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回玉粹樓洗了澡換了服,將記錄剛剛謄抄補足,就有暗影來傳話,說汝南王夫婦和容瑾笙在花廳等,請過去一趟。
剛穿過月亮門,就聽花廳里傳來暮霖的聲音。
“南王坐下喝口茶吧,別轉來轉去晃得人頭暈。”
“本王哪兒坐得住?也不知道曲姑娘查到了沒有。”汝南王的聲音十分急躁,還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
曲蓁知道他們也等的夠久了,抬腳進了花廳,應道:“查到了,郡主的確是高墜而亡。”
見來了,眾人紛紛松了口氣,待聽清楚后面的話時,心里又是一。
“曲姑娘,你的意思是……”
聞言,魂不守舍的汝南王妃猛地回過神來,起急聲問道。
“就是,你把話說清楚。”汝南王也附和了一聲,“到底查到了什麼?”
容瑾笙不急不緩的倒了杯茶,指了指自己邊的空位,道:“蓁蓁,你先喝口水,再坐下慢慢說。”
汝南王也發覺是他太急切了,面尷尬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猛灌了口茶下肚。
“王爺先看看這個吧。”
將整理的驗尸報告遞給了汝南王,待他接過,才緩步走到容瑾笙旁坐下,接過茶水抿了口。
汝南王和王妃看了片刻就擱在旁邊,這些字每個單獨拎出來他們都看得懂,但放在一起就完全看不懂了。
“曲姑娘,你還是直說吧。”
倒是容瑾笙很有興致,讓棠越取了過來,捧在手中翻閱,嘆道:“蓁蓁這一手字寫的真漂亮。”
筆酣墨飽,如錐畫沙,就像的人一樣,棱角分明卻不鋒芒畢,獨有一番風骨。
曲蓁瞥了他一眼,汝南王夫婦心急如焚,他倒有心思來欣賞的字,就不擔心案子破不了?
略捋了下思路,解釋道:“說的更明白點,郡主是因為從高空墜落,肋骨骨折破脾臟而亡。”
“但,郡主肯定是不會自己無端跳崖的,后頸有片狀皮下出,是被人暴力擊打所留,前肩部的十余創口不論是深度還是形狀,都與那些被殺的孕婦一致,也就是說,郡主的確是被那連環兇手打暈帶走的。”
“你不是說和那兇手無關嗎?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汝南王頓時急了,這不是說話前后矛盾嗎?
“自然是無關,因為郡主逃了。”
容瑾笙手指在驗尸記錄的某,聲音淺淡如風:“手掌,肘部和膝蓋有傷,方向前深后淺,右重左淺,能讓手與膝蓋同時地,呈前撲的姿勢,應該是郡主逃命時頻頻回頭,沒看清前路,慌張摔倒所致。”
話落,他淺笑盈盈的看,“蓁蓁,我說的可對?”
他本就絕頂聰慧,又為了特意多留神了些,看到的,自然要比旁人多。
“對,就是如此。”
曲蓁驚訝過后,肯定了他的推斷,轉向汝南王夫婦,“我看郡主的筋骨和狀況,應該是習武之人。”
汝南王夫婦正思考著先前容瑾笙的話,下意識的點頭,“對,是本王教的,但兒家氣,喊累喊疼,所以練了多年武功都馬馬虎虎。”
“郡主上束縛傷極,僅有頸部的扼痕,也就是說清醒后很快就仰仗著手上的功夫離了兇手的掌控,這個王爺能聽懂吧?”
汝南王點頭,聲音悲愴:“要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本王當初就該著好好練武,也不至于白白丟了命。”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曲蓁素來不懂怎麼安人,也沉默了一瞬,等汝南王緒平復之后,才緩緩開口。
“武功學得再好,也架不住人禍。”
汝南王妃渾一,眼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噴薄而出,急道:“你什麼意思?”
“郡主子宮外的管道,有大量和羊水的混合,王妃也是懷過子的人,這意味著什麼王妃想必清楚。”
曲蓁說完,汝南王妃愣了半響,就像是被干了渾的力氣般,癱坐在椅子上,面上一片死灰。
“什麼意思啊,你們倒是說清楚行不行?”
汝南王聽們打啞謎,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曲蓁解釋道:“意思就是,郡主早產了!”
“這不可能!”汝南王立即搖頭,“事發之后,本王仔細盤問了云兒邊伺候的人沒聽過云兒有早產的跡象,他們都是王府家奴,跟著陪嫁的過去的,斷不會說謊。”
能被選上做陪嫁的,都是主家十分信任的人,尤其還是簽了死契的家奴。
怪不得汝南王如此篤定。
曲蓁看了眼容瑾笙,他似是察覺了的視線,合上了驗尸記錄,雙手叉置于腹部,子微微后仰,眼中笑意不減。
“蓁蓁的意思是,郡主是在被人擄走后,才出現早產之兆。”
汝南王一愣,他倒是忘了這個。
“可,可云兒的子一向康健,本王和夫人也時常會詢問則府醫和孩子的狀況,都說沒什麼問題。”
“敢問王爺,您說所的府醫,可是您識的?”
曲蓁斟酌了下問道。
這次,汝南王妃先開了口,“不是,我原本想找個信得過的大夫去平侯府照看云兒的子,畢竟七年未有孕,好容易懷上了,定要仔細些。”
“可把人送過去后又被平侯府譴了回來,說是他們府中側妃也有了孕,老夫人請了臨江府最有名的大夫府坐診,一并照顧兩個孕婦,就不用我們再心了。”
夫婦二人每每提起安平郡主,都是強忍著淚意,事已至此,他們只求查出真兇還兒一個公道!
“大夫沒問題嗎?”
曲蓁問道,比起相信每個大夫都有醫者仁心的職業守,更相信人。
容瑾笙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蓁蓁有所不知,誰都有害郡主的可能,唯獨老夫人不會,將平侯府的延續看得比命重要,一旦郡主出事,平侯府與汝南王府最后的一點聯系被割斷,人走茶涼,等著平侯府的唯有死路。”
這麼說,大夫有問題的可能是不大!
“那就剩下了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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