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幾天娘娘說過王爺得了失憶癥,所以卑職就不遠千里的派人找了在這方面頗有些名的大夫過來,他們三位個個醫高強,我想對王爺的病一定有用。”
張新不卑不的說著,都沒看過曾妙妙。
好像在有意的避開,又似是故作不見。
一心兩眼只是關注著王爺。
“你沒看到王爺現在很好嗎?”
“這是娘娘一個人覺得的,卑職以為王爺不能忘記他一直以來的心愿,否則他會抱憾終。”
“抱憾終……”他居然連這麼嚴重的字眼都用上了。
“如果娘娘不想如此的話,還請讓一步讓大夫給王爺瞧瞧,娘娘心里應該也是想王爺可以好起來的。”
呵呵,張新這次是擺明要跟自己過不去。
今天的此舉顯然是自己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他都會照著他的意思去做。
反抗無效,也沒有理由反抗。
“你要瞧那便瞧吧。”曾妙妙淡淡說著尋了個位置坐下,準備靜觀其變。
“謝娘娘。”
曾妙妙聞言氣得直瞪眼,他說謝,他居然說謝?他們之間何時這般見外了?
“三位大夫請。”張新領著人朝坐在首位的碩菁走過去,客氣的長了手。
三位大夫點點頭,退讓有序的排著隊。
然而,當第一個大夫準備診脈的工手過去要把脈時,某位王爺好像恨不合作的回了手。
弄得大夫好不尷尬。
“王爺,他們只是給你診斷一下,并不會傷著您什麼,還請您……”
迎著張新懇求的眼神,碩菁很不客氣的拍桌而起:“我沒有病!”
“王爺!”曾妙妙驚得起,這家伙至于反應這麼大嗎?又不是不知道他沒病。
眼下不過是過過場合罷了。
“坐下,坐下。”
碩菁不依的置若罔聞。
眼看曾妙妙也沒辦法,張新不由得耐心勸導:“爺,他們是大夫沒錯,可是您沒病讓他們瞧瞧也有好,咱們沒病還能補補不是?他們是最懂這個的。”
“來,坐下。”張新試著靠近他扶著他坐下,“爺,卑職對您絕對不會有二心,更不會有傷害之心。”
碩菁哪里不知道?
只是知道又如何,他只是個凡人。
閉上眼,他索閉目養神。
任憑他們自己折騰。
三個大夫流看下來,一個個臉都不怎麼好看,舉止更是有些人捉不。
有一個是看完脈之后提了藥箱就走了,連診費都沒要,不管張新怎麼也不會來。
有一個更奇怪,診脈之后就一直笑個不停,張新什麼話也問不出來。
最后一個則是坐在那兒診脈,一直維持了半個時辰都沒一下,張新想問一下王爺的況卻沒敢打擾。
況好像就這樣定格了。
碩菁坐在那兒閉目養神,大夫坐著診脈,張新焦灼不安的踱步,曾妙妙則是一旁靜靜的看著。
“這脈診得也太久了點。”
碩菁猛地回手,不滿的瞅了以前的大夫一眼,豁然起朝曾妙妙走過去,“我們出去走走吧,這里好悶。”
曾妙妙笑著點頭。
“王爺,還是聽聽大夫的話再走吧。”張新急得上前攔住,沒見碩菁發話,他只能看向曾妙妙,“娘娘你說呢!”
“聽聽那就聽聽吧。”曾妙妙口吻淡淡的。
張新這才舉步走向坐在旁邊維持著把脈姿勢的大夫,“大夫,我家王爺的病怎麼樣?”
大夫一不。
“大夫,大夫……”
好一會兒也不見那大夫有反應,張新只覺納悶,不由得手去他,他竟子一歪從凳子上倒了下去。
“大夫!”
張新驚得大。
曾妙妙看得瞠目結舌,“怎麼會……”下一秒不由抬頭看向邊站著的男人,“你……”
碩菁笑著拉起的手就走。
曾妙妙傻了。
這個男人殺人了?
“來人,快來人,找大夫去。”張新著急的看著倒地不起的大夫,大聲呼喚著。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那如果我告訴你,他的延壽就到今天為止,那麼你還會在意是我殺了他嗎?”
“他的延壽……你怎麼知道?”
“我剛才比你們多看到了兩個人。”
“兩個……人什麼人?”怎麼聽著怪可怕的,方才大堂里分明只有他們五個人。
他多看到了兩個,豈不是七個?
那麼,還有兩個人呢?
想想渾發了。
“黑白無常。”
“啊——”
曾妙妙瞠目結舌。
“你能看到鬼?”
“如果你想你也可以的。”
“別別別,我膽小。”一個人生活在人群中尚且知道人心險惡,懂得害怕,要是還能看到鬼,那豈不又多了一重害怕麼?才不要自尋更多的煩惱。再說了,鬼有什麼好看的。
“就算他是自己死的,可其他兩個呢?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他們會不會也死掉?”
“第一個是他自己走的,我發誓我沒做任何事。”
“那是為什麼啊?”
好好的來給人家看病,看完后沒有只字片語就走人,這像是一個大夫會做的事嗎?
詭異,實在詭異。
“他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
碩菁搖頭,“我也覺得他奇怪的。不過他終究只是個凡人,知道和不知道沒區別。”
“那第二個呢,你肯定做了是不是?”
“我是趁他不注意點了他的笑。”
“沒想到你竟這般調皮,敢捉弄那些老大夫。萬一人家查出你有說什麼病可以幫你治呢?
你何必與他們為難?”
