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秦珩該組拍戲的時候了,袁山和劇組那邊通過,確定劇組準備妥當了才敢讓秦珩過去,東北下了好幾天的大雪,最嚴重的時候通都斷了,路面積雪很厚,好在現在雪已經停了,各方面的通也恢復正常,劇組便打算趁著這個年還沒過去,趕把該拍的戲份都拍了。
袁山這次本來是要跟過去的,但秦珩沒讓,他收拾了一部分行李,讓袁山給他帶到Y省去,在那邊先住下來,省得到時候兩邊跑的時候還要帶行李,而且也能先幫他和劇組通好拍攝通告。
這次帶的助理還是葉邵文和王蕊,小姑娘這次緒不太高漲,不像上回對秦珩那樣噓寒問暖,事事都搶著做。
這樣也好的,秦珩實際上不是很喜歡太啰嗦的人,他喜歡邊的人都按部就班的工作,做好自己份的事,也不要對他太過關注,這會讓他有種被一直監視的覺。
時隔半個月,劇組這邊的拍攝進度放緩了一些。男主剛從另外一個拍攝地轉輾過來,一個個都累癱了,導演的給他們放了一天假。
夏明晟特意來找秦珩說話,他現在算是秦珩的小迷弟,經常會抱著劇本過來和秦珩對戲,雖然他們的對手戲其實并不多。
“秦老師,我跟你說,這半個月我們拍戲真的是太辛苦了,我原以為東北這麼冷拍戲已經是極限了,沒想到去了深山里那才一個苦啊。”
這部劇中男主有一段時間因為被人追殺躲到了鄉下,在主的老家住了一段時間,這半個月應該就是拍那里的戲份了。
夏明是大城市出生長大的孩子,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走進演員這個行業也很順利,沒想到第一次驗到苦是來自角。
“他們那邊氣溫不算很低,可是冬天竟然一直下雨,雨綿綿,還沒有暖氣,冷冷的,覺冷空氣能直接鉆進你的骨頭里,夜里都睡不著覺。”
秦珩安他,“南方地區是這樣的,你過習慣了北方有暖氣的日子,去南方冬天確實不適應,好在那邊戲不多。”
“可我們做演員的,一年四季到奔波是常態,而且我聽前輩們說,大多數的古裝戲都是在H鎮的影視城拍的,想來我以后也會常去那里拍戲,可能整個冬天都得住在那里。”
“你錯了,冬天在影視城拍古裝不可怕,可怕的是夏天在那拍古裝,四十度的高溫天,你要悶在棚子里,穿著厚實的古裝,人就跟烤一樣,滋滋滋地冒煙。”
夏明晟聽完,想象著那場面人都被嚇了,“早知道我就不應該選這個行業,我去讀導演去做編劇該多好呀。”
“你現在想改行也來得及,就看你有沒有那個天賦和毅力了。”
葉邵文時不時地給他們送點水果和點心進來,酒店房間的門也敞開一半,雖然是和男同事在流對戲,可是秦珩已婚的份確實不適合跟任何單或男獨一室。
因為夏明晟有很多話想說,兩人在房間里呆的時間比較長,期間王蕊也進來了一次,給他們送了一份披薩做點心,在出門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用手機悄悄的拍了一段視頻。
夜深人靜,秦珩洗完澡和霍圳說了幾句話就犯困了,“我明天還得早起拍戲,先睡了,你也早點睡,別天天做熬夜冠軍。”
霍圳懷里抱著大橘當暖手寶,一只手正在翻看報表,敷衍地點頭:“知道了,你去睡吧,晚安。”
秦珩掛了視頻電話,關燈睡覺,這半個月來都是和霍圳躺一張床上睡,突然變了一個人睡,好像就不習慣了。
“二十一天也沒到啊,這習慣是不是有點太快了點?”秦珩嘀咕了一句,拿出手機放了點輕音樂,慢慢才進夢鄉。
“卡!過……下一場準備!”導演起走到秦珩邊,助理剛給秦珩披上羽絨服,看到導演過來忙讓出位置。
“秦珩啊,剛才那一場表現的很好,你先休息一下,我們今晚可能要熬通宵了,你后半夜還有兩場戲。”
