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紹只是想跟進去看看況,卻不想看到這到直接又刺激的一幕,他瞪著眼驚在當場,接著悄悄地退出去,還心把門關上了。
“邢譽——”
戚寧玉在邢譽川放他換氣時終于喊出了一聲,可連名字都沒完,邢譽川又倏地堵上來,想吃了他般的抵死糾纏,讓他想咬下去都沒了辦法。
半晌,他終于畜起了力氣,膝蓋往上一頂,然后推著邢譽川把人掀翻。
“……寧玉!”
邢譽川怔了片刻,戚寧玉忽然翻將他擰起來,然后一拳打在他臉頰上,再把他推出去,撞在了床尾的柜子上,發出一聲重響。
戚寧玉站起來直直地瞪著邢譽川,把握了半天的溫度計甩到了邢譽川上,“量溫。”
在外面的林紹聽到臥室里的響聲,不放心地想去看發生了什麼,又擔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他猶豫了半天,戚寧玉開門出來了。
林紹比戚寧玉還尷尬,戚寧玉走過去隨手地拿了拿他帶上來的藥,然后說:“其實我和他早就不認識,他是因為我才來公司應聘的,他其實是泓億集團的總裁。”
“啊?”林紹驚得出來,一時不知道他該用什麼表,這完全是他沒有想到過的可能,可聽了之后又覺合合理,不然他都想不通他這小公司哪里吸引了邢譽川來上班。
他不至于沒聽過泓億集團的邢譽川,但邢譽川就早年上過兩次財經雜志,這幾年有臉。當時邢譽川來面試時只說是同名,他沒有懷疑。
實際上哪怕他把邢譽川的臉對上了號,也絕對不可能相信大集團的老板會來他這小公司面試當副總,如果換個人換個地方,有人跟他說邢譽川就是那個“邢譽川”,他大概都不信。
“抱歉。”
戚寧玉認真地向林紹道歉,“一開始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但是不好開口。我和他之間、事有點復雜,我沒想到他會到公司來。”
“那、那你和薛原?還有他……算了,你們有什麼事就好好解決嘛,不要逃避!”
林紹言又止地看著戚寧玉猶豫半晌,最后說:“以后的事,以后再說,你們現在……自己的事解決完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林紹——”
戚寧玉看著林紹頭也不回,逃一般地跑了,他愣在桌邊對著桌上的一袋子退燒藥,他是想說他先走的。
“寧玉。”
邢譽川站在門框里,舉著溫度計了