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汴京之后,我等于冷鋒匯合,一直在堯關一帶活,那山匪集結,十分混,我們練之余就協助府剿匪,順便打探周邊的消息,先前收到薛公子那邊的示警,說是北戎似有異,與中原人來往頻繁,查不出行跡,所以我們才會追查此事。”
錢小六苦笑,“查來查去,發現問題出在宜州,顧大哥綜合各方面的消息說是多半兒潛關有異,剛不就,我們就得知了主上你潛關的消息!”
他們都知道的脾,是斷不會棄城而走!
晝夜加程,披星戴月而來,總算是趕上了!
一路進城,城中的景象也看的清楚,這本就是拿命在守城,幸好他們反應夠快,否則真要出大問題!
“原來是這樣!”
顧義是戰場上的老將,對于形勢有種野般的敏銳覺,奴軍能發展眼下的規模,他功不可沒。
曲蓁真沒想想到一次無意之舉,竟然收為收攏了一員大將,“辛苦你們了!”
“主上說的這是什麼話?”
顧義搖頭,“既然我們到了,那接下來的戰事就由我們來擔著,你好生歇息!”
“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曲蓁也想撒手不管,可連日來的消耗和傷亡使得潛關已經到了危亡的邊緣,就算加上奴軍這三萬人,又能得住幾天?
招呼著眾人落座。
滿盈缺上前道:“我來說吧!”
“好!”
得了允許,滿盈缺將這段時間潛關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清楚明白,顧義等人越聽越是心驚,尤其是城中糧草斷絕,毫無補充的消息一出,整個大帳陷了死一般的寂靜。
他們猜到了潛關況不容樂觀。
卻沒想到會這麼棘手!
“北戎大軍加上景帝的兵馬雖有傷亡,但保守估計還有十多萬,而我們……傷病殘兵再加上你們,不足五萬!”
最糟糕的是城中軍械幾乎見底,剩下來要是再開戰,那就只能人廝殺了!
顧義等人看著坐在上位那清瘦如柴的子,心底苦不已,他們捫心自問在這樣的況下,換做他們來守,恐怕扛不過兩日。
卻是憑借著種種算計手段拖到了現在!
即便有奴軍的加,能守住潛關的概率也幾乎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柳州營通敵叛國已經被剿滅,再無人能攔著我們調糧的路徑,可距離潛關城最近的城池快馬騎行也要兩日多才到,運送糧草的話,加上來回的路程,沒有七日是絕對辦不到的!”
顧義心底怵寒,環顧眾人道:“也就是說,我們要面對的,是彈盡糧絕的絕境!”
眾人一陣沉默。
錢小六強笑道:“我們都是大老爺們,幾天死不了人,但是主上懷了子,不能跟著我們苦熬,進城的路上不是有許多百姓嗎?他們家中應該多有些存糧,要不派人去借點?”
“危難關頭,糧食都是短缺之,誰肯拿出來?”
魏康安冷嗤道:“還不如去那些空置的屋子里找找,說不定能挖到些能用的!”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本就沒給曲蓁說話的機會,很快做好了一系列的決策并且找來田等人商議,重新規劃了整的布防。
沒了后面窺視的老鼠,他們只需要全力應付眼前的敵人。
相比之前的境遇還是好了不!
“先把傷的兵卒替換下去,我們的狀態要更好些,這些日子就辛苦弟兄們多照看點,重點放在東面,這是他們攻城的重心。”
眾人正在商議,曲蓁旁聽,時不時給出些意見來。
突然!
“將軍,將軍,你們快去看!”
一陣喧鬧聲在帳外響起,眾人紛紛起,對視了眼,曲蓁率先往外走去,其他幾人如護衛般隨后而行,到了軍營外,就看到許多百姓頂著寒風在外面站著。
“諸位這是……”
曲蓁往后看了看,男老都有,凍得臉頰通紅,手里抱著,拎著,用板車推著許多東西,就那樣瑟瑟發抖的蜷在一起。
見了來,都忍不住驚訝的瞪大眼。
怎麼是個的?
“古將軍呢?”
有人問道,斷斷續續傳來附和聲。
“古將軍遭人陷害,染病臥床,如今軍營中一切事宜都由我全權負責,有什麼事就請說吧!”
曲蓁面如常的說道,像是渾然不知這句話會在他們心底掀起怎麼樣的驚濤駭浪,百姓們頭接耳,竊竊私語,時不時的覷一眼。
最終有人壯著膽子道:“所以這段日子,都是你帶人守城?”
“是!”
答得言簡意賅,干脆利落。
那人猶豫了下,上前兩步,棠越像是如臨大敵般立即閃擋在曲蓁前,“你想干什麼?”
漢子一驚,將手中的甕擱在地上,往后退了步,垂首然道:“除了家里留下兩日的米糧,其他的都在這兒了,不多,但我只有這麼些!”
有他牽頭,陸續又有人上前,將手中的布袋,瓦罐,曬干的,或是棉,烙餅都放在旁邊的空地上。
他們就那樣沉默著上前,咬牙沒說一句話,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就退了回去,不知從哪兒鉆出來了一個小姑娘,上著補丁,腳丫子在外面半截,很是畏畏的走到那堆東西跟前。
怔怔的看著!
“小乞丐,今天早上是不是你跑進我家了兩個饅頭?你還敢來這兒?”
人群中突然有人橫眉冷豎,怒喝道。
那小小的子哆嗦著回頭看了男子一眼,抿著跪在地上,連磕了兩個頭,“對,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抖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紅著眼,一破破爛爛,在風中抖得厲害。
男子瞪眼看了半響,突然嘆氣無奈道:“算了算了,拿了就拿了吧,以后可別再做這種事了!”
“謝謝大叔!謝謝!”
孩子連聲道謝,小心的抬起頭,從懷中掏出兩個已經冷卻的饅頭,小心的放在那米袋子上,又索著拿出兩個果子,一并擱在上面,“我,我只有這麼多了。”
兩只腳相互蹭著,顯得窘迫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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