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害怕什麼?
擔心什麼?
“不就是常青藤不見了嗎?碩菁他肯定能回來的。”從天庭下來未必非得靠常青藤的啊。
“妙妙,妙妙!你怎麼渾都在抖。”
小八大不解地拉了被子將抖的子包裹起來,眼看的小臉慢慢的由紅轉白,心里說不出的訝異和著急,“妙妙,你……你怎麼了?你告訴姐姐,發生了什麼事,你說話,說話啊妙妙。你,你別嚇我,妙妙!”
“真的要把他搶走,姐姐,幫我,幫我……不要讓搶走碩菁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他的。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我們很快就是一家三口了,可是……卻活了!姐姐,我好害怕。”
“天哪妙妙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小八完全是一頭霧水,偏偏曾妙妙緒那麼激,只能干著急,除了將抱在懷里著,安著,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沒人會跟你搶碩菁的,沒有人會的。妙妙,你放心,碩菁肯定不會丟下你和孩子的。他會回來,肯定會。”
“姐姐!”
曾妙妙伏在肩頭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靈蕓還活著!”
一句話讓小八整個人都僵住了。
“妙妙,你說誰,誰還活著。”
“靈蕓,是靈蕓。”
“這……怎麼可能?妙妙不是已經……”
“常青藤就是,就是常青藤。”
“不,不是吧……”小八徹底呆了。
“說過,等了碩菁三百多年了,三百多年……現在活了,肯定不會放棄碩菁的。
姐姐,我一定會失去碩菁的是嗎?”
曾妙妙睜著一雙淚眼看著小八,小八蹙眉,心中五味雜陳,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
萬萬想不到,想不到事會發展到這一步。
靈蕓活著。
那個讓碩菁為了可以不顧一切,哪怕是犧牲自己的人。
在碩菁的心里,分量是那麼的重。
他們幾百年的,而妙妙跟他不過……短短幾月……要比時間,比長,妙妙遠不及。
“妙妙,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還是不能相信當年明明已經死去的人居然還活著。
之前,和天火一直認為曾妙妙是靈蕓的轉世啊……
如今看來,好像事沒有那麼簡單。
“那常青藤怎麼會是靈蕓呢?妙妙,是不是你想太多了。”
“沒有,我沒有!這是親口說的。”
“你見過了?”
曾妙妙用力點著頭,“還跟我說了好些話。和碩菁的過去,和碩菁的點點滴滴,還說我永遠都取代不了。
碩菁是為而活的,所以甘愿為他等上上百年。”
聽著語氣里那濃濃的悲傷,小八的眉頭越發皺得致,“怎麼會有這種事。”忽而想到什麼似的,急道:“那,碩菁呢?他知道嗎?”
曾妙妙低頭,“我沒敢跟他說。”難以想象碩菁知道這件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害怕看到他的反應。
所以,寧愿他不知道。
只是,這不知道到現在呢?
還瞞得住嗎?
常青藤不見了,它一定是幻化了人形,跟碩菁上了天庭。
想到這,肝腸寸斷。
“照你這麼說,那麼他現在肯定已經知道了。”如果靈蕓要跟搶,的勝算真的太小了。
所有人都知道靈蕓對于碩菁的意義。
“姐姐。”曾妙妙投到的懷中,用力的抱著,仿佛想在懷里尋找一的溫暖和安定似的,不停的往懷里鉆著,“姐姐,沒有他的日子,你說我該怎麼過?”
“妙妙!”可憐的人。
曾經想過曾妙妙和碩菁會有各種各樣令人艷羨的結果,卻沒想到到最后居然如此悲戚!
人意外。
“姐姐,碩菁還是的是嗎?”
“妙妙。”小八心疼的低頭看著,“不要想太多,也許,也許他會回來呢?”
“跟靈蕓一起?”曾妙妙抬眼看時,眼中的晶瑩令小八黯然,“大家都看得出來,碩菁并不是對你沒有一意。”
“所以我該和靈蕓分他?”
