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你這個人就是不老實,不招人待見。上次你害得我斷胳膊,有想過我的嗎?”
這家伙,無恥起來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我擰了下眉又道,“你要不介意的話,還可以繼續斷胳膊,很簡單的事,阿飛就在附近。”
“你他媽誑誰呢?老子今天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兄弟們,這就是秦漠飛那混蛋的人,大家下手都重點,不用給我客氣。”
黃是個只說不做的家伙,在他那一幫氣方剛的兄弟沖上來的時候,他自己到了最后邊去,我也霍然起,以絕對的高俯視他們幾個,倒還把他們給嚇住了。
“你們確定要手?”我冷笑道,還沒膽怯。
“怕什麼,秦漠飛的人不在這邊,老子們打了就跑。”黃慫恿道,但那邊小混混有點忌憚,正猶豫著,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各位莫不是想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這聲音不輕不重,但足夠氣勢,是從樓梯上傳下來的。我抬頭看了眼,有個男子慢悠悠地走了下來。
他大約有三十來歲,帶著一副眼鏡,樣子也斯斯文文的,很儒雅。穿了亞麻的寬松子和褂子,有種與酒吧氣氛格格不的氣質。不過他最突出的就是腦后那馬尾,扎得很有范兒。
我想了想,覺得有點像網絡電視劇《余罪》里面那個黑老大,明明瞧著溫文儒雅,但就是很懾人。
黃一見他就愣住了,頓時焉了下來,“三爺,你咋在這個地方呢?小的真不知道這是你的地方,我們這就走,這就走,你別生氣啊。”
真是神轉折!
黃語音未落就立即帶著他一幫小弟就跑了,都沒顧得上威脅我一兩句。他們走了過后,這男子走了過來,淡淡打量了我幾眼。
“不好意思,剛才嚇到你了。”
“謝謝你幫我解圍。”
我站起來跟他握了一下手,發現他的手也很,跟秦漠飛的一樣,是局部糙。我也打量了一下他,廓分明的五很中規中矩,挑不出一點瑕疵,很耐看的一個男人。
不過,我發現他的眼鏡是平的,很疑他戴這麼個眼鏡是做什麼,難道是眼神太犀利了?
“在下秦馳恩,這是我的酒吧,剛才的事我到非常很抱歉。這樣吧,我送一瓶酒給小姐當是賠罪了,還不知道你如何稱呼?”
“我姓沈。”
秦馳恩?
這名字真有個,我又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一下他,覺他有點似曾相識,像在哪里見過。但因為印象太模糊,我實在想不起來。
我看他那麼客氣有點不好意思,明明是他幫我解了圍,卻還送我酒。就推辭了,但他還是讓人送過來了,是瓶威士忌,我估至得兩千以上。
我盛難卻就收下了,于激就敬了他一杯,他也沒客氣,坐下跟我對飲了起來。
他提到了黃,問我,“剛才那撥人跟你有仇嗎?我記得為首那個好像是陳魁的手下。”
“……算是有點吧。”
我不曉得這秦馳恩的背景,但看他提到陳魁很平靜的樣子,估計對夜店是比較了解的。剛才黃他三爺,還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我很疑。
他這個秦,不會跟金門世家的秦家有關系吧?可是秦漠飛沒有跟我提及他們秦家還有這麼一號人啊?
無論如何,我沒有跟這個秦馳恩聊太多,寒暄幾句也就沒說話了。也正好酒吧已經開始陸陸續續上客,他給了我一張名片就去招呼人了。
這名片很簡單,上面只有一個電話和一個名字,跟我之前當媽咪的名片一模一樣。但我還是把名片收了起來,怎麼說他也算是幫過我的人,以后見著了得打個招呼。
這酒吧生意非常好,不一會就已經座無虛席了。我一直沒有看到商巖進來,尋思他是不是不來了,就想要走。但剛站起來,門口就傳來了一聲吆喝。
“老位置,送瓶最烈的酒上來!”
這聲音,不是商巖還有誰?
我一下子有點生氣了,以他的酒量半杯都不能喝,他卻已經這樣一個多月了,還要不要命了?
我頓時一個箭步走了出去,擋在了風一般進來的商巖面前。“你不要命了是嗎?天天喝酒干啥啊?”
他愣了下,隨即不屑地冷呲了聲,“這位小姐,我喝酒跟你有關系嗎?麻煩你讓開點別擋我。”
他用手推開了我,還朝著最里面走,我也跟了過去,看到他坐在了我們當年坐過的地方。我忽然間難到不行,也過去坐在了他邊。
服務生可能都認識他了,很快把酒送了過來,還給他斟了一杯,他二話不說端起來就一口干了,我都來不及攔住他。他還要倒,我連忙把酒拽到了手里,他斜睨我一眼,眸涼涼的。
“你不是跟人花前月下去了麼,還來這種地方干嘛?”
“你那麼不屑我,為什麼還因我來喝酒?值得嗎?”
