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佩剛剛踏進地鐵，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因為早過了下班高峰期，地鐵里並不擁，因此，方心佩還是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個座位，才從手袋里掏出手機。

“程敬軒……”跳躍的名字，讓愣了一愣汊。

他的時間，可把握得真準。

可按照程敬軒的習慣，每天一次的通話時間，是在他的早上，的中午啊！

不過，還是很樂意聽到程敬軒的聲音。

“怎麼這樣久才接電話？”

出乎意料之外，程敬軒的口氣，可一點都不好，方心佩明顯地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怨氣。

奇怪，難道自己什麼時候又不知不覺地得罪了他朕？

明明記得中午的時候，剛通過電話，氣氛還是很融洽的。

“我……”剛說了一個字，就便程敬軒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話頭。

“不是讓你不要去見程耀梓嗎？你和他的關系，什麼時候有這麼了？”

方心佩呆了一呆，才懊惱地問︰“他告訴你的？他……說了什麼？”

看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程耀梓看起來像個聰明人，也會發傻氣把這次見面及時地通知程敬軒嗎？

看了看腕表，歐洲和中國有六七個小時的時差，這時候應該是午休時間吧？

程耀梓到底想干什麼？

就算把他往暗里想，也想不出告訴程敬軒對他有什麼好。

況且，潛意識里，可以接程敬軒腹黑，卻無法接程耀梓的險。因為一直以來，程耀梓都是以“好上司”的面目出現的。

或許人都是這樣，對人可以寬容，那是因為，無限的包容。

而對朋友，則相比較而言要苛刻得多。

因為喜歡的涵，要狹隘得多。

“你怕他告訴我什麼？”程敬軒劈頭蓋臉，火氣旺盛。

方心佩更疑，現在不應該是有起床氣的時候，程敬軒並沒有午間小睡的習慣。這人的力，有時候旺盛得方心佩為之駭然。

當然，最集中的表現，就是在床－第之間。

明明他才是那個最花力氣的人，可到最後昏睡不醒的人，卻每每都是。

對此，程敬軒的理由是——缺鍛煉。

言下之意，是他經百戰麼？

方心佩聽得很不是滋味，給了一個背脊。可睡著睡著，到醒來的時候，自己卻總是像一只八爪章魚，纏在他的上。

明明自己的睡姿，應該還不錯的呀！

“是不是公事不順利？”方心佩最終還是只想到了這一個答案，試探著問。

“公事？我的公事順利得很，也不看看是誰出馬！”程敬軒的自大，還是一如既往。

不過，他的回答，倒是讓方心佩松了口氣。

既然公事上沒有任何問題，他就算生氣，程度也有限。所以，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那你生什麼氣呢？不會是僅僅因為我和程耀梓見了一面吧？又不是我自願去見他的，他到公司樓下等我下班，我總不能掉頭就走，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吧？”

“和他要打什麼招呼！”程敬軒明顯蠻不講理嘛！

方心佩仰頭看向天花板，只能抱以無奈的苦笑。

大概是上位者做的時間長了，方心佩覺得通起來，有某種程度上的困難。

“他是我曾經的上司，對我又一向很照顧。他的電話我不接也就算了，當面相見，還能視若無睹，那我也未免太不近理了吧？再說，我和他只是朋友。”

這句話說到後來，不免有些心虛。

程耀梓離開時候的那句話，像是讓的口多了一點什麼，卡著很難，偏偏又無法對程敬軒訴諸于口。

這男人，不暴跳如雷才怪！

“什麼時候，你們的關系已經上升到朋友了？”程敬軒冷冷地問。

“地鐵到站，我先下去，回頭再給你電話。”方心佩看到地鐵門打開，急忙收了手機沖了出去。

當然，出了地鐵站，第一時間就是給程敬軒回電話。

“坐什麼地鐵！以後我替你把那輛開過來，或者我從法國替你訂一輛手工汽車。”程敬軒沒等“喂”，就又說了一長串的話。

明明不是個話癆，在公司的時候，甚至很聽到他的聲音。有時候氣低了，他一開口，那些中層干部就會戰戰兢兢。怎麼每次和在一起，倒是只有聽的份？

“不用，我坐地鐵也很方便。”方心佩郁悶地說，“孩子們又不在邊，我一個人有車也沒有用。”

“你上下班不能開車？”

“高峰期老是堵車，開車未必比公和地鐵快多。”

“但是時間上比較自由，你要去哪里也方便。”程敬軒仍然堅持己見。上次沒有把那輛悍馬推銷掉，後來想想也難怪方心佩不要，以小的個子開悍馬，確實有點強悍了。

怎麼話題一下子轉到了十萬八千里外？明明剛才還在為程耀梓和的見面而暴怒，現在又設地要替謀福利了？

善變也不是這麼個變法的吧？

“我真的不用，平時我都是上班回家兩點一線，本沒有使用的機會。”方心佩嘆了口氣，“況且，那輛車，我還沒有付清尾款，所有權並不屬于我。”

“地鐵不怕摔跤？你剛才出來的時候，不就摔了一跤嗎？”程敬軒的話，讓方心佩愣住了。

“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