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半個小時去接俞抒，徐桓陵看了看電腦屏幕上還在持續發酵的新聞，撥了線助理，讓他把新簽的合同送進來。

俞抒帶著沈漣回了自己房間，拉開窗簾讓進來。

沈漣低著頭，在角落的沙發上坐下，和俞抒說：“把窗簾關起來吧，我不想俞瀚仔細看我現在的樣子。”

俞抒頓了一下，又把窗簾關了起來。

俞瀚隨后進了房間，看了看角落里的沈漣，在床邊的小沙發上坐著，神復雜的看著沈漣，不知道怎麼開口。

最后一次見到沈漣是五年前的畢業典禮，后來沈漣打過一次電話來，說他要出國，就再也沒了消息。

俞瀚記得當年認識沈漣的時候，他是醫學院出了名的冷人。一張傾倒眾生的臉和修長勻稱的材不知道迷倒了多alpha，每天醫學院的門口都著不獻殷勤的人。

兩人認識只是個巧合，新年晚會上候場的時候在后臺匆匆見了一面，俞瀚踩了沈漣舞服拖著的飄帶，差點兒把正要上臺的沈漣拽倒。

晚會結束后，俞瀚追著沈漣出去，真誠的道了歉，沈漣也只是冷冷的嗯了一聲。

后來的集也并不是很多，偶爾見面了會打個招呼的關系，直到快要畢業了，沈漣忽然找自己表白，弄得俞瀚措手不及。

那時候俞瀚和程旭正打得火熱，對沈漣確實一點兒心思都沒有，很禮貌的拒絕了。

沈漣冷著一張臉，點點頭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和程旭在一起了，你就當我沒說過今天的話。”

從那以后，沈漣確實沒再出現過，畢業典禮又見了一次，過了兩天就打電話說要出國，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沈漣看俞瀚一直不出聲，俞抒也沒有打破這個僵局的意思，只好自己輕聲說：“程旭不是什麼好人，你和他離婚之后，就不要再和他有什麼關系了。”

“你和程旭，應該不認識才對。”俞瀚說：“你和他連面都沒見過。”

程旭是隔壁學校的，沈漣和他應該不認識才對。

“是不認識。”沈漣深吸了一口氣：“可是他對一個不認識的人，都不安好心，對別人又能有什麼善意。”

“沈漣，我確實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希你說出來。”俞瀚看著沈漣，心里對程旭的厭惡更甚：“我想知道真相。”

“我就是打算告訴你，才跟俞抒回來的。”沈漣靠著沙發被，放松吸了口氣：“我這幾天一直跟著你，本來只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如果不是今天被俞抒堵住，我可能再過兩天就離開了。”

俞瀚心里一，更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沈漣還……。

“沈漣，先說程旭吧。”俞抒把水端給他：“不管程旭做了什麼，都有必要讓我哥知道。”

沈漣笑了一聲，點頭看著俞抒說：“我的臉，就是程旭的杰作。”

俞抒和俞瀚同時一驚，不相信的互相看了一眼。

“大四畢業那年我找你表白，是在學校禮堂。”沈漣繼續說：“我當時并不知道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當你告訴我你和程旭已經在一起之后，我很失，出了禮堂的門還遇到了程旭。”

那時候沈漣并不認識程旭，可是程旭已經聽到了沈漣的告白，沈漣走出禮堂門之后他一路跟著，在離禮堂很遠的小路上，才住了沈漣。

程旭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謾罵，罵得本來就清高的沈漣怒火橫生，把程旭推倒在地上回了句：“我就算是要搶俞瀚又怎麼樣，你拿什麼和我比，你不過是里的老鼠？”

其實當時的沈漣本不知道程旭是什麼家世，只是被他罵急了，隨意的回了一句。

程旭是認識沈漣的，知道他是醫學院的名人，還沒畢業就被頂級醫院預定，長得好，家世也好，數不清的alpha對他趨之若鶩。程旭知道自己比不上他，心里嫉妒又憤怒。

“也怪我自己太清高。”沈漣說：“我不應該那麼罵他，當時的我本來就表白失敗，再無緣無故的被罵了一頓，心里很不舒服，那麼說程旭只是為了解氣。”

“后來呢？”俞抒問。

“我罵完之后，程旭哭了。”沈漣著自己的繼續說：“我落荒而逃，回家準備出國，想逃避人生中最失敗的時候。”

可是沈漣家也不是毫無波瀾的大家族。

沈家世代從醫，名下有兩家私立醫院。醫績都出眾的沈漣很得父親的喜，已經計劃等沈漣歷練兩年，把其中一家醫院給沈漣打理。

沈漣的大哥和大伯對此并不高興，不想沈漣再繼續出國深造，也不想他接手醫院，在沈漣準備出國的前一天，安排了人要殺沈漣。

“我那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莫名的覺得心里不舒服，沒有開被他們了手腳的車，選擇走路去我的導師家告別。”