“為你?沈歡,你是不是太把你當回事了?我怎麼可能為你喝醉呢,我不過是忽然間喜歡上喝酒了而已。”
他譏諷我,臉也開始紅了。我蹙了蹙眉沒理他,他說得再難聽我都不會反駁的,因為我就是那麼一個齷蹉的人。
“給我酒!”他吼道。
我搖搖頭,把酒抱在了懷里。我看他最近已經瘦很多了,顴骨都高了,肯定是因為酗酒引起的。他可是工作室的負責人,弄垮了怎麼辦?
“沈歡,你以為你是什麼?把酒給我!”
他手要過來搶,我直接把酒倒在了旁邊的垃圾桶里,他一下子怒了,死死抓住了我肩膀,“你到底要怎麼折磨我?你說啊,你到底要怎樣折磨我?我等了你那麼多年,等來的卻是這樣的你。”
“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不可以喝酒。工作室是你們三個人的心,你天天這樣醉生夢死怎麼行?”
“喲,原來你這麼擔心工作室啊?”他冷笑道,“你只是關心工作室對嗎?”
“商巖,是你自己的,你一定要這樣作踐嗎?我不希過不了多久聽到消息說你酗酒過度死了,我會很難過的。”
我跟他那麼多年的好友,我明白他對我的痛心。可是我能怎麼辦,事已經發生了,我沒有逆轉乾坤的能力。他可以打我罵我,但別拿自己出氣就好了。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你太虛偽了沈歡,你太令人發指了。你口口聲聲把我當最好的朋友,你有困難跟我說了嗎?你居然去那種地方混,你,你……滾!”
他怒吼著站了起來,踉踉蹌蹌朝著吧臺走了過去。我慌忙站起來想追過去,卻一不小心撞上了桌子的棱角,頓時傳來一陣蝕骨的痛,痛得我話都說不出來。
但商巖沒看到,他去到了吧臺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像個負氣的小孩。我沒能過去阻止他,因為我好像把撞傷了,疼了很久一點也沒有緩解。
我抱著靠著沙發直哆嗦,想等這口氣緩過去后就去醫院看看,可是不想,我似乎越來越疼,腦門上的汗水跟瀑布似得滾。
商巖正在盛怒之中,所以就沒理會我這邊,我巍巍地站起來想走過去阻止他,卻又被一個跳舞的人撞了下,我頓時一頭栽了下去。
“沈小姐!”
我后傳來一陣驚呼,接著有個人沖過來護住了我,居然是秦馳恩。他手里還拿著一杯酒,可能是在應酬。他把杵在我邊的人都推開后,看我打擺子似得在哆嗦,臉一下子沉了。
“怎麼了?是不是被踩傷了?”
“不是,我的剛才撞桌上了,可能舊傷復發了,能不能請你……”
“得罪了。”
我語音未落他就把我抱了起來,直接從樓梯走上去了。樓上是他的辦公室,是個套間。他把我放在沙發上后,起我的擺檢查了一下,在看到我上那長長的疤痕時,頓時就呆了。
“你過傷?”
我點點頭,因為疼而一個勁哆嗦著。他握住我的小從上往下了幾下,隨即又在肚子上推拿了幾下,那鉆心的疼頓時就緩解了許多,我也慢慢坐了起來。
“沒有再裂開,可能就是撞到了,你知道自己沒有完全好怎麼不注意一些?”他還在幫我擺弄,指法很純。“你的骨頭現在還很脆弱,得小心點。”
“謝謝你秦先生,現在不太疼了。”
我想起還在樓下酗酒的商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從來沒有這樣任過,完全不聽我解釋。或者說,我所有的解釋在他聽來都是笑話。可我還是很擔心他,我不希他和心都傷。
“秦先生,我得走了,我朋友還在下面。”
“是商巖嗎?”他淡淡道。
我愣了下,點了點頭,“你認識他嗎?”
“商家的大公子,自然是認識的。他最近好像心不好,是我們這里的常客,我扶你下去吧。”他說著去洗手臺洗了洗手,順便還把眼睛取下來了。
沒想到他對商巖也頗有了解,這令我疑極了。他怎麼誰都認識呢,而且提到他們都很平靜的樣子。
我看了眼他,發現他不戴眼睛的樣子仿佛換了一個人似得,廓分明,一雙眼眸宛如寒劍似得攝人心魂。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道,“謝謝秦先生的好意,還是不用了,我已經好很多了,可以自己走。”
我說著連忙站起來要走,他又戴上眼鏡走了過來,恢復了那副溫文儒雅的樣子。我可以肯定,他戴眼鏡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鋒芒,這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我抱你下去吧,這樓梯有點陡。”
他說著不由分說地抱起了我,昂首闊步朝樓下走去。我頓時紅了臉,不安地看了眼吧臺那邊,卻看到商巖正冷冷地看著我,已經緋紅的臉頰此時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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