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太後側眸,陶青煙也看了過來。
錦繡是太後邊最老資格的侍婢,平日有諫言的時候,每每有之,都能說到正當。
“奴才以為,解鈴還須係鈴人。若皇上如今所為真是因為嫣妃,太後不妨就從嫣妃著手,將皇上導回正途,安定皇室,安定西玄江山!”
太後正了臉,問,“此話何解?”
從裴紫嫣著手?那人早就了一捧灰,如何著手?
陶青煙則幾不可見的勾了下角,眼底閃過譏誚,“錦繡姑姑所言莫不是指的鬼神之,將嫣妃的魂魄給招來為皇上解除心結?可惜國師眼下不知所蹤,倘若他在,姑姑的提議或許可行。”
沒有理會陶青煙若有似無的嘲諷,錦繡垂眉順耳,“太後可知西玄護國寺有一高僧,法號元悟?”
“元悟?”太後喃喃重複了兩次,眼睛一亮,“對對!哀家真是氣糊塗了,竟將元悟大師給忘了!錦繡,去準備,哀家近日、不,哀家明日就要去護國寺,祈福!”
“太後,這元悟大師,很有名氣?”陶青煙疑,提在太後邊呆了也有十年,卻從未聽過這號人。
“要說這元悟大師,也是當世奇人,博古通今,能觀星象曉命理,隻是此人早早就閉關護國寺,有過問俗事,常人便是想見他一麵都難。若是能說他出手,眼前狀或能遏止。”提起此人,太後臉上鬆快不,“妃,明日你跟哀家一塊去,哀家再慢慢告與你知。”
“是。”
文景元年五月,太後協後宮妃嬪前往護國寺祈福,為時半個月。
彼時,郾城某宅院,剛剛更換主人,大門前的牌匾上,書著二字——“君府”。
“咳咳咳……”君府後院,雅致幽靜,咳聲就顯得異常清晰,盡管男子已經拚命製。
“主子,你又咳了,幾個月了都不見好,便聽我一次,請大夫過來看看可好?”木棉站在男子側,蹙眉輕語。
“無礙,小病罷了。”靠坐在躺椅上,君未輕雙目微闔,暖打在臉上,衝散了他的蒼白。
這是後院小湖的湖畔,岸邊垂柳兩三,綠意盎然,偶爾湖風輕拂,吹起男子雪白的擺,更顯男子世而立之姿,看在木棉眼裏,卻也覺得,比以往更加難以接近。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跟主子之間,就再也回不到過去的撚。
為了打破兩人之間窒人的安靜,木棉找著話來說,“近來外頭又有京都來的傳聞,五王爺,九王爺十一王爺,還有七公主都死了,這幾個全是以前跟皇上作對的。五王爺是被投進糞池熏死的,七公主瘋了,掉進宮中的蓮池淹死了,還有九王爺跟十一王爺,在午門被鞭打致死。文景帝心狠著呢。”
君未輕沒有說話,隻是睜開了眼睛,看著前方,金粼粼的湖。
他記得新帝時欺辱,五王爺曾命宮侍向其潑糞,當時,七公主是在一旁拍手好的。所以,便將五王爺丟進糞池裏,同樣讓七公主在側旁觀,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加倍的還施彼麽。
至於九王爺與十一王爺,那條曾經鞭打新帝無數次的鞭子,是他們拿出來的,那麽最後鞭刑致死,也不會讓人到意外了。
新帝,確實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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