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失笑，“難道你們還是大人？”

“我們是大小孩！”方語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方心佩蹲下來，笑著把兒摟在懷里，才抬頭看向龍海山︰“他們真的是我的孩子，這是哥哥，方昊羽；這是妹妹，方語。”

“跟你的姓一樣啊？”龍海山有點傻傻的，沒有意會到的意思。

也許，他只是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　。

他眼里的方心佩，冰清玉潔。

“六年前，他們在深圳出生，去年回南津和他們爸爸生活在一起，暑假里過來住一兩周。”方心佩坦然地解釋。兩個孩子，給方家注了熱力。

只是龍海山下班回來，看到一對雙胞胎的時候有點傻眼鄒。

方心佩落落大方地介紹︰“這是我的兩個孩子。”

龍海山張大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看我干媽收我當兒子，你也跟著眼眼了？還一下收倆，雙胞胎啊？”

“廢話！”方語下上抬。

“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可真好看。”龍海山雖然被鄙視了一把，不過兩個孩子實在長得太好，這樣的不屑，看起來只是可而不是可惡。

所以，他一點都沒有生氣。

“我們是媽媽的孩子。”方語皺了皺小巧的鼻子。

“哈，真可！”龍海山大笑。

“不許用這個詞形容我們，那是形容小小孩的。”方語抗議。

“咦，你們不是小孩兒嗎？”龍

並不是有意瞞自己有兩個孩子的事實，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說。

“他們……是你親生的？”龍海山吃吃地問。

“對啊！”方心佩點頭，低頭對方語說，“乖，你們應該舅舅的。”

方昊羽和方語對視一眼，齊齊出了笑容︰“舅舅好。”

“好，好……”龍海山滿腦子的星星飛，臉上卻出了尷尬的笑容。

方語偏頭看向哥哥︰“我們好像第一次人舅舅喔！”

“笨，媽媽的兄弟，才能舅舅，外婆才認了干兒子，當然是才有了舅舅。”方昊羽很酷地解釋，“我去玩電腦。”

“我也去，等等啊！”方語跳下椅子，追著方昊羽去了書房。

龍海山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原來，你……已經結婚了。可是你的履歷上，明明寫的是未婚。”

“我沒有結婚，是未婚生子。”方心佩有些難堪地說，“家庭員沒有填兩個孩子的原因，是他們現在跟爸爸生活在一起。”

“既然有了孩子，怎麼沒結婚？”

“總是有一些不得已的理由。”方心佩淡淡地說，“有些人，並不願意用婚姻在束縛自己。也有些人，不見得會娶孩子們的母親。”

“是誰？真是混蛋！”龍海山怒氣沖沖地問，“我去找他算賬！這麼好的孩，為什麼不願意娶？”

看著他怒發沖冠的模樣，方心佩地說︰“不用了，他……也有他的苦衷。”

“什麼樣的苦衷，讓他無法給一個人和婚姻？”龍海山恨恨地問。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方心佩搖頭嘆息，

“再難念的經，也不應該由人付出代價！”龍海山很氣憤。

在方怡收他為干兒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和方心佩共攜白首的願，是無法實現的。可是真正聽到已經和另一個男人有了孩子，這樣的打擊，還是讓他失去了常態。

尤其是那個男人，居然不知道珍惜！

簡直、簡直是太可氣了！

“對不起，海山。”方心佩聲道歉，“我一直想告訴你關于孩子的事，卻沒好意思開口。”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瞞的。事實上，你確實未婚，家庭員也確實只有母親。”龍海山發了一會兒呆，才頹然苦笑。

晚霞初上，暮垂下厚重的雙翼，龍海山的心，也沉重得像是了一個鉛塊。

“佩佩，既然有這麼兩個孩子，為什麼不爭取為他的家庭員？”龍海山自怨自艾了一會兒，忽然又替方心佩打起抱不平。

“他家里不會同意。”方心佩不在意地聳了聳肩，“事實上，媽媽也不願意我嫁過去。世家豪門的家庭關系太復雜，像我這樣的人，恐怕會被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可是那也太……”

“我不覺得委屈。當初，我們相識，是有原因的。”方心佩搖了搖頭。

“你恨他嗎？”龍海山小心翼翼地問。

方心佩怔了怔，語氣平靜地說︰“不恨。當年如果不是他，我母親的手費求告無門。”

“原來你是為了報恩！”

“你把我想得太偉大了，事實上，我只是……用那樣的一種方式，為媽媽籌足了手費而已。”方心佩深吸了一口氣，干脆把心里的痛，全都和盤托出。

方怡既然認下龍海山當干兒子，也就是家庭員。

況且，信得過他的為人。

是君子，就不會當小人。

“那你不想嫁豪門嗎？”

“不，他將要婚，而新娘，當然要求門當戶對。”方心佩的語氣淡然，仿佛說著一個不相干的人。

龍海山替難過，出手握住了的︰“佩佩，如果你還願意考慮我的話……”

“我們之間，可以是一輩子的兄妹。我不能欺騙你，我對你有欣賞，有激，有敬佩，但唯獨沒有。也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人的能力。”

“胡說，你還年輕！”龍海山脹紅了臉。

“不說這個了，我去廚房給媽媽幫幫忙。”方心佩站起來，朝他嫣然一笑。

有些事，說出來，比在心里好多了。

龍海山卻呆呆地坐在原，看著忙碌的影，神苦惱。

居然有了孩子！

站起，他躲進衛生間，點燃了一支煙。

方家母對煙味很反，平常他也不會在方家煙。

除了應酬偶爾一支，他很煙。

可是現在，他卻覺得沒有煙，再適合自己了。

方怡端了一盤菜出來，看著衛生間里的人影，幽幽地嘆了口氣。

“佩佩，你和他說清楚了？”回到廚房的時候，低聲問。

“嗯，我總不能說兩個孩子是干兒子干兒吧？那樣不僅是一種欺騙，對孩子們也不好。”

“說開了也好。”方怡嘆了口氣，“其實我很喜歡海山。”

“知道，要不然，媽媽也不會認下干兒子，我也不會多一個哥哥嘛！”方心佩笑著眨了眨眼楮，“我很喜歡這個哥哥。”

“我更希你把他當男朋友！”方怡沒好氣地說。

“那個……”方心佩尷尬地訕笑。

“算了，答應給程敬軒一年的時間，到時候看他的表現吧！”方怡苦笑。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嫁人，程家是個深水池，跳進去都不一定爬得上岸。我的泳技，一向又不怎麼好。媽媽，我這樣也很好。孩子有了，而且還是兒雙全，為什麼非要婚姻？”

方怡的臉，有點不好看了︰“那你想做他的婦？”

“當然不？”方心佩急忙撇清，“我只是不想結婚，想在家里陪媽媽嘛！”

“這種傻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人，總是要嫁人，生命才算完整。”

“人出嫁，不就是為了要孩子嗎？我已經提前完了這個步驟，而且孩子們還很可。”方心佩幫作委屈。

“算了，既然你沒有意中人，就等他一年吧！”

方心佩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改變主意，但程敬軒一定給出了相當的誠意。

並非不相信他的誠意，只是覺得事不會那麼簡單。

一年之後，結局也許並不會改變，而程敬軒只是盲目的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