沈家人見計劃不功，又安排了人在半路綁架沈漣。

沈漣手不錯，從那些人手上逃了，可惜逃跑的過程中不小心了傷，正好就躲進了程旭爸爸開的雜貨鋪里。程旭正在幫東西，回頭土臉的確實像只老鼠。

“或許是老天都不愿意幫我，我躲過了那麼多人，卻敗在了程旭手里。”沈漣著拳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克制住自己：“程旭見是我，不但沒有幫我，還暴了我的位置。當時我已經跑不了，腹部了傷，流了很多。程旭是個嫉妒心很強的人，他還記得我罵他的話。我無意闖進了他家那破舊的雜貨鋪，更是了他的底線，他覺得我看到了他最不堪的一面。他用汽水瓶蓋劃花了我的臉，在我上也留下了很多傷痕，才算是解氣。”

“我昏過去了。”沈漣喝了口水，俞抒走到他邊，著他抖的手安他，沈漣搖頭笑了一下：“我大哥和大伯的人找到了我，他們為了毀尸滅跡，把我扔進了江里。可是我沒死，一個撿破爛的老頭救了我，我傷口染，高燒燒了一個周勉強留了條命。我恨沈家的人，也恨程旭。養了快一年的傷養好之后，我又花了一年的時間，把那些曾經想我死的人全都一個個折磨得不人樣。”

“你找了程旭？”俞抒打斷了他的話。

沈漣點點頭，冷笑一聲說：“是，可惜我太傻了。我找到程旭的時候，他已經和你哥哥結婚了，新婚剛剛幾個月，正是里調油的時候。在運華商場的地下停車場，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諒他。他說他當時是鬼迷了心竅，他太俞瀚，怕他被人搶走，才起了歹心。”

程旭說：“我什麼都沒有，只有俞瀚，我怕極了他被你搶走，我覺得那是老天送我的機會，讓你再也不能搶走俞瀚。俞瀚他現在很我，我們很幸福，你忍心他在這個時候失去自己的Omega嗎？我會改的，我會用剩下的生命來彌補我犯下的錯。”

沈漣確實不忍心。

俞瀚是沈漣第一個生出好的人，初的那種覺在任何人心里都是無法言喻的。沈漣知道俞瀚很程旭，不忍心俞瀚失去最的人。

“我不想俞瀚恨我，也不想他失去最，況且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我口不擇言的罵了程旭。我對著有人的alpha表白本來就有錯在先，罵程旭在后，再加上不忍心，所有的是是非非，在那一刻，都消失了。我以為程旭會和俞瀚滿，會相互廝守過完這一輩子。”

“所以你說你不應該相信程旭會改過自新？”

沈漣點點頭。

“你在海邊救我的時候，認出我了嗎？”俞抒又問。

“一開始沒有，替你做手的時候覺你和俞瀚很像。”沈漣說：“后來你說你俞抒，我就知道你是俞瀚的弟弟了。我不愿意回沈家，一直住在海邊，你的出現勾起了我心里塵封的，我只是想回來看看俞瀚，沒想到牽扯出了程旭。”

坐在床邊的俞瀚臉煞白，整個人已經麻木了，眼神空的看著前方。

“哥。”俞抒了一聲。

“嗯。”俞瀚應了，嗓子嘶啞的說：“我這麼多年，到底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到底把一個什麼樣的豺狼虎豹留在了邊？我還一直以為他是我認識的那個純潔又可憐的程旭。”

“現在知道也不晚。”俞抒說：“有了沈漣，我們的計劃就萬無一失了。”

走廊上有拍門聲，是程旭的房間，俞抒手抱了抱沈漣，起出了門。

程旭在里面拍門，一邊拍一邊喊：“放我出去！”

他搖了。

俞抒靠在門框上，帶著笑說：“想出來了？”

“俞抒？”程旭本來不確定的心越發吊了起來。

“是我。”俞抒說：“你還能聽出我的聲音？”

“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

俞抒的出現又印證了程旭心里的想法，俞瀚的這些主意，都是俞抒出的。

俞瀚可能不忍心對孩子出手，也不一定會把自己關起來。可俞抒不一樣，孩子不是他的，以前自己還欺負過他，他把自己關起來完全有可能。而且他還有徐家撐腰，就算隨隨便便失手出了點兒什麼事，徐家也會為他擺平。

“不怎麼樣。”俞抒冷笑了一聲：“我還帶了個人來，你要不要聽聽他的聲音？”

本來的計劃，到了這里，俞抒猜程旭已經要認輸了。現在多了一個沈漣，正好給他最后一擊，磨滅他最后的希。

“誰？”程旭更慌了。

俞抒轉回去拉著沈漣出來，敲了敲門說：“一個你可能悉，也可能不悉的人。”

沈漣這會兒已經控制住自己，滿是恨意的盯著門，抬手敲了敲，“程旭，還記得我嗎？”

【作者有話說：第二個，程旭。下一個選誰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