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心狠,卻不僅僅隻源自於報複恥辱,更多的,是帝王用來宣泄肆的殺意。
而這種發泄,僅僅隻是一個開端。
自焚後不過數月,形勢就變得讓人始料未及。
朝廷,邊關不穩,關外兵馬虎視眈眈,關百姓提心吊膽水深火熱,國境因為新帝的刻意作為更是暴不斷,值守員焦頭爛額。
新帝,本不關心百姓死活。
一個被掏空了心魂的人,如何要求他再去匡扶社稷,民如子?
他曾經為了去贏天下,最後贏了天下,卻失了。所以現在,他便要用這天下來殉葬。
這樣的扭曲而瘋狂,司北玄,已經瘋了。
怔怔失神了片刻,君未輕展笑笑,百姓如何,天下如何,他們如何,與他何幹。
他的一切,隻在這小小的君府,唯與有關。
“晚膳之前,不用來我。”朝木棉吩咐了句,君未輕便起離去。
木棉在後咬看著男子背影,心底一陣一陣的然。
不用問也知,主子又去那間廂房了,那間連都不被允許進的廂房。那個房間,躺著一位始終昏睡不醒的子,也隻在來郾城的一路上,看到過一次真容,之後,主子就為那子蒙上了麵紗。
然隻一次,也將那子的容貌細細記在了心上。如黛峨眉,纖的睫,小巧的瓊鼻,不點而朱的,瑩白細膩,睡如初生的嬰孩。
主子對其視若珍寶,連抱著都小心翼翼。
唯有一點讓放鬆的就是,那子與裴紫嫣長得完全不同。
若不然,當真會讓人以為那就是裴紫嫣。
否則,還有誰能讓主子如此珍視?
對於子的份,也曾明裏暗裏問過試探過,換來的都是沉默。
思及此,木棉眼底又是一陣晦,花了好大心力才將湧起的嫉妒狠狠下去。
不能急,該知道的,總有知道的一天。
此時,君未輕已經推開了廂房的門。
房間的布置很是雅致,門是一扇繡著花卉的扇形屏風,越過屏風便到了裏間,窗前擺放著致的小案,兩把梨木椅。案上擺放著一隻花瓶,瓶中薔薇如新,散發著淡淡的芬芳,為這房間增添了生氣。視線再往裏側,便是雕花的梨木床,掛著桃紅的床幔,往兩側用金鉤勾起,床上子還在睡,渾不知房中有客到來。
坐在床側,一手輕子如瀑的青,君未輕眸底升起暖意,視線落在子沉靜睡流連不去,似看不夠般。
當初凝天地靈氣塑造的,經過幾月時間的將養,已經變得凝實,如今隻需繼續滋養紫嫣的靈魂,待得靈魂與完全契合之日,便會醒來。
那些曾經的坎坷與磨難,與再無關。
他會將那些過往完全抹去。
什麽都不會記得,也便不會痛苦悲傷。
這一世,隻要做自己,盡,恣意,無憂無慮。
所以,紫嫣,別怕,快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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