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認為,得知自己喜歡上某個人的那一瞬,應該是激烈的一見鍾。又或是產生想要跟結婚生子,共度餘生,獨自占有的衝。是清晨六點的早安吻,是看到的側臉,就想要微笑的幸福洋溢。是手牽手漫步夕下,林蔭間的閑適溫馨。
同樣,秦在確定自己喜歡上謝凝的那一刻,心裏的也是無比複雜的。
想要親近,又極力忍。
小心翼翼。
生怕把人嚇跑。
他自己也說不好,是在哪一刻真正心。
或許是那晚酒吧的燈太過絢爛,讓醉意朦朧的臉,深深刻進他的腦海。
又或許是那一晚等待的電話太過專注忐忑,讓他對愈加念念不忘。
亦或是昨晚酒店包廂裏,步步為營,從容不迫,在乖乖和小刺蝟之間來回切換。委屈偏又倔強,漂亮且又聰慧,冷靜清醒又不失煙火氣。讓他認識到一個幾乎立的,偏巧每一都撞在他的心點上。
從初次相見到昨晚,所有一切的雜糅,讓他肯定……
他喜歡。
他想要。
獨自占有。
永恒專屬。
翌日。
傍晚。
京城的夏天很熱,太炙烤了一整天,此刻便是落日斜沉,也熱得人心浮氣躁。
秦家老宅是幾十年前,上麵分下來的四合院。
著古典與現代結合的低調考究。
關於那晚的直播,秦老和老夫人都看了。
老爺子當時氣得恨不能把秦瀝川從屏幕裏摳出來,直接打死才好。
秦老夫人也是揪心不已。
謝凝那丫頭生下來就沒了母親,被顧老頭獨自拉扯大,已經夠可憐的了。秦瀝川那臭小子,居然做出這種事,這是要置那丫頭於何地?
秦和秦瀝川到老宅這邊時,老爺子和老夫人正在商議關於謝凝的事。
老爺子在政壇上勾心鬥角,生活中卻是個喜歡直來直去的:“這件事是我們秦家對不起那丫頭,這要是顧老頭還在,非得把我房頂掀了。誰能想到那臭小子做事這麽不靠譜?依我看,實在不行,就讓老二家的和那丫頭相看相看。不管怎麽說,都得把那丫頭娶回來。”
老太太一聽這話,拿起手邊的抱枕砸過去:“你這麽做,有沒有考慮過凝凝的境?剛和瀝川退婚,又跟老二家的相看,你要別人怎麽看凝凝?為了嫁進秦家,不顧倫理,不擇手段?轉眼就攀上前未婚夫的堂兄弟?你是嫌凝凝上的髒水不夠多?”
一針見。
老爺子瞬時閉麥。
在這種事上,人總是比男人細心。
秦還沒進門,就聽到和老二家的相看,心口猛然跳了跳。
仔細一聽,鬆了口氣。
小丫頭才和他大哥的兒子解除婚約,轉眼又了二哥的準兒媳婦。
轉來轉去還是他侄媳婦。
要不要這麽驚悚?
瞧見秦領著秦瀝川進門,秦老爺子將手裏的保溫杯重重的砸在茶幾上,吹胡子瞪眼,對秦瀝川怒目而視:“你還有臉回來?把凝凝丫頭欺負那樣,你有本事。”
秦瀝川子一抖。
低著頭規規矩矩的站著。
一聲不敢坑。
秦在沙發一側坐下,輕描淡寫的挑薄:“不止,這小子還揚言,非那個不三不四的人不娶。那人是謝小姐的繼姐,出軌就夠辱人了,還找謝小姐的繼姐。外界都在議論,秦家放著真千金看不上,相中一隻野山,還是隻心思歹毒的野山。在秦家眼裏,真凰就是不如野山。”
這話,字字珠璣。
就差直接說外界議論秦家幫著小三對付謝凝了。
當場激得老爺子臉鐵青。
左右尋趁手的家夥。
秦眼神一掃,江桓把從老宅這邊帶去錦城的,秦家的家法遞給老爺子。
殷勤的放在茶幾上,不忘打開盒子。
秦瀝川一看裏麵的馬鞭,嚇得頓時白了臉。
心說他也沒得罪四叔啊,就連四叔當麵辱謝佳若,他都沒有頂哪怕一句。四叔平日裏話的,怎麽今天突然說這麽多?
每個字,都像是在給他審判。
把爺爺的火拱得老旺。
他挨揍對四叔到底有什麽好?
老爺子在氣頭上,忽略了秦今天的“心”,從盒子裏取出秦家家傳的馬鞭,握在手裏,站起就朝著秦瀝川衝過去。
秦瀝川也不傻,知道這屋子裏隻有能鎮得住爺爺。
好大個人,跟個泥鰍似的,不留手的朝老太太後鑽去。
老爺子撲了個空,氣得臉紅脖子,扯著嗓子的嚷嚷:“我老頭子年紀大了,教訓不了你了是吧?我是你爺爺,就算你爸今天在這,我要打他,他也得給我站好挨打。你這小子還敢躲,麻溜站過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下凡來,也護不了你這小崽子。”
“。”秦瀝川抱住老太太的胳膊,像往常一樣撒:“救命,!”
秦老太太推開他在胳膊上蹭的腦袋,起朝廚房走去:“我燉了湯,得去瞧瞧。”
秦瀝川絕。
“……嗷!”
一聲沒出口,靈活如蛇的馬鞭已經甩到背上。
秦老爺子的父親,秦瀝川的太爺爺,是大名鼎鼎的上將。
這馬鞭,是從戰爭年代傳下來的。
原是用來訓馬的。
隨著科技信息化的發展,騎兵早就換了新裝備,這馬鞭也就沒了用武之地。
秦家每一代的香火都旺。
男孩子,就得管得嚴點。
自己家裏管不好,出了社會也總有人管。
秦上將的馬鞭就了秦家的家法。
鞭鞭見。
不傷骨頭。
夏天穿得本就,秦老爺子在氣頭上,下手沒悠著半點。兩鞭子下去,白襯衫瞬間撕裂。刺目的鮮暈染了一大片,在秦瀝川背上留下兩道縱橫錯的鞭痕。
鮮淋漓。
目驚心。
老爺子甩了兩鞭子,又罵道:“當年要不是你顧爺爺,我早都沒命了。我沒命了,還能有你爸?沒有你爸還能有你?你也不想想,沒有你顧爺爺,能有你這小崽子?他當年最疼他閨,他閨沒了,要了他半條命,把全部的都給了他孫。他要是在天有靈,知道你這麽欺負他孫,半夜都得找你拚命去。”
“你做錯事,你還委屈?你還敢躲?”
“那凝凝呢?做錯了什麽?得委屈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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