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略微有些驚訝地看著,賢妃卻仿佛自己沒說什麼,轉過頭去了。
太醫很快來了,說天武帝是氣急攻心,需要靜養。
送走了太醫,徐公公略有些糾結,“娘娘……”
“徐公公還有事?”
徐公公搖了搖頭,在經過賢妃邊的時候,低聲又快速地說了一句,“多謝娘娘。”
賢妃仿佛沒有聽到,就走了。
屋子外頭有人守著,錢夫人神茫然地坐在地上,目呆滯,不知道在看什麼地方。
房門推開,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錢夫人聽到靜,轉過頭來。
門口,兩個人影擋住了,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是兩個裳華貴的人,瞧著有幾分眼,錢夫人神茫然,還沒想明白,突然,的眼神再一次變得呆滯起來。
“你做了什麼?”清河長公主問。
“給下了另外一種蠱蟲,保證在回話的時候,能真誠地回答每一個問題。”巫儀道。
清河長公主淡淡笑道:“真不愧是巫族圣。”
巫儀道:“但我更是臨江王妃!”
清河長公主笑著松了口氣,“這樣就好了?”
“是。”巫儀道:“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兩人轉出了屋子,“還是你想的好,知道讓錢夫人手除掉麗妃,不用將事沾染到我們的上。”
“錢夫人之后會將所有事吐,后頭的事,就有勞姑姑了。”巫儀亦是笑了起來。
“放心好了,人手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錢夫人這里了。”清河長公主瞥了一眼崔無念,“你記得把人給戴大人,讓他盡快給本宮一個回復。”
崔無念抱拳應了聲。
兩人出了宮門,在即將分別的時候,巫儀道:“姑姑,其實,蠱蟲就跟藥王谷的那些藥一樣,沒什麼可怕的。”
清河長公主微微一愣,巫儀那邊卻已經轉上了馬車。忍不住勾起了角,“也是有意思的一個人。”
廖嬤嬤笑道:“長公主您不就喜歡這種有意思的人嗎?”
清河長公主笑了起來,“駙馬和郡主呢?”
“已經回去了。”
“那咱們也回去吧。”
除夕之夜,臨江王府里卻是冷冷清清的,沒人在旁陪著,巫儀早早歇下了,第二日是新年,蘭姑特意人做了一新服,給換上。
“新年新氣象,今年一定會平順的。”
“是呀。”巫儀笑了起來,新的一年了,姬玄時也快回來了吧。
馬車前往皇宮的路上,一道人影飛快地朝千步廊那兒去了,巫儀挑起簾子看了一眼,見蘭姑臉沉沉,不由問了句:“怎麼了?”
“王妃,若是奴婢沒看錯,那似乎是傳令。”
巫儀一愣,隨即心突然提了起來,傳令帶來的是前線的消息,是好,還是壞?!
巫儀心不在焉地到了宮門口,沒想到遇到了朱夫人,朱夫人笑著恭喜,“前線大勝,田威被生擒,王爺想必就快要回來了!”
巫儀呼吸一頓,“當真?”
朱夫人頷首,巫儀的喜悅再也掩飾不住,一點一點從眉眼里流了出來,姬玄時快要回來了,田威被生擒,這一切,都是一個好兆頭。
清河長公主亦是心不錯,兩人互了一個眼神,里頭流著只有們才知道的意思。
戴楨那兒,亦是有一疊厚厚的供詞送了過來,戴楨一看上頭的容,就頭疼不已。他嘆了口氣,將供詞給了三司。
雖說府衙開印還有一段日子,但因著今年的況特殊,因此該做事的時候還是要做事的。
很快,這卷宗就被送到了張太傅等人手里。
錢將軍有謀反之心,麗妃亦是同伙,魯王更是牽涉其中,這一樁樁的,誰也不敢做主,連忙送到了清河長公主那兒。
“長公主,您瞧這事……”
“張太傅今兒個來,不是為了我給您拿主意的吧?”
“長公主睿智,老臣是想請長公主出面。”張太傅起拱手道:“派兵圍了鎮西將軍府!”
清河長公主嘆了口氣,“太傅,這件事……”
“如今能這麼做的,也就是您了。”張太傅道,“皇上病著,王爺不在玉都,只能是您了。”
清河長公主沒急著答應:“您讓我考慮考慮。”
張太傅道:“事宜早不宜遲,等傳了出去人知道了,他們定然會有所防范的,到時候只怕是晚了!”
清河長公主嘆了口氣,“那就如太傅所言吧!”
“長公主高義!”
“到底是姬家的江山,本宮食君俸祿,亦是要替君分憂的!”
很快,就有兵圍了鎮西將軍府。
正堂,錢將軍面鐵青,“長公主這是做什麼?!帶兵圍了鎮西將軍府,難道是要謀反不?!”
清河長公主并不怒,掏出一張紙來在他面前晃了晃,“本宮倒是覺得,要造反的是你們!”
錢將軍看著錢夫人的供詞,眸子一點一點不可置信地睜大,“這不可能!”
他的妻子,怎麼可能會將這些事吐出來?
清河長公主笑了起來,“下頭有錢夫人的指印,難道說,錢將軍想要將錢夫人帶過來當面對質不?”
錢將軍目沉沉看著清河長公主,他當然認得自己妻子的指印,的手指上有一傷疤,是當年為他洗手作羹湯的時候傷著的,因此他記得很清楚,可也是因為清楚,他才知道,自家夫人絕對不會背叛了自己。
可偏偏,這個拇指印,就像是野一樣,張牙舞爪得嘲諷著他!
“我夫人怎麼樣了?”
“錢夫人很好,沒有一丁點苦的地方。”
錢將軍咬牙,他知道,清河長公主不會放過他們了,“我就想問一句,不論是誰當皇帝,你依舊都是長公主,所以,為什麼呢?”
“為什麼?”清河長公主歪著頭困了一下,隨后笑了起來,“你們所有人都在問本宮為什麼,可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天下是姬家的天下,本宮會看著無能的人坐上那個位子,然后毀了姬家的江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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