看大夫這種事可馬虎不得。
原以為他會乖乖就范,沒想到他心眼如此多。
“我討厭他們。”碩菁毫不掩飾自己的緒,臉隨即難看了起來,“從他們把手放在我手上的那一刻,我就覺得很奇怪,心里到莫名的害怕和張,好像此此景曾經發生過一樣。
我忍不住想試探一下他們是否對我有所威脅,到最后才知道原來是我多想了。”
“真的發生過嗎?是什麼事啊,也是為了給你看病?”
“雖然不清楚,但我肯定不是為了看病。如果是看病我就沒必要張和害怕了。”
“你不用著急,慢慢想,也許馬上就想起來了。”
“嗯。”
曾妙妙目不轉睛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也許在他心里還藏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吧。
興許是淡忘了興許只是一時忽視。
但知道這個男人心里肯定還裝著許多不知道的事。
畢竟他的靈魂被塵封了三百年。
“妙妙,我們離開這里之后,你想過去哪了嗎?”
曾妙妙搖頭,“我們這就要走?”是不是應該跟張新說一聲,雖然剛才的事讓很不高興,可他到底是王府的老人,那麼做也是為了司馬亦旋,就這樣一聲不吭的消失是不是太殘忍了。
是把希帶給了他,如今又匆匆摧毀……
曾妙妙總覺得心中不安。
“不然你還想要我每天都被大夫包圍著?或者你希我被張新著去爭奪什麼皇位?”
“不,我沒這麼想。”
“那不就得了。我們何必多此一舉。”
“可他到底是個好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壞人咯?”
“你想哪去了?我只是覺得張新沒什麼壞心眼,可他太忠心了,我怕他會做錯事。”
“他能做錯什麼事?”
曾妙妙搖頭,“我也說不上來。”
“我們去找天火和小八吧。我有幾天不見他們了。”碩菁微笑著提議,執起了的手。
曾妙妙略一想,點頭,“也好。”
也許只要張新認清楚司馬亦旋已經不在的事實,或許就不會做不該做的事了。
“也不知道姐姐和天火……怎麼樣了?”那兩個歷經坎坷的人,還能兜兜轉轉的回到原點嗎?
想到自己曾經在他們中間引起的糾葛,心里就好難。
好在,好在已經有了碩菁。
天火,應該認清了現實吧。
“他們也許很好吧。”碩菁微蹙眉頭,那日在樹林里他能到天火對小八的不在意。
曾妙妙笑而不言。
烏云遮月的夜晚,多是有些迷離的。
夜風習習,片片樹葉重疊相撞,嘩嘩的響個不停。
如驚濤駭浪一般。
“好像要下雨了!”小八抬頭看了看天,擔心的看了眼旁邊的天火,“我們還是找個山吧。”
“我正想洗個澡。”
天火躺在草地上沒。
“那好吧,我陪著你。”
小八重新躺下,頭枕在手臂上繼續著夜空,風不時刮起袂飛揚,秀發舞。
天火側頭看著潔的側臉,久久,久久也沒轉開眼睛,好像看得了神,又好像不是在看。
而是此時此刻他眼前出現的那個人……
“妙妙!”他幾乎是驚得坐起了,了眼睛繼續看了看,而小八聞言更是難以置信的側頭看去,但見前面不遠的地方的確有人走了過來,但不是一個是兩個!
“碩菁他們來了。”
“姐姐。”曾妙妙迎著意外的目,收回摟在碩菁腰上的手,快步走了過去,“姐姐,我好想你啊。”
“妙妙你們怎麼來了?”小八微笑著看,手捋平額頭的發,“幾天不見,你氣好多了。
看來,碩菁他對你真的很好。”
“那當然了。碩菁他對我可好了。”
曾妙妙滿臉的得意,“我都快忘記以前的曾妙妙是什麼樣了,姐姐你不會還記得吧。”
“……呃?”這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勁。
什麼意思?
“姐姐,我們一起忘掉不開心的過去好嗎?”說到最后驀地低了聲音湊到耳邊。
“天火注定是你的。”
小八怔了一會兒,隨即一笑,卻是無奈,“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注定兩個字。”
曾經以為這輩子遇上天火是命中注定,上他也是命中注定,可如今……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別這樣嘛。誠所至金石為開。”曾妙妙鼓勵地握住的手,“我相信你可以的,一定可以。”
“那也要看那塊石頭是不是金石。”的誠已經用上了,而且已經是好多好多。
可那塊石頭始終紋不。
“就算不是金石那也一定是塊臭石頭,你想你連又臭又的臭石頭都拿手上了,現在害怕洗不干凈他嗎?
要知道只要功夫深,棒磨針。”
曾妙妙的意思怎會不懂得,無奈一笑,“的確他還就是塊臭石頭,又臭又呢!”
“你們說什麼石頭臭不臭的,我也聽聽!”天火和碩菁忽然湊了過來,饒有興趣的看著們兩個,哪知道們都驀地眉開眼笑,異口同聲的道:“這是,不能說。”
說完看了天火一眼,臉上很是不高興,不由得責怪,“天火,你看你怎麼照顧的姐姐,都瘦了。
老實說是不是惹姐姐生氣了。”某人這才仔細的看了看小八,發現還真如此,心中不免到慚愧和疚。
這幾天他的確忽視了這個人……現在才知道已經瘦了好大一圈,眼睛也凹陷了不。
為何日日都在跟前,他卻一直沒發現?
他的心莫名痛了一下。
“看來在某個方面我的確比不上哥哥。看哥哥把你照顧的就好。”不看胖瘦,就看臉上的表,就知道跟哥哥在一起,妙妙的確過得很好。
想來已經從司馬亦旋的悲傷里爬出來了……
那麼哥哥呢?
也已經完全接了嗎?
真快啊。
想來自己和小八是遠遠趕不上他們兩個的。
曾妙妙聽聞對碩菁嗤之以鼻,“什麼呀,碩菁哪里會照顧人,都是我在照顧他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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