青紫的傷痕,似乎是被人打傷的。
蘇然見到他的傷,忍不住問了一句:“陸二,您臉上怎麼了?”
陸之遠連忙將臉別到一邊,對蘇然說:“沒什麼,上車吧,晚上一起去吃飯怎麼樣?”
蘇然猶豫了一會,然后說:“陸二,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最近工作很忙,有些累了,今天想早點回去休息。”
沒想到陸之遠眼神一黯,然后強歡笑對蘇然說:“是我考慮不周,只想著自己的,沒想到你的況,沒事,那我送你回家吧。”
蘇然連忙拒絕道:“不必了陸二,這邊有地鐵,我可以……”
陸之遠臉上出一傷的表然后說蘇然說:“蘇然,你真的要這樣跟我見外嗎?還是說,你以后跟我大哥結婚了,也會跟他一樣,再也不理我了嗎?”
蘇然被他問的啞口無言,他沉默了一會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就麻煩陸二了。”
陸之遠見蘇然上了自己的車,臉上這才重新帶了笑,可他剛一勾角,就被角的傷口扯的疼的直皺眉頭。
蘇然看的出來他臉上的傷是被人用東西砸傷的,而能夠砸傷陸之遠的人,除了陸文綜,也沒有別人了。
陸之遠一直在躲著蘇然的視線,不讓那個人看到自己臉上的傷痕。
蘇然嘆了口氣,然后問:“陸二,您臉上的傷,是因為我的婚事嗎?”
陸之遠見自己費盡心思弄的傷痕,蘇然上了勾。他心中得意,臉上神卻故意帶上了幾分躲閃,然后抿了抿,沒有回答。
蘇然接著說:“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這個周末我會親自去跟陸伯伯解釋的。”
陸之遠眼神一亮,然后問:“你是要去求父親取消婚約嗎?”
蘇然點點頭。
陸之遠神飛揚,心不由好了很多。
蘇然一路沉默著沒有再開口,兩人開到陸之行的別墅時,蘇然正準備下車。
陸之遠問:“不請我進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嗎?”
蘇然為難地說:“陸二,這個我恐怕不能答應您,這是陸總的家。”
陸之遠接著說:“你也知道是我大哥的家,怎麼,我一個做弟弟的,去大哥家看看都不行?”
蘇然不好拒絕,畢竟陸之遠說的也有到底,他只是一個外人,哪里來的權利將主人的弟弟拒之門外呢?
第19章
陸之行的管家看到蘇然后的陸之遠時,忍不住出了一詫異。
蘇然尷尬地對陳管家解釋說:“今天下班到陸二,他說要送我回來,然后想要進來坐坐。”
陳管家連忙說:“應該的應該的,兄弟之間就應該多走。我們陸他子比較淡漠,陸二有空可以多來你大哥這邊看看他。來,陸二請坐,我這就去給您倒杯茶。”
陸之遠坐到一旁的沙發上,蘇然攔住陳管家說:“陳叔您歇著吧,我來就好,您也坐。”
蘇然去廚房泡了三杯茶,既然陸之遠來了,他不能不招待一下。
陸之遠坐下來之后,對陳管家說:“陳叔,我都好多年沒見過您老了,還朗吧?”
陳管家臉上帶著笑回答:“好著呢,勞煩二惦記,倒是二您,見著清瘦了不,在國外待著是不是吃的不習慣吶?”
陸之遠點點頭說:“自然是比不上我們中國地大博的食的。”
陳管家眼神不太好,他瞇著眼睛看了一會,這才發現陸之遠臉上的傷,他神帶過一詫異,但是卻沒有多去問他臉上的傷。
蘇然臉有些疲倦,他手里端著茶杯,里面是白開水,在一旁默默地喝著,不發一言。
寒暄完了之后陸之遠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此時正是飯點,陳叔只能問了一句:“陸二吃飯沒?”
陸之遠如實回答:“沒吃。”
陳叔只好委婉的表示:“今天來做飯的那個大嫂家里有點事,我原本以為今晚蘇然跟陸都不回來,您看,晚上就下了點面條準備湊合一頓。”
陸之遠看著蘇然,然后問:“蘇然你晚上就打算只吃面條嗎?”
蘇然這才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陸之遠笑了笑說:“那行吧,給我也來一碗,正好了。”
陳管家沒想到陸之遠不按常理來,原本他以為他這樣說了,陸之遠應該就要起走了,可如今非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還要留下來一起吃飯。
陳管家的眼神在陸之遠跟蘇然之間看了看,頓時心中了然。他在心里嘆了口氣說:“怎麼能讓陸二吃面,二不嫌棄,我這就去炒兩個菜。”
陸之遠笑嘻嘻地說:“好久沒有吃過陳管家燒的菜了,看來今天有口福了。”
陳管家慈祥的看了一眼陸之遠,然后起準備去廚房準備晚餐。
但蘇然肯定不會袖手旁觀,陳管家已經六十多歲了,怎麼可能讓他去做飯呢?
蘇然連忙說道:“陳叔,我來吧,您歇著就好。”
陸之遠眼神發著,沒想到今天還能吃到蘇然親手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