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暮春了,最近都是艷高照的好天氣,仿佛是春刻意抓住最后的尾,展現春日蓬的生機。
不過次日早辰,天空卻是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落在久不下雨的地面上,揚起一塵土的氣息。
金鑾殿里面,蒼夜軒坐在龍椅之上,明公公站在一旁,滿臉的嚴肅。
而文武百們分別站在兩邊,低著頭,滿臉都是恭敬之。
“各位卿,可還有事要稟報?”今日的事都議的差不多了,蒼夜軒開口詢問,若是沒有事,就可以退朝了。
“啟稟皇上,末將有事要稟報。”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楊擎。
他一藍長袍,雖然沒有穿鎧甲,可是戰場上磨練出來的英武之氣卻不減。
“楊將軍有何事?”蒼夜軒開口問道,神平靜,看不出任何緒。
“啟稟皇上,末將自從歸降以來,朝廷俸祿,可是卻寸功未立,心實在難安。”楊擎低著頭,又拱了拱手,“所以,末將特向皇上請旨,希皇上能給末將一個機會,出兵天險峰,殲滅上面的賊寇。”
這話一出,不大臣發出一陣驚訝之聲。
這天險峰位于蒼傲國的北部,由五座連在一起的高山組。因為地勢極險,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也正因為如此,才得名天險峰。
這天險峰臨近蒼傲和烈雪國的界之,本來是蒼傲抵抗烈雪進攻的天然屏障。
可是沒想到的是,十多年前,天險峰被一群賊寇占據,他們依靠天險的地勢和下山掠奪百姓資,不斷的發展壯大,如果已經有了幾萬人。藏匿于山上,不時下山禍害百姓。
最為嚴重的是,他們竟然截斷了北上軍隊的運糧之路。還放出話來,如果軍隊想要通過天險峰下的道路運糧,那就必須要給他們繳納過路費,不然就中途襲擊軍隊。
之前蒼傲和烈雪開戰之時,走那條路運糧的士兵就到了伏擊,糧草全部被搶,而幾百人的運糧隊伍,僅僅只有十幾人生還。
蒼夜軒自然是大怒,派出兵馬征討,可是那群賊人依靠著占盡了優勢的地理位置,行伏擊,襲,帶領軍隊征討的將軍還沒有上山,就被斬殺在了半山腰。而那些將士們,也被滾石,滾木,砸的傷亡無數。
天險峰就是蒼夜軒的一個心病,也是蒼傲國的一個威脅。
可是一連幾次征討,都以失敗告終,現在楊擎竟然主請旨,怎麼可能讓他們不驚訝。
蒼夜軒看著站在下面的楊擎,神中也有些詫異。他也是行軍打仗之人,自然明白天險峰本就是固若金湯。他之前派人圍剿,從中也可以看得出來,那天險峰上的首領并非只是什麼都不懂的莽夫賊寇,兵法謀略都甚是通,而且能夠十分完的利用地形,想要取勝,實在是難于登天。
“楊將軍請旨出兵天險峰,那你對天險峰可了解?”蒼夜軒思忖著,雖然楊擎是常勝將軍,可是在這場仗上,他并不覺得楊擎就一定有勝算。
“啟稟皇上,末將之前對于天險峰就有所耳聞,加上近來的研究,和對之前幾場戰爭的了解,心里面大致清楚了。”天險峰,如同它的名字一樣,險的讓人生畏。之前他在南國的時候就有所耳聞,現在通過對之前戰爭留下來的記載的了解,他也越發明白這場仗幾乎是必輸的。
“所以楊將軍請旨出兵,難道是有什麼必勝的良策?”聲音里面帶著幾分輕蔑和恥笑,說這話的,是站在楊擎前方的一品大將,獨孤虎。
前幾次出兵天險峰,他是唯一一次,活著回來的將領。天險峰對他而言,是心里面的恥辱。可是他也清楚的明白,他本沒有任何辦法去洗刷這恥辱。不過好在,皇上也十分諒他,沒有責怪于他。而其他人,雖然沒有親自帶兵出征,可是也都清楚這件事的難,也就更是無人敢笑話他。
所以聽到楊擎竟然主請旨想要出兵之時,他心里面除了驚訝還有恥,仿佛被人揭開了一塊傷疤。一時惱火,出言諷刺。
楊擎看了看獨孤虎,并沒有因為對方語氣之中的嘲諷而表出毫的惱怒。“獨孤將軍應該明白,行軍打仗,從來沒有必勝的把握。”
獨孤虎嗤笑一聲,“所以楊將軍是準備去送死的了。”
“末將的話還沒有說完,雖然沒有必勝的把握,可是也未必就是必輸無疑的。”行軍之道,雖然事前各種準備,天時,地利,人和都很重要,可是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從來沒有誰可以完全預料之后的結局。
“你……”獨孤虎被噎了一下,隨即又笑了笑,“雖然勝負無法提前預料,可是很多事,之前就可以看出來。楊將軍如此有信心,難道只是想要賭一賭戰時候的運氣嗎?難道楊將軍那常勝將軍的名頭就是這麼來的?”
