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要繼續問,隻會讓陳圖越發嘚瑟越發想吊我胃口,所以我沒再嗶嗶,而是加快了腳步。
大概越了將近一百塊石頭,陳圖這才收住腳步,他跳下去,再手將我抱下頓在沙灘上,拍了拍我手臂上的灰塵,他朝著海麵相反的某一個方向指了指:“伍一你看看那邊。”
我循著陳圖的指向投去一束目,我不得不歎大自然的巧奪天工。
在那三十米開外的地方,有一塊形態可掬的大崖石,它盤踞著拱的弧度,剛好像一個宮殿的大門。
即使我走過夏特古道,走過狼塔,走過烏蘇,走過鼇太,也依然為此歎為觀止:“這石頭不錯啊。”
拍了拍我的肩膀,推著我往前走了兩步,陳圖笑:“過去看看。”
走近了我才發現,這塊石頭兩側自然形的空槽上,被種滿了薄荷,一陣海風吹過來,那淡淡的清涼不斷地往我的鼻子裏麵鑽,我自覺心曠神怡,還來不及問點啥,陳圖忽然半蹲著,把手到門索了幾秒,和的芒突兀鋪陳開來,跌我的眼中。
我的撐得快塞得下一個鴨蛋:“還有燈啊?”
拍了拍我的頭,示意我蹲下一些,陳圖拉著我的手慢騰騰地挪了十幾步,他又索著打開,燈再一次鋪陳照亮前方,我在適應了這些線後掃了一眼,我發現這個有差不多五平米的麵積,在它的側邊,還放了一個看著就覺得的沙發。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老半天才半瞇起眼睛掃了陳圖一眼:“這,你弄的?”
裝的,故作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其實他眼眸裏麵那獻寶的亮收不住:“也沒怎麽弄,就整了個幾個蓄電池,弄了線路,弄了燈,又買了個沙發放這邊。不過再往裏麵走,有意思的玩意更多。”
瞧他那嘚瑟樣,我真的不忍心再吐槽他,但又怕誇他他的尾能翹上天去,於是我淡淡的:“哦,這樣啊。”
雖然對我這麽不鹹不淡的反應,有丁點的失落,不過陳圖很快斂起來,他拉著我的手:“我們到裏麵看看去。”
我疑:“這還不是全貌,隻是冰山一角啊?”
嘚瑟再一次覆滿全臉,陳圖的角往上微揚:“你說呢。”
拉起我的手,拐了個彎,我猛然看到一個環形的房間,它除了出口旁邊的牆上空的一片,其他地方全掛滿了照片!
我好奇湊過去看了看,那些照片上的背景,分明是白雲嶂,而照片中的人,是神態各異,遠近不一的我。
瞅著那上麵穿著同一服的我,我遲緩了不下三分鍾,有些不敢確定地問:“這些照片,是我們第一次去白雲嶂的時候,你拍的?”
站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陳圖手了鼻子,這一次他倒是簡潔:“嗯。”
我難以置信地著他:“那以前怎麽不見你拿出來給我看?”
攤了攤手,陳圖一臉的一本正經:“當時我拍完這些照片,回家之後反複看,我有想過要不要給你發一份。不過那時候我們還不,我都是拍,我總覺得你當時很不爽我,我怕我真給你發了,你肯定要求我刪掉,或者用比較難聽的話埋汰我。”
我撇了撇:“那後麵呢,為啥不給我看?你現在掛在這裏,算是怎麽一回事?我總覺得寒磣得慌呢,把我掛在這荒山野嶺的。”
朝我丟了一個“這你就不懂了”的小眼神,陳圖振振有詞:“後麵我確定我喜歡你,有空的時間都顧著去追你了,哪裏還有空倒騰這些照片啊。再後麵,我追到手了,我們有事沒事都膩乎在一起,我想著這些照片更不能拿出來了,不然讓你知道我一早就深陷在你的魅力裏不能自拔,你不得欺負我啊?”
上前幾步,將我剛剛不小心弄得有些反過來的照片撥弄後,陳圖攬住我的腰:“你離開深圳之後,我才把這些照片翻出來,後麵我找到了這塊寶地,心煩的時候沒弄罐啤酒過來隨便喝喝,順便自言自語,我就把你這些照片帶過來了。我覺得我得把這些東西放在這裏,我才顯得沒那麽孤獨。”
停了停,也沒給我多時間用來,陳圖又說:“外麵有躺椅,你要不要出去躺著看會星星?”
我去,真的是路路有轉彎,有驚喜啊!
把陳圖放在我腰間的手摘掉,我迫不及待地穿過那道小小的門,那些清朗的月揮灑下來,而那一片被石頭環繞著的沙灘上,確實放了兩張看起來可的大躺椅,它們中間還立著一個不算大看起來卻結實的小案板。
箭步奔過來,我來了個舒服得要命的葛優躺,手不斷拍在兩邊上:“陳圖,你在這天的地方放躺椅,不怕下雨弄壞啊?”
沒馬上在我旁邊躺下去,陳圖在石頭堆那邊倒騰著問我:“伍一你要不要喝點什麽?有礦泉水,啤酒,果。”
在這種地方還喝礦泉水和果,我有病啊!
想都沒想,我說:“酒,有多拿多過來。”
一腦拿過來五罐酒,陳圖坐下,先是拉開其中一罐遞給我,他說:“這幾個天的東西,我都做了防水,就算再放個五年六年都沒事。”
那啤酒罐上有騰起來的水汽,我了,冰冰涼涼,我驚訝不已:“這酒還冰的呢?”
