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輕舟倏然瞪大了雙眼,那口中的酒還沒來得及咽下就被他這一句話嚇得夠嗆,連連咳嗽了好幾聲。
半晌以後,他才好不容易停了下來,整個人幾乎是崩潰的。
“你剛剛說什麼了?我沒聽錯吧?”
為什麼他會覺得他是彎的?他哪一方面表現出自己彎的傾向了?
男人也不慌不忙,他淺酌了一口,神是悠閑得很。
“我認識你這麼久了,都沒見你邊有哪個人,難道不是因為你喜歡的是男人?”
他說完這話,似是想起了什麼,往旁邊挪了挪,盡量讓自己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這樣的舉樊輕舟理所當然發現了,他著發疼的額頭,只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是頭疼極了。
“你不覺得人很麻煩嗎?每天只會胡思想,還得時時刻刻照顧,有時候連一點自由都沒有,還不如一個人來得輕松。”
霍向南點了點頭,又抿了一口酒。
“嗯,你說得沒錯,是麻煩的,所以你要是喜歡男人,沒關系,我能諒。”
樊輕舟張了張,但到底還是沒再多解釋了,反正越說越錯,還不如就此閉上,反正他自個兒明白對男人沒有那種想法就行了。
把那些上前糾纏的人一一驅趕,霍向南看了下腕表,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縱使是難得出來放松,他仍是放心不下,還是早些回去看看昊昊會比較好。
只是,樊輕舟見到他似乎打算離開,便把憋在心里一晚上的話口而出。
“我有一些事,不知該不該講。”
聽到他的聲音,他下意識的扭過頭看他,他清咳了幾聲,猶豫再三才慢吞吞的開口。
“我今天到秦宅去了,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男人也不說話,樊輕舟沒有辦法,唯有繼續往下說。
“我看到在電腦上查一些資料,一些關鍵詞是‘養權’‘律師’之類的資料。”
樊輕舟就此頓住,沒再說下去。
但是,即便他沒再說,他肯定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然而,他到底還是錯估他的反應了。
霍向南依舊一口一口的喝著手里的酒,好半晌都沒有說話,看到他這樣,樊輕舟忍了許久,到底還是忍不住了。
“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法?”
秦桑那樣的舉,很顯然就是打算跟他爭昊昊的養權啊!不然的話,本不會想到要去找什麼律師,還要去了解什麼關于養權的問題。
即便他這麼說,男人的反應還是淡淡的。
他的子微微向後靠,手中的高腳杯微晃,那深紅的酒在杯中出了好看的弧度。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有多久,他才狀若無意的說了一句。
“那又如何?”
樊輕舟一愣,男人瞥了他一眼。
“還是你覺得,能把昊昊從我的邊搶走?”
樊輕舟沉默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明白他這番話的意思。
“我只是在想,你們兩個……真的要走到這種地步嗎?”
關于他的話,霍向南並沒有回答。
他一仰頭,將酒一仰而盡,而後,他撂下高腳杯,沒有再說半句話,起就往門口的方向走。
樊輕舟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直至再也見不到了,他才終于收回了目。
他輕嘆了一聲,這畢竟是兩人之間的事,他為一個局外人也不好多管,他環視了一周,看到那些扭扭的人便覺得厭煩,既然他都走了,他繼續留在這也沒什麼意思,忙不迭站起來打算回家去。
霍向南離開了俱樂部以後,開了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終于回到了東湖景,他推開門走進去,家里的傭人都睡下了,唯有管家一人不放心他,便等到他回來以後才走進自己的房間。
他上了樓,推開昊昊的房門一看,床上,昊昊正睡得很,那恬靜的睡乍看之下與以往沒有毫的區別。
在床邊坐下,他下意識的出手想要踫,但到半途終究還是停了下來,隨後默默的收了回去。
他怕會驚擾他。
四年了,昊昊在他的邊已經四年之久了,只是,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當年他從產房把他換出來。
這四年里,是昊昊讓他平淡無奇的生活增添了無數的樂趣,也是昊昊讓他的生命不再一不變的剩下黑白,他無法想象若是昊昊從他邊離開了,那麼,他的生活會變怎麼樣,他也從來不敢去想那樣的事。
他是一個父親,在這一點上,他無疑是自私的,如果可以,他定是想要讓昊昊在自己的邊。
所以,秦桑若想要跟他爭奪昊昊的養權,他是絕對不可能會點頭。
霍向南闔了闔眼,許久以後他才站起,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然,這一夜注定是無眠的。
樊輕舟的那些話不斷的回在他的腦子里,或許,當秦桑知曉昊昊就是的親生孩子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該想到會那麼做。
翌日,他起床洗漱,到樓下去用早餐,保姆依舊上樓去照料昊昊,只是,昊昊的況還是沒有半點好轉,他仍是拒絕所有人的靠近,整天戰戰兢兢的。
他特地去看了一眼,隨後才到書房去理工作,下午的時候,管家來敲響了他的門,說是約好的人已經來了,現在就在樓下。
霍向南將手里的工作放下,緩步的走下了樓。
剛一到客廳,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那抹影。
那是一個大概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披肩的長發灑在肩頭,的著很簡單,倒是一副鄰家碧玉的模樣,整個人看上去溫清爽。
年輕人看到他下來,連忙點頭打招呼。
“霍先生您好,我溫禾。”
男人“嗯”了一聲,徑自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不必對我用敬語,我看過你的資料,你這麼年輕就有那般績,很難得,往後,我兒子就拜托你了。”
溫禾勾一笑。
“霍先生放心,我定會做好我的職責,不會讓你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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