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隊伍穿過茫茫雪地浩趕往齊縣,而駕的馬車中早已沒有了胤帝的影。
蕭重月和東惜若兩人並沒有隨大軍一同前往,兩人徹夜趕路,終于在大軍之前趕到了離齊縣最近的夾仙道。夾仙道地山坳之,往來多村民,山路崎嶇,難以行走,大軍途徑這里,定會耽誤一些時候。
蕭重月在夾仙道也設了用于往來通信的福來客棧,趕路的馬車在客棧前停下,兩人先後下了馬車,走進客棧的時候,出來迎客的小二一見到蕭重月的腰配便已明白他的份,立刻恭恭敬敬地領他去後院的樓閣。
每一家福來客棧的後院里都有蕭重月單獨用于休息的樓閣,後院都裝置了出的暗門,暗門之後便是兩重天地。
東惜若跟著進,發現這個樓閣居然和在大興城所見到的一模一樣,無論是亭榭樓臺還是花草樹木,都分毫不差。
兩人一道進了一間廂房,因為前幾天得到他要來此的消息,客棧的小二早已將這里打掃干淨,並鋪好新的被子,放好了極頂的暖香。
“我們今日先在這里休息一夜,連著幾天幾夜趕路,你也累了。”蕭重月先解下上的斗篷,才解了自己的,“大軍估計還要十日才能抵達齊縣。”
東惜若笑著搖頭︰“我有神力護,倒不覺得累。倒是你,這幾日你一人擔著馬夫,才累著,恐怕這滄瀾大陸也只有你這個皇帝自己當馬夫。”
“這樣才不會被人發現。”蕭重月拉坐于暖炕之上,他忽然轉過了頭向窗外,似是聽到了什麼,不過片刻,一只雪白的信鴿落在了窗臺之上。
他取下信鴿上的竹筒,拿出信箋,迅速閱覽,神終于出了一笑。
“前線來消息了?”見到他有竹的笑容,東惜若猜出了信的來。
“嗯,前線來消息,果然如我所料,南宿臻幾番進攻卻沒有派兵良將上場,來的都是些弱兵,與我在齊縣按放在臺面的那兩萬大兵一樣,估計他們只是想一探我們的虛實,我們出手。”蕭重月眉凝重肅穆起來,“不過,南宿臻不足為懼,倒是他背後的西樓玉,我無法猜出他的機和目的。”
東惜若嘆了一聲︰“他厭惡這世間,更痛恨赤煉城,或許他要的就是這天下大,讓所有人都不得安生,甚至想毀了這個滄瀾大陸,他到底是個可憐之人。不過,”話語一頓,神悲憫起來,“這打仗苦的總是百姓,或許我們可以速戰速決,減些戰之苦。”
“怎麼說?”蕭重月挑眉看過來。
“我曾聽說過,赤煉城城主有權決定滄瀾大陸每一任皇帝的去留,包括將要繼承大統的皇子,也不知到底有沒有這個不文規矩。”低低說著,神冷定,“或許可以借我之力廢黜南宿臻的太子之位。南國三皇子早已對他嫉恨在心,此一時彼一時,倘若讓三皇子繼承南國大統,對南宿臻必不會手下留,我們可想個法子讓三皇子命他退兵。此時的南宿臻遠在前線戰,本無法去南都,就算到了那里,事早已定局。我們便可趁南國之際乘虛而,可以減很多阻力。”
轉過臉來看他,“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設想。”
蕭重月眸中微微有了一贊嘆之,道︰“赤煉城城主的確有權力決定滄瀾每一任帝王的任免,這是皇室中人都知道的。但是,前幾日探子回報,南國為了一舉並吞北國,借力于外,請來了從不出世的西域伽羅教的教主,伽羅教的教徒幾萬余名,且個個都是個中高手。南國這幾日興建教殿百余座,給伽羅教在南國建了百余的分壇,這天下就連西域伽羅教都扯進來了。”
“請神容易送神難,伽羅教在南國建立那麼多的分壇,埋下太大的患,日後恐怕難以拔除。”東惜若微微一笑,搖頭,“早聽說南帝昏庸無能,估計是聽信了三皇子的讒言,南帝如此做法無異于把南國給了西域伽羅教。”
“倘若南國得到伽羅教的襄助,這仗恐怕更艱難。”蕭重月神沉重,說道,“伽羅教專門培養訓練殺手,那些殺手恐怕我們訓練二十年都未必比得上,他們通武藝和暗殺技能,相比戰場廝殺來得更為可怕。”
東惜若微微吃了一驚,能讓他如此戒備和防範的定然是厲害的角。
“難道就連你暗中培養的死士都比不上?”不由問道,見他嘆氣搖頭,心驚,“能培養訓練出這般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看來這伽羅教的野心極大,擴張教壇勢力。”
蕭重月冷冷嘆息︰“或許他們的野心遠遠不止這些。”
兩人默不作聲,皆凝重神坐在暖炕上看著窗外,外面斜月已西沉,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直到站定在廂房的門前。
“公子。”
蕭重月回神,朝門外吩咐︰“進來。”
一排侍手捧菜碟魚貫而,香氣四溢,撲鼻而來,全部一一擺放整齊之後,侍們垂頭有序地退出了房間。
“先用膳吧。”他拉著東惜若的手從暖炕上起,然後落座。
兩人一道用完了晚膳,便攜手在花園中散步。夜晚的天空十分靜謐,蕭重月和東惜若一路相攜無言,直到在一間廂房前,蕭重月一手推開了門,牽著步。
這間房大得驚人,輕盈的白紗飄來去,將四周騰起的白霧輕輕卷起又飄落。
“這里本是一池溫泉,我便命人在這里蓋了間屋子,還不曾來過此,未不知這里的溫泉如何,想不到今日倒有了用。”蕭重月說著,忽然調笑了一聲,在耳畔呢喃著曖昧之語,“一路舟車勞頓,這幾日都未曾沐浴,你我今日就在這里鴛鴦戲水一番,如何?”
東惜若聽得兩耳頓時一燙,就連臉頰也起了紅暈,有些詫異蕭重月居然也有這般不正經的一面,著實令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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