獨孤虎曾經在戰場之上敗給了楊擎,心里面對于此事還一直耿耿于懷。可是雖然南國滅了,但楊擎也已經歸降了。現在同是蒼傲的將軍,他自然不太好故意針對楊擎,現在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對于他而言,嘲諷楊擎幾句,圖圖口舌之快也是好的。
“末將的名頭是怎麼來的,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末將愿意立下軍令狀,若是攻不下天險峰,愿軍法置。”楊擎這話,自然是對蒼夜軒說的。
立下軍令狀,就意味著他這一仗必須要贏,否則,他恐怕就要命難保。
這話一出,文武大臣又是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楊擎是常勝將軍,可是之前帶兵征討的每一個將領都不是弱者。現在楊擎這麼說,看來是狠下心想要去出兵了。
獨孤虎聽到這話,臉變得十分難看。憤怒而又驚訝的開口:“楊將軍,在下奉勸你,說話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如果你是想要采用火攻這樣的計策,才信心滿滿立下軍令狀的話,大可以打消念頭了。”
雖然他不喜歡楊擎,可是心里面到底還是有些欣賞的。也不至于想要看著楊擎就這樣白白送命。
楊擎看著獨孤虎,“多謝獨孤大人提醒,不過末將明白,天險峰上有常年不落葉的常青之樹,而且山上水源充足,加上四周有禿禿的險峰,火攻之法并不會奏效。”
如果自己是想要火攻的話,又怎麼會選擇在草木繁盛的春季呢。
獨孤虎覺得自己更加不明白楊擎到底在想什麼了。難道是活膩了,所以刻意去送死?不像啊,楊擎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獨孤虎沒有再開口,而站在下面的大臣們也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看著蒼夜軒,想要看蒼夜軒會如何決定。
坐在龍椅之上,蒼夜軒看著立在下面的楊擎,“楊將軍真的想好了嗎?”
雖然他明白,楊擎必定不會一點兒把握都沒有,可是不管怎麼樣,一旦他帶兵征討,這一次,都是九死一生。
他這麼做,都是因為安錦?想到這兒,蒼夜軒突然覺得心中一陣煩悶。
“回稟皇上,末將想好了,愿立下軍令狀,還皇上能夠準許。”
楊擎決定未改,早在他說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了,不會再改變。
“好!”蒼夜軒提高了聲音,“朕準了,不知道楊將軍需要多兵馬?”
天險峰一直一來就是他心頭的一刺,試問哪個帝王能夠忍有人如此藐視皇威?如果楊擎真的能夠除了天險峰,對于他而言,著實是再好不過了。
“末將愿帶領五千兵馬前往!”楊擎拱手說出了這個數字,一時之間,又是此起彼伏的氣聲。
“楊將軍是否有所不知,那天險山上,賊寇數量有幾萬人。刨除人小孩,能夠作戰的至也還有兩萬左右的人馬,僅僅五千人,恐怕本不足以招架。”一個文皺著眉頭開口。
要知道,之前獨孤將軍帶領了五萬大軍,可最后還是戰敗而歸。五千兵馬,這不是去送死嗎!
楊擎看了看說話的人,看樣子應該是一位文,可是他并不認識。“多謝這位大人提醒,對于天險峰的兵馬況,末將也已經有所了解了。”
“這麼說來楊將軍只要五千兵馬,并非是知之不清了?”蒼夜軒看著楊擎開口,眼底充滿了深意。
“回稟皇上,是,末將只要五千兵馬。”天險峰地勢奇險,應該用謀略,而不是強攻。如果只是的話,就算是十萬百萬大軍,恐怕也難以奈何。
“好,既然如此,朕就準了楊將軍所奏,你可親自去軍中挑選五千兵,擇日發兵天險峰。”
如果楊擎真的能夠僅僅用五千兵馬就攻下天險峰的話,那在蒼傲國,甚至是三國之間,都找不出比他更為優秀的將才了。
“多謝皇上,末將領旨!”楊擎單膝跪地,脊背卻依舊是得筆直。
他明白,這很有可能是一條有去無回之路,可是他只能走下去。
而且不但要走下去,還必須要贏。只有對于蒼夜軒而言,自己的作用大過了威脅,他才有一點一點強大起來的可能。
“楊將軍起來吧,若是楊將軍凱旋,朕必定重賞!”蒼夜軒看著楊擎,眼神中的欣賞之意更勝。
且不說他最后能不能得勝而歸,就僅憑這勇氣,在蒼傲,就很難再找出第二個人了。只不過,蒼夜軒也很清楚,他這勇氣的來源,絕對不單單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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