“妙妙。”憐惜的手拂去眼角滾落的淚花,小八咬了咬,“聽說凡間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
實在想不到什麼可以安的話了。
小八只想能安心。
“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凡間的生活嗎?對這一點應該比姐姐要了解和清楚的多。”
“可我不要!”的是唯一的。
曾妙妙的堅定讓小八為難的皺了眉。
作為人,心里也同樣不希自己的男人還有除了自己以外的好些個人,可如今……
事已經發生了。
換做是,大概也會跟曾妙妙一樣吧。
“妙妙。你已經有他的孩子了……”
不得不提醒。
“孩子我可以養。”
“妙妙……那碩菁呢?萬一他回來。”
“我會等他,等到他回來。”一定要親眼看到結果才行。
“你能這樣想就好。事還沒看到結果之前,誰也不好提早下結論。碩菁,他始終得回到這里。”
曾妙妙扯開一笑,“姐姐,謝謝你。”
一年后。
親眼看著草屋前的那一片草地綠了又黃,黃了又綠,曾妙妙的臉上多了幾分淡定和。
如今的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
等待。
這一年能做的事就是等待。
等那個人……
已經一年了。
不知道是什麼讓能夠堅持這麼長時間,反正日子過著過著就過去了一年之多。
時間,果然是最不饒人的。
說沒就沒了。
可是那個人呢?
走之前明明信誓旦旦的說過一定會回來照顧自己,照顧孩子的,可是為何一年了還不見人影。
他食言了還是……
這年的八月十五,黑森林的靈們并沒有再承天庭的詛咒了,知道他功了。
他的愿達了。
想他當時一定會覺得很輕松吧。
卸下了肩上的重擔……
可是,碩菁,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嗎?
著蔚藍的天空飄著的幾朵白云,曾妙妙無時不刻都在夢想著能夠有一天看到碩菁出現在那里。
告訴,他好好的。
眼下,本沒有人知道他在哪兒,怎麼樣了……
很多人都在傳,他可能已經死了。
不存在了。
因為天庭不會輕易的放過他的。
當年的罪孽,他必須一肩扛起。
為之付出代價。
“真的是這樣嗎?碩菁你告訴我,是這樣的嗎?”
不,就算你有事,那麼靈蕓呢?
會看著你出事?
還是說,你和……已經海角天涯去了。
“妙妙,孩子醒了!”
從草屋里出來,小八的懷中睡著個小小的嬰兒。
“在想什麼?”想的,居然連孩子的哭聲都沒察覺!
“沒什麼。”回頭,笑容滿面的從小八懷里抱過孩子,“靜兒不哭,靜兒不哭,娘抱你啊。”
看著孩子到了懷里果真就不哭了,小八只覺神奇,“這小家伙別看還小可明著呢,你一抱他就知道是自己的娘,不哭不鬧了。”
曾妙妙笑而不言。
“妙妙,你還打算在這里住多久?”小八說著回頭了眼那糙的茅草屋,著實不忍心,“我看還是回宮吧,讓我和天火照顧你。”
曾妙妙過去孩子的手停住,過了一會兒才抬頭,“不了,我住這里好的。”
這是碩菁當年離開的地方。
愿意待著。
也只有待在這里,才能時刻告訴自己,曾經跟在一起過的碩菁并沒有離太遠。
有時候他就在眼前,就在不遠,只是不著他罷了。
“可你一個人……太不安全了。你又不讓派人保護,我真的很擔心你。”
“姐姐,我的事你不用擔心。眼下碩菁眼看不會回來了,你和天火還是及早親吧。”
估計那個時候天火和小八都不曾想過碩菁不會回來的事吧,所以才會做出要跟他們一同親的草率決定。
如今,倒是被碩菁給連累了。
“天火說了,碩菁一天不回來我們就一天不親。”曾妙妙訝然,“那你也同意?”
小八笑著點頭。
“姐姐,你怎麼能同意呢。萬一碩菁真的回不來或者不回來,那你和天火好不容易能在一起豈不又要橫生枝節?