“知道了。”
“辛苦了。”
秦珩知道他是客氣,擺擺手說:“你們更辛苦,讓工作人員都注意安全,不要為了趕進度累壞了。”
這部劇秦珩是最大的投資人,但拍戲趕進度是常態,也并非是為了省錢,有時候租用的場地就只有那麼點時長,不拍完就得重新來一回,有時候為了能趕上更好的上映檔期,從開拍到后期都得趕時間。
“有老板天天在現場盯著,大家做事都格外仔細,我執導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自覺的劇組呢。”
秦珩笑了笑,去房車上坐著休息,配角就是這樣,通告零零碎碎,有時候從早上等到晚上就為了一兩場戲。
王蕊端著熱咖啡上車,甜甜地說:“秦先生,喝杯咖啡暖暖子吧,剛才看你拍戲太過癮了,男主差點就接不上戲了。”
“沒這回事,那是他該有的表現。”秦珩淡淡地說。
王蕊撓了撓頭發,地說:“是我外行了,對了,今天中午你想吃什麼,我一會兒出去買。”
“不用了,這里偏,我跟劇組吃就行,今天要通宵,你沒什麼事可以先回酒店,讓小葉留下就行。”
“不不不,我反正也不累,哪有老板還沒收工助理先收工的。”
秦珩不怎麼管這些事,他只要需要用人時邊有人就行,王蕊到目前為止表現的可圈可點,勤勞、熱、任勞任怨,也因為是生,大家都會格外照顧一些。
“隨便你。”秦珩有足夠長的休息時間,把劇本又看了幾遍,臺詞也背完了,然后裹著被子躺到小床上看書。
期間袁山打了電話過來,說他已經到Y省了,拍戲的地方接近邊境了,住宿條件不是很好,劇組包下了一家酒店,把最好的房間都留給秦珩了,但在袁山看來依舊很差。
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租了輛車在市里轉了幾天,最后挑了一棟安保最好的別墅租了下來,價格其實比大城市的五星級酒店還便宜,而且一棟別墅足夠他們一個團隊的人住下來了。
李鳴琛也到了,他要接一周的武指導,鄭榮看袁山自己租了別墅,也有些心,“要不咱們也去租房子住?”
李鳴琛拒絕了,“不用,沒必要,我一沒秦珩那麼紅,二沒他有錢,貿然有樣學樣會讓劇組的人說閑話的,而且我需要時不時和導演他們講戲,住一起方便些。”
鄭榮嘆了口氣:“也對,你現在的級別要是也自己住,別人該說你耍大牌了。”
李鳴琛想起弟弟之前說過要來探班,對經紀人說:“小皓可能會來,你問問劇組,要是有多余的房間給他留一間,要是沒有就算了。”
“瞎心了吧,他要是來了不得住到別墅去?哪會跟你在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喜歡秦珩。”
“人家未必愿意收留他。”這才是重點。
鄭榮腦袋,想想也對,萬一霍總也來探班,小耗子跟過去住確實不太好看,于是跑出去和主任通。
秦珩下午睡了一個小時的午覺,醒來時外面天沉沉的,還以為又要下雪了,好在等到晚上也沒有下,只是溫度降了不。
“冬天跑來這邊拍戲真是活罪,咱們整個劇組也就秦珩有房車,能躲在車上舒舒服服的等。”男二今天的戲份很重,他已經換了兩套戲服了,無論里面多暖寶寶,也阻止不了寒風灌進去。
夏明晟現在不怎麼搭理他,但兩人對手戲多,明面上的和諧還是要維持的,“咱們等這場戲拍完了也可以進室,最辛苦的還是工作人員。”
“你就是慈悲心腸,不過下次我是堅決不接這樣的戲了,煎熬。”
“咱們這個戲要拍三個多月,一大半的場景都是在這邊拍,算一算日子,這邊的戲份也沒剩一個月了,熬一熬就過去了。”
“度日如年啊!我聽說秦珩又接了一個角,這次是男二,他怎麼總喜歡演配角?”
