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厲庭深一筆的暗西裝,材修長勻稱,腰得筆直。
他靜靜站在那裏,過玻璃,整個平城的景,盡收眼底。
“厲總……”
肖楚在後麵忍不住喊了一聲,厲庭深視線從遠收回,淡淡開口:“打算什麽時候出院?”
“不知道,葉小姐沒說。”
肖楚回複,其實他剛剛說的是,葉小姐說要自己一個人過中秋節。
“中秋節之前,必須安排出院。”
“是。”
肖楚應下,一開始的可題完全沒有得到回到。
“厲總,公寓裏讓我來可今天中午做什麽?”
“紅棗木耳湯,冬瓜排骨,清炒蕓豆,白醋小黃瓜,白米飯。”
“好,您那一份我讓肖胥帶過來。”
“嗯。”
“那涼小姐那邊……”
“你自己斟酌。”
“是。”
*
“午餐來了。”王媽笑瞇瞇提著食盒進來。
葉清秋將手機放到一邊,看著王媽把菜一一擺出來。
“紅棗木耳湯,冬瓜排骨,清炒蕓豆,白醋小黃瓜,白米飯……”
葉清秋拿起勺子,掃了一眼幾個菜,端起了湯碗。
“每次的飯菜看起來都缺點澤。”
王媽一臉笑容,“這不是考慮到您上有傷嗎?發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還有醬油醋都不能吃,不然傷口恢複的慢不說,傷口還容易留疤,孩子當然要漂漂亮亮的才好。”
葉清秋不置可否。
*
凉絮兒下午就要辦理出院手續,午後醫生來做最後的檢查,助理正在收拾碗筷。
盡管開著窗戶,房間裏也有飯香味,醫生隨意瞥了一眼餐桌上的殘羹,微微蹙了蹙眉。
“這麽香,中午吃了什麽?”
凉絮兒看他臉不太對,“番茄牛腩,怎麽了嗎?”
肖楚就在凉絮兒邊站著,此刻正微微瞇著眼睛看著他。
醫生頓了一下,收回了視線,“哦,沒事,牛好的,補脾胃,益氣,營養價值很高,您現在沒什麽大礙,也該這麽補一補。”
凉絮兒繃的臉鬆了鬆,“我還以為怎麽了。”
檢查完,已經是下午三點。
厲庭深接出院。
醫院門外有記者聞訊趕來,看到他們兩個一起出現,齊齊圍了上來。
“請可絮兒出院是要馬上趕往片場拍戲嗎?據我們了解,您這次住院,就是為了趕進度。”
凉絮兒點點頭,“我已經沒事了,現在就馬上進組繼續拍攝。”
“不必。”
葉清秋的話音剛落,就被旁邊麵淡漠的厲庭深否決。
轉頭看向他,“為什麽?”
厲庭深淡淡道:“剛出院就在家好好休養。”
凉絮兒心頭湧上一甜,“你不是急著趕進度?”
厲庭深側頭看了一眼,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自然是你的更重要。”
病房,葉清秋是躲也躲不過有關他們兩個人的新聞,玩兒著手機娛樂新聞直接發來了推送。
兩個人在醫院外又是一場大秀恩。
一個要進劇組趕進度,一個大把大把地砸錢養著整個無戲可拍的劇組,就為了讓主角好好養。
看著涼絮兒臉上又甜的表,葉清秋扯了扯。
也是,是個人應該都會的一塌糊塗吧。
將網頁關掉,重新切換到遊戲界麵。
*
葉清秋第二天就出了院,肖楚親自送回公寓。
在醫院裏好吃好喝,還沒有人來打擾,葉清秋氣好了很多,臉白裏紅,心看不出來是好是壞,隻是坐在後麵,一語不發地側頭看著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
“葉小姐,這幾天在醫院過得還好嗎?”
葉清秋過後視鏡不溫不火地看了他一眼,“不錯,那你說我要不要攢錢在醫院裏買個病房長期住在那裏?”
肖楚瞬間噎了一下。
“葉小姐說笑了。”
葉清秋扯了扯,調換了一下姿勢,靠在座位上,一副閑適在在的模樣,“你想說什麽?”
肖楚尷尬地笑了笑,“……其實厲總每天都跟您吃一樣的飯菜,您的一日三餐每天都是先生安排的,清淡又營養,很適合您養病期間吃。”
“哦?”葉清秋挑了挑眉,“你不說我還覺得這幾天吃的還算合胃口,你這麽一說……突然就覺得惡心的。”
肖楚這次連尷尬的笑都維持不住了,“葉小姐,您這麽說,未免也太糟蹋厲總對您的關心了……”
葉清秋漫不經心,“沒關係,隻要涼小姐不糟蹋就不算糟蹋。”
生病住院填飽個肚子一日三餐都要跟他們兩個不重樣,想想真不是一般的惡心。
肖楚聽到這話,覺得好像明白點什麽。
“外麵的新聞,您其實不用太在意,圈子裏這種虛無縹緲的新聞太多了,有些事不要隻看表麵……厲總對您如何,您一直都很清楚,相信厲總……”
葉清秋突然輕輕笑了一聲,“相信他?”
這一聲笑,讓肖楚渾一陣不自在,莫名覺得心虛。
“我相信他……”葉清秋細細嚼著這句話,一陣陣冷意從最深漸漸浮了上來。
“他配嗎?”
肖楚渾一震,抬眼看向後視鏡,葉清秋的臉早已經徹底冷了下去。
車子無聲行駛了幾分鍾,肖楚的聲音還是有些不甘心的響了起來。
“……葉小姐,您當初為什麽選擇自己選擇認罪獄服刑呢?不就是確信厲總對您不一樣的嗎?”
葉清秋眸子微微閃了閃。
“殺人誅心,葉小姐,您沒見過您認罪獄之後的厲總是怎樣一副樣子,不過我相信以您當初一心對厲總的報複,那個時候的厲總,肯定不會讓您失……”
葉清秋的心突然就狠狠了起來,連跳的頻率都覺得像是臨死前的掙紮。
努力想要搏起,卻沒有任何力氣。
對他的報複,是啊,是的,的確。
“那個時候的他是什麽樣子?”
下意識地可出口,可是話說出來,視線掃過外麵偌大的商場外的廣告屏上,涼絮兒為某品牌服飾代言的廣告閃過,心中瞬間天寒地凍。
“會是什麽樣子呢?陪著涼絮兒整容各種忙前忙後,心力瘁的樣子麽?”
肖楚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浮出來的怒生生了下去。
“為了您,厲總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哪怕變了他自己最為唾棄最瞧不上眼的人,變被所有人謾罵詬病的人。”
葉清秋此刻的目已經放到了車窗外,心裏已經是冰天雪地,銅牆鐵壁,再也沒將肖楚的話聽進心裏。
“聽起來他可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深厚誼,一往深的癡種,我倒是了那個最不識好歹,狼心狗肺的白眼兒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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