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漱玉的問題簡單且直白，直指要害。

　以太虛星空的傳統，修煉者能在骨齡三十歲以前達煉氣境大圓滿、踏足悟玄境，就算是值得培養的后起之秀了。

　如果是二十五歲之前突破悟玄境，可稱為英苗子，在那些一流宗門道統世家中都可以到重視，給予足夠的資源扶持。

　當然作為太虛星空中有數的超級道統勢力，標準自然是最為嚴厲苛刻的，必須得是二十二歲以前就突破到悟玄境，才有資格為核心弟子，宗門高層給予的諸多優待與特權。

　若是有人能更進一步，在十八歲之前就順利踏足悟玄境，則可被稱為天驕種子。即便在那些超級道統中，這樣的傳奇人都極其稀，一個時代也只會出現寥寥數位。

　他們往往都是懷大氣運，大機緣，天命加，只要長起來以后，都可以為所在勢力的最高話事人，執掌乾坤，攪風云，為一個大時代之主角。

　不過這還不是最逆天的，如果是在十五歲之前突破悟玄境，那才是真正的妖孽資質，除非中途隕落，否則將來都可以長到準圣帝君層次。

　當年遠古云夢天宮的開派祖師，以及同時代的幾位超級道統開創者，基本都是這一層次的天之驕子。

　在如今這個時代，似乎已經不曾聽聞過哪家超級勢力中還有這個標準的天驕存在。或者說就算有，那也是所在勢力中的最高絕，外人本無從獲悉。

　如果太虛星空中突然出現了一位無主的妖孽天驕，絕對會驚所有的超級勢力高層，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打破頭來爭取他加自家勢力，連那些常年閉關不出的老不死，活化石都會欣然答應為這種人的師尊。

　修行界乃大爭之世，奉行的是近乎絕對的叢林法則，強者恒強，贏家通吃。一位屹立在大道巔峰的鴻蒙至尊大能，可以輕松平推一大群準圣。

　因此一家道統在太虛星空中的地位與影響力，很大程度上要取決于道統中最強者的修為高低。

　有鑒于此，稍微有點規模的勢力組織，都會視自條件推行種種培養計劃，對挑細選出來的繼承人實施最大限度的資源傾斜，期他們長起來以后可以保證自家道統的傳承不絕。

　“……那麼，你想要得到一個怎樣的答案呢？”

　面對齊漱玉的問題，秦沐凌沉默了許久，才目幽幽地問著。

　齊漱玉盯著他審視一陣，又再度檢查了一遍自己設下的隔音陣法屏障，才繼續說著：

　“我家那位老祖宗對我告知的東西很有限，所以我才想直接過來問你，不過……從祁師姐的反應來看，似乎也不知曉？所以我現在已經有些后悔問這個問題了，這不是現在的我能夠承的。”

　說到這里，其實齊漱玉的心底已經有了接近真相的答案，當然那個猜測太可怕，僅僅只是想想都覺得膽心驚，更不要說訴諸于口了。

　祁雅瀾眸現思索之，別的事或許不清楚，不過能夠讓掌教師尊如此重視的小師弟，背后又有著眾多太上長老的支持，這絕不是區區一個天驕種子能夠到的待遇，起碼也得是妖孽級天驕才夠格。

　至于更進一步的可能，由于實在太過夸張離奇，已經不敢繼續推測下去了。

　“罷了，師尊曾經囑咐過我，如果師姐你愿意付出相應的代價，并立下大道誓言保，告訴你也無不可。”秦沐凌看看邊的兩位麗師姐，語氣淡定地道。

　掌教牧盈華確實有待過，秦沐凌可以在合適的時候，有選擇地一部分自的，半真半假，籍此掩人耳目，混淆視聽。

　本打算放棄的齊漱玉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轉機，怔了一下趕答應道：“甚好，我沒有異議。”

　說著，急急地從自己的空間納鐲里拿出了三塊的白玉令牌，還有一只兩尺見方的紫檀木匣子，放在秦沐凌面前。

　“這白玉令牌是三千萬宗門功勛的證明信，至于這匣子里，是三百顆淳元神丹，都是小師弟現在用得上的資源，這個代價應該夠了吧？”齊漱玉說明著。

　祁雅瀾神微變，三塊玉牌加起來就是九千萬宗門功勛，可以在云夢天宮的庫房里兌換各種優質資源，丹藥，符咒，高等食材，量定制的套寶，請核心長老單獨指點修為等等一系列好，就是想換兩件貨真價實的法寶都綽綽有余了。

　而那淳元神丹，是輔助修煉、純化提升靈力品質的優質資源，藥材原料昂貴不說，通常也只有擅丹道的核心長老才有能力煉制。

　就算是真人境的核心弟子，每年都只有兩顆淳元神丹的供應配額，可見這東西的珍貴難得，而齊漱玉一下子就送了三百顆過來。

　待齊漱玉立下大道誓言，秦沐凌也不繞彎子，云淡風輕地說著：

　“我自在民間長大，十歲那年遇到師尊，蒙指點教導了三年，等到煉氣境大圓滿后就進了宗門，沒幾個月的功夫就突破了。”

　“按照真實骨齡算，我現在應該……還不到十四歲吧！”

　“……”

　祁雅瀾下意識地掐了小師弟幾把，以此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而齊漱玉的腦子里一片空白，死死地盯著秦沐凌，半晌說不出話來，本以為那樣的妖孽天驕多半只存在于傳說中，沒想到自己面前就活生生地坐著一個。

　并不覺得秦沐凌會說謊，這種事一測便知，宗門里有很多檢測修士骨齡的神通法，造假是本瞞不過去的。

　由此看來，關于秦沐凌上的一切反常之、都可以解釋得通了，話說如果不是這樣的逆天資質，哪值得掌教至尊和太上長老們如此上心？

　秦沐凌不慌不忙地將玉牌和丹藥都收了起來，僅這點就能夠讓師姐們失態，想想也是不錯的。

　事實上，當初掌教牧盈華剛遇到秦沐凌時，他雖然看起來是一個十歲孩子的模樣，但真實骨齡卻是一個月都不到，帶著前世記憶降臨的穿越者，扯這個本沒意義。

　所以，這個就連牧盈華都不知曉，更不用說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