“秦老師可能就是單純喜歡那個角吧,就像瞎老三一樣。”
男二“嘿”了一聲,笑得有點鄙夷,“反正我是理解不了的,秦珩是個怪人,有錢就是任,自己不接廣告讓旗下的藝人接,假清高罷了。”
夏明晟皺了皺眉,反駁道:“說兩句,那是人家的私事。”
“行行行,知道你最維護他了,怎麼?打算簽到他公司去?別說,他現在公司里就一個李鳴琛是演員,資源肯定是大把的有,能簽進去不吃虧。”
夏明晟臉微紅,他其實也是想過的,只是沒好意思跟秦珩提,怕他看不上自己。
男二慫恿他說:“你不是經常找他對戲嗎?主跟他提一提,一次不行就多說幾次,你績這麼好,他不可能不滿意的,我要不是有合同在上也想去試一試。”
“再說吧,我現在還不急,等畢業了再簽公司也行。”
“機會得及時把握啊,等以后你們沒機會遇到了,誰還記得你是誰?當然要趁現在臉的時候把事敲定下來。”
夏明晟知道他的話有理,但也不想在他面前表現的太急迫,“我會考慮的,走吧,開始拍了。”
男二看著他的背影撇撇,小聲說了句:“虛偽。”
熬到后半夜,大多數人都力不濟了,拍出來的幾場戲效果也不好,連連NG,把大家的熱都搞沒了。
導演的耐也被磨了,拿著喇叭大聲吼道:“你們怎麼回事?還想不想收工了?你,夏明晟,干什麼?讓你演中槍倒地這麼簡單的戲怎麼就跟僵尸倒地一樣?還有你,哭的漂亮有什麼用,現在要死的是你的人,你哭那麼好看給誰看呢?眼睛里就差沒寫著”我跟他不”幾個字了!”
秦珩打了個哈欠,對導演說:“導演,要不這場戲明天補拍吧,先拍我那場,大家也真的熬不住了。”
導演看看地上那兩人的狀態,無奈地點點頭,“行,去換服吧,下一場拍瞎老三替男主治傷的戲。”
這場戲也有難度,因為瞎老三雙目失明,可是他又不得不為男主取出子彈,刀子一進一出,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場面一度搞得很腥,主在看到刀子隔開皮時就暈過去了,加上躺在床上昏迷的那個傷患,這場戲變了秦珩一個人的獨角戲。
他的手一開始是抖著的,他的表一開始是忐忑不安的,張、不安、痛苦、絕織在一起,然后慢慢咬牙關,完了一場他認為不可能完的事。
“鏡頭推過去來個特寫,對著他的臉……一二三,好,慢慢往下,拍他的手……秦珩,作要慢,要穩,要出一決絕的氣勢來,他是死是活就在你的掌控下了……好,給男主的面部來個特寫……”
一場戲來來回回磨了兩個小時,眼看天就要亮了,導演終于喊了聲:“卡!過!”
眾人聽到這個字突然神抖擻起來,齊齊喊了聲:“收工!”
秦珩把刀子丟開,在助理端來的水盆里洗干凈手,然后拍了拍已經唿唿大睡的夏明晟,“喂,醒醒,收工啦!”
夏明晟驚醒過來,坐起來問:“開工了嗎?”
“是收工了!”
夏明晟的助理過來拖他起來,給他披上外套,笑著說:“你是不是真睡著了?”
夏明晟尷尬地說:“好像是的,我有沒有打唿嚕啊?”
“肯定沒有啊,要是打唿嚕了導演哪能讓你過,趕回去睡吧,今天只能睡半天。”
秦珩是第一個坐車走的,這地方離酒店還遠,等他到酒店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隨便洗漱一下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