相識容易相守難。
你們這樣,知道我心里是什麼滋味嗎?我好像是一個罪人,阻擋在你和天火之間……”
“妙妙,你想太多了。我想天火更多的是因為對哥哥的信任,所以才會這般堅持。
而我也是相信他的。”
“姐姐,讓我見見他吧。”
小八愣了一下,點頭。
午后。
茅草屋。
微風輕輕的吹送,帶來青草的清香。
曾妙妙坐在竹椅上,一邊搖著靜兒睡的搖籃,一邊哼著好聽的兒歌,那對孩子慈的目令人忍不住駐足。
一年了。
一個人在這里苦苦堅守了一年。
沒有抱怨也沒有憤怒,一個人育著孩子。
那麼寧靜的過著日子。
他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嫂子!”
聽到喚,曾妙妙回頭時微微一笑,“你來了。”從生下靜兒,天火就一直對以嫂子相稱。
他很會來這邊的。
“婉言說你找我。”
曾妙妙點頭,直視著他,“嫂子不想跟你繞彎子,我就直接問,你真的愿意娶姐姐嗎?”
天火點頭。
“那你就馬上娶。”
天火顯然有些意外,“……嫂子你……”
“既然你我嫂子,眼下你大哥又不在,那麼作為你的長輩,我想我可以管你的事吧。”
曾妙妙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希你能早日親,我想這也是你大哥希的。”
“可是……哥他……”
不是一直在等麼?
他愿意跟一起等。
心里能抱有一個希遠比絕來的好。
他愿意給支持。
“在我心里,他已經回來了。天火,我們不一定要親眼看到他在我們面前才說他回來了。在心里,也一樣可以。”
已經整整一年,該回來早就回來了。
“我不懂。”
“如果你和姐姐不親,我會帶著靜兒走的遠遠的,不讓任何人找到我們,你自己看著辦吧。”
曾妙妙冷冷說著坐回竹椅上,看著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自己的靜兒,笑容滿面。
“我的靜兒,你一定快快長大。”
“等你長大,爹就回來了,是不是啊?”
“靜兒。”
低頭在孩子的臉上親了一口,曾妙妙作溫的幫拉了拉蓋在上的小被子。
“我們親,你來嗎?”
“自然。”
“那我過幾天派人來接你。”
“好。”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和靜兒。”
“我會的。”
天火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和的關系會陌生如斯,跟自己的話會這樣子。
一直以來,他都刻意回避著跟近距離的見面和說話。
應該也是明白的。
眼下這樣其實也好的,對大家都好。
“嫂子,親那天,我希你也是新娘子,是大哥的新娘,新娘服我會派人送過來。”
“新娘……”
曾妙妙喃喃說著,想到碩菁本還沒回來,如何做新娘子……不由詫異地回頭去看天火,想說不必了,卻見他已經沒了蹤影。
這家伙走的倒是快。
來的時候怎就那麼慢吞吞的。
“新娘子……我跟誰親?碩菁,他還會回來嗎?”
不覺間仰頭著外面的藍天,“你真的,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麼?碩菁!我好想你。”
這一年的時間里,你都在干什麼?
還活著嗎?
不管如何,我都會等下去的,你放心。
這輩子我只要跟你幸福到老。
“靜兒,我一定會照顧好!”
三天后。
狐族的王宮里終于辦起了喜事,張燈結彩不說,那一朵朵碩大的紅綢花更是引人側目。
喜慶的氣息彌漫在王宮四。
人人臉上喜氣洋洋。
“姐姐,你真!”房間里,曾妙妙看著梳妝臺前打扮妥當的小八高興極了,“全天下的新娘都給你比下去了。”
“哪有啊。”小八臉紅的垂頭。
“總算,總算你和天火有人終眷屬了。”
曾妙妙雙手伏在肩頭,滿意的看著臉紅的樣子。
小八抬頭時慨道:“是啊,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那就好好珍惜以后吧。你和天火會幸福的。”
“妙妙!”小八側頭著,“你也會幸福的。”
曾妙妙忽然嘆了口氣,“同樣是要出嫁,怎麼你嫁的是天火,我就要跟一只公拜堂。”
小八聞言心中一,“這……大哥不在,大家只當他是遠游,而且凡間也有這樣的習俗,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然而心里比誰都清楚,這是天火想替碩菁給曾妙妙名分。
“你一定不會在乎這個的對嗎?”
