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站起來,臉上不由得出從所未有的笑容,可能有些傻傻的樣子,但這還算是我的心曆盡滄桑的磨練之後,才能控製到這個程度。
“傑哥,你怎麽來了?”我拍拍手趕忙走到門口,按規矩把莊傑手裏的禮接下,然後示意他進屋。
莊傑笑了笑沒說話,在外人看來,這是對我不禮貌的行為,但事實上他就是這個子。
能得到他親自上門拜年的人,我估計沒有幾個,至於他是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問題,也不必去想了,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莊傑優雅地拍拍袖子上的雪花,站在屋裏打量一眼,又含有深意的看了看一臉懵懂的李蕓,然後拍拍我的肩膀,這才走到沙發旁坐下。
至於李蕓,早已經愣得跟隻小企鵝一樣,看看我,不知道該怎麽做。這也怪不得,畢竟莊傑的值,大街上都難以找到。
我忙把東西放下,然後跟李蕓介紹:“這是我的哥,也算是師傅吧,傑哥就好。”
“哦,不早說。”李蕓白我一眼,然後跟莊傑打招呼道:“傑哥你好,我是六……哦不,劉海的朋友。”
莊傑笑了笑,終於開口了:“不錯,小海有你這樣的朋友,我也放心了。”
“不是的傑哥,我跟他剛認識……”李蕓還想辯駁,被我給推進廚房了,大過年的哪兒那麽多忌諱,正常人都會誤會的,滿足一下哥們兒心中小小的虛榮心不行?
“這次就算了,下次再這樣,我再也不來你家了。”李蕓抓著圍抱怨。
我笑了笑,跟比個OK的手勢,然後說先擺飯吧,我去街上弄鞭炮來響幾聲兒。
我走到客廳跟莊傑說先坐一會兒,馬上吃飯。莊傑手示意我先別,拿手機看了看,然後才跟我說:
“五點二十五,買兩串鞭炮,五點半準時點燃,大吉大利。”
我心想他職業病又犯了,不過他的話不可能假,我很高興,說OK,馬上去買。然後拔出了屋子。
後街到前街有一條巷子,外邊白雪茫茫,或許是因為後街長久無人問津,經曆久遠的年代滄桑,有點冷淡,但我卻樂得合不攏。
剛要拐彎時,忽然聽見巷子裏傳來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劉海這家夥也真是,住哪兒不好,非得把家弄到帝都城……”
“你電視看多了吧?你家才帝都。”
“我家是帝都,你家不也是帝都?”
“誰跟你一家了?”
“嘿嘿,我們……誒誒……我說我們是對門嘛!”
等我在巷子裏拋頭麵時,就看見陳俊這家夥被舒麗給揪著耳朵。
當他們看見我出現的時候,各自忙停下手中的作,舒麗忙靦腆一笑,拍拍手看著我。陳俊拍了拍耳朵,對我傻笑著說:
“嗬嗬,沒事兒,汗,你這樣看我們幹什麽,真沒事兒……”
我白了他們倆一眼:“進屋去吧,在這兒調就不怕冷?進去最後一家,我先去買點鞭炮去。”
說話的時候我已經注意到了,他們兩個中間有一個大麻袋,看後麵的拖痕,應該是兩個人在雪地裏拖過來的。
“不用去買了,諾,兩大煙花,鞭炮無數。”陳俊拍了拍中間的大麻袋,“特意給你買的。”
“自家拿的就自家拿的,還買……”舒麗沒忍住揭穿了他。
陳俊這家夥什麽尿我還能不懂嗎?他家可是開超市的,上哪兒買都是買,自己的還不花錢。
我忙舒麗走前麵,天冷,這會兒又開始下雪了,回去暖暖子好吃飯。然後和陳俊一起“唰唰唰”的拖著大麻袋往家門口走。
萬萬沒想到今天他們也會來,一個李蕓把我樂得不行,又悄無聲息的來了一個莊傑,然後這兩個老朋友,我這幾天恐怕睡不著覺了。