陳圖扭過臉來,對著我笑:“那邊有個小山泉,長年累月的整了個小水潭出來,剛好可以放點東西,它可比冰箱的效果好多了,完全的原原味。”
遙著朗朗夜空,再喝著冰鎮啤酒,我的心都快飛起來了:“陳圖,你手上有那麽好的地方,怎麽之前不帶我過來溜溜?”
從我的手上拿過啤酒猛然地灌了一口,陳圖把它頓在小案板上,他的手越過來抓住我的手晃了一下:“這段時間,我的神一直在高度繃的狀態,而且有很多事不確定,我哪裏敢帶你瞎跑。”
突兀的陳圖站起來,他挪著過來,與我地在一起,在一個躺椅裏,他用長出來的胡茬蹭了蹭我的臉,他的聲音沉了好幾個度:“伍一,我真的想跟你過一輩子。”
沒多想,我隨口接上陳圖的話茬:“那就過一輩子唄。這多簡單的事啊。”
鬼知道陳圖這是咋啦,他居然走文藝路線:“伍一,長相廝守未必是最好的歸宿。”
估計陳圖這丫說這話時,他覺得他浪漫的,但我偏不懂欣賞。
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我說:“長相廝守不是,那曾經擁有就是了?我覺得好的吧,就是兩個人在一起,有哭有笑,有平淡有跌宕過完這一生才算是完滿。至於什麽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什麽我不再在你的邊,我的也還是你,那都是扯淡!既然還有,那就過一輩子唄,扯淡那麽多做什麽。”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覆上來捧住我的臉,他封住我的,用力著,似乎想要將我吞並到他的。
我先是微微一怔,在反應過來後,手不自覺地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更肆意地親吻我。
我以為按照陳圖的特質,他會有更出格的作,可這一次他差點把我吻到窒息,手都不曾放到我的部或者是腹部上,他一直一直捧著我的臉,聲音沉如霧靄:“伍一,今晚我們就呆在這邊過夜,好不好?”
被鬆綁一半,我含糊地:“嗯。”
揚起臉來,陳圖撥弄了一下我被他得有些淩的頭發:“那我們再看會星星,晚一點到裏麵的沙發上睡覺。”
回到自己的躺椅上,陳圖再一次握住我的手,默契油然而生,我們誰都沒再說話。
時間飛逝,鬥轉星移,眼看著月亮越跑越低,霧水越來越重,陳圖過來牽我,讓我到裏麵睡覺去。
我與他肩並肩回到沙發這邊,他三兩下練地把沙發放下,又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床幹淨的毯子給我蓋上,他很快挨著我躺下來,手環住我,沉聲說:“你肯定累壞了,睡吧。”
陳圖這破天荒的正經,反而讓我不適,但我打死都不會主去說,陳圖你不是說要找個的地在車上驗一下負距離接這種運了,怎麽的你玩不了?
我汙歸汙啊,但我不能讓陳圖知道我汙,日後不斷拿這事來取笑我啊。
小幅度的轉了轉,我側過來背對著陳圖,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陳圖環在我上的手更:“我今晚不會你的,安心睡,我就抱著你就好。”
雖然我吐槽陳圖經常有事沒事的蟲上腦,但當他不那麽流氓,我又擔憂著他是不是有事。
睜了睜快要瞌起來的眼睛,我帶著淺淺疑:“陳圖,你不開心嗎?”
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陳圖似乎有些串頻:“伍一,我已經跟李律師那邊通過,湯雯雯的事,會在一個星期拉下帷幕。等湯雯雯的事告一段落,我會和謝武一起飛國英國加拿大,帶著你的檢驗報告和樣品去尋訪科醫生。”
冷靜下來後,我雖然熱切地希真的有對癥的清能溶解掉我的病毒,讓我能有自己的娃,但我也從陳圖的敘述中窺見了艱辛,我忽然不忍他力太大,於是我抓住他的手放在我的膛,說:“你盡力就好,至於結果怎麽樣,我都會試著接。”
反手將我的手團住,陳圖噴出來的熱氣繚繞在我的脖子間,他的聲音低了幾個度:“睡吧,你肯定累壞了。”
我的眼皮子重得不行,睡意已經全線襲來,我徹底放棄抵抗,陷厚重的沉睡中。
可能是因為最近太過起伏跌宕,我忽然又開始沒完沒了地做夢。
被那些夢不斷地積著追逐著,我不斷地跑,跑著跑著,我急急睜開了眼睛。
天已經大亮,從門口飄了一些進來,把陳圖那張臉映襯得無比清晰。
爬了爬,我坐起來,皺著眉頭掃了陳圖一眼:“你一直盯著我看幹嘛?”
把撐著自己臉頰的手拿下來,陳圖也坐起來,他嘿嘿一笑:“是個男人都看啊,伍一你不知道啊?”
即使陳圖換著法子來誇我好看,我的心並沒有立刻飛起來,我還沉湎在那些真實得讓我心生寒意的夢境裏麵不能自拔。
咬了咬,我的眉頭依然蹙著:“陳圖,我做了一些特別不好的夢。”
倒是表現得在乎,陳圖急切問:“什麽夢?”
這一次換我將目全部釘在陳圖的臉上,我慢騰騰地說:“我夢見你想要離開我。”
眼睛眨了眨,陳圖的角痙攣著搐兩下,他手過去我的頭,我以為他會說,伍一你瞎夢啥夢跟現實都是相反的,諸如此類的話。
可是,他卻是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玩笑的語氣:“伍一,如果哪天我真的要離開你,你會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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