“還是姐姐你了解我。”曾妙妙忽然一笑抱了。
是啊,是不會在乎的。
因為早就下了決心了。
既然小八和天火如此為考慮,那麼不領的話就太不識趣了,“不管碩菁怎麼樣,會否回來,我都是他的人了。
姐姐,我是不是很傻?”
小八搖頭,握住的手,“你是癡不是傻。”癡到極才會這樣不管不顧。
“是嘛。”曾妙妙莞爾。
小八點頭,“其實我有跟天火提過,如果碩菁不回來,我是可以全你們的。”
“姐姐胡說什麼呢?”曾妙妙急道。
小八著,“我是真心的。”
“那也不行。天火他是你的,而你也知道我是碩菁的。”不管是人還是心,這輩子都賴上他了。
“妙妙。”
“好了,蓋上蓋頭吧,吉時要到了。”幫小八蓋上蓋頭,曾妙妙走到床前拿起自己的蓋頭,慢慢的蓋上。
碩菁,過了今天我就是你的妻子了,你會高興嗎?
這是你當年沒有來得及做的事。
我想我不會讓你失的。
“有請兩對新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拜,送房。”
順利的拜完堂,曾妙妙隨著手里紅綢的牽引,慢慢踏進了房間的門檻,知道在紅綢的另一頭一定是一個丫鬟抱著公在牽著,因為今天要跟拜堂的是一只公啊,公哪里會懂規矩,能這樣順利的帶進房?
然而,雖說是公,但在的腦海里,那是碩菁。
是碩菁一直在牽引著。
跟拜堂的也是碩菁。
盡管不那麼現實可卻是一直希的。
雖然只是想的……
“祝殿下和王后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聽著房中侍們齊聲的恭喜,曾妙妙不由一笑,不知道他們對著一只公說這話會不會笑場。
“都下去吧!”
這個聲音……
“謝殿下!”
這些聲音在說什麼?
殿下?
曾妙妙心中猛然掀起了軒然大波,掀開頭上的紅蓋頭,側抬眼看向坐在旁邊的人,霎時,覺得的世界驟然間天翻地覆了……
“碩菁!”
“妙妙。”他溫和的笑著。
心跳那麼快,好似要跳出腔的阻擋,曾妙妙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真……真的是你?”
“高興嗎?”碩菁聲說著,拉起的手,“很意外對不對?”
曾妙妙很是用力的點頭,眼淚不爭氣的氤氳了的眼眶,著急的手去,生怕他下一秒就會不見似的盯著面前的男人,目不轉睛的,全神貫注的,“你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他角的笑溫暖的很,“我回來了。”
曾妙妙上下打量著面前的人,恨不能把他上的每一寸地方都看個,“真的是你。”
“妙妙。”碩菁手上一用力將拉進了懷中,“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這氣息,這味道……是了。
是碩菁。
他上有溫度……
這不是幻覺更不是夢。
“既然你回來了,為什麼不讓我知道?”曾妙妙氣惱的一把推開他,“你故意想讓我哭是不是?天火和小八早知道,對嗎?”
這些人居然全都揣著明白裝糊涂,害一個人傷心難過,可惡,可惡了簡直。
“我只是想給你個驚喜。”
“可你嚇到我了知道嗎?”曾妙妙哭著抱了他,“你知道嗎?我每天每時每刻都在盼著你回來。”
“我其實……”
不等碩菁說下去,曾妙妙驀地手捂住他的,“你什麼都不要說,只要你回來就好。”
不想知道他和靈蕓的事。
一點都不想。
既然他能回來,能和自己拜堂親,那麼,就說明他心里更在意的是,是曾妙妙。
如此,就夠了。
“碩菁,你會陪我幸福到老嗎?”
“會!”
曾妙妙看著他,好看的眼睛彎了月牙,“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說著仰頭吻上他的。
窗外的月進來,灑落了滿地。
飄揚的輕紗帳擋住了滿室的意。
“妙妙,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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