進屋過後,我給大家相互介紹了一下,陳俊這家夥利索,很快就跟莊傑聊起來了,不過話題很腦殘,大多問他平時怎麽保養的,保持那麽帥……原本話不多的莊傑都拿他沒辦法了。
李蕓也是個自來,和舒麗聊的得蠻樂,然後兩個孩兒還進廚房忙活去了。
待們進去後,陳俊才看著莊傑說:“大哥不愧長得帥,朋友都很漂亮,比我朋友漂亮……”
我瞪他一眼:“別扯淡,這裏麵全部單。”
“啊……哈,嘿嘿,不好意思啊大哥,沒想到您也喜歡浪啊……”
莊傑麵不改,但我估計他心頭已經翻白眼兒了,陳俊這家夥狗裏永遠吐不出象牙,除了議論,就沒他什麽事兒。
飯前的時候,莊傑在客廳裏轉悠了幾圈,把屋裏的擺設給整理了一遍,然後把我到外邊跟我說了一些話。
說完這些話後,他就說呆會兒吃了飯他得走,龍虎山的事還沒解決,現在不能太過麵。我理解他,點頭說好的。
接著他又跟我講:“你在福滿樓的遭遇我知道了,那個老頭應該是生死門的人,下次遇到他你腦子靈一點,等我把事解決了,給你報仇。”
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我對這些事早已經看淡了,如今的我不論道行有沒有進步,再次看見那王八蛋也不至於怕他,但我還是很震驚,沒想到他是生死門的人,難怪手那麽厲害,下手也那麽惡毒!
傍晚五點半,我準時從陳俊帶來的麻袋裏出兩串鞭炮點燃了,沒想到這家夥還帶了很多煙花禮炮,這些玩意兒可是小孩子玩的東西,也虧他想的出來。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舒麗和李蕓就開始擺年夜飯,這時候陳俊又坐不住了,屁顛屁顛兒的跑到街上整了瓶白酒。
其實我買了酒,隻不過是啤酒而已,可陳俊這家夥怕莊傑不喝啤酒,愣是要陪陪他,最後莊傑一句話把他擊沉海底。
莊傑也會捉弄人的,提前不支聲兒,等陳俊花八百塊買回來一瓶茅臺後,他才說出家道士,很喝酒。
這下到我苦了,被陳俊著賠他喝白酒,酒後吐真言這話是真的,陳俊平時不來不咋喝酒,白酒來兩杯臉就猴屁了,滿跑火車。
一大桌子菜我們其實也沒吃多,莊傑似乎真有急事,他吃完飯把我喊到門口,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對晶瑩剔的玉雕塑。
掌大小,一條龍,一隻虎,他說這是青龍白虎,開了的,做人客棧這個行當很危險,把青龍白虎放櫃臺上,營業時用家裏的洗臉盆蓋上就不會有威力,關門或者出門就揭開臉盆,讓它倆守家很安全。
莊傑不等我謝,轉就在茫茫大雪下走出了巷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著臉上的傷疤歎口氣,這一別,或許我們得很久以後才有機會見麵了。
陳俊和舒麗說他們今天夜裏得趕回去,因為陳俊是個獨生子,不能為了朋友把父母的年冷淡了,舒麗也點頭說妹妹沒有回來,要跟陳俊一起走。
我沒留他們,能來見個麵我已經很了。吃完飯過後已經是傍晚六點半,天上大雪紛飛,鎮上也開始籌集晚上舞龍的事了,非常熱鬧。
趁天還沒黑,我在鎮上一個比較悉的店家那兒借了一輛托車,帶上香火紙錢,和李蕓一起開往農村老家,至於陳俊,已經醉得一塌糊塗,舒麗留下來照顧他,這家夥萬一給嗆死就麻煩了。
大雪天騎托,那是非一般的,冷得李蕓都顧不得其他,摟著我的腰。我本來不用去的,但說出去走走,大過年的在家裏當舒麗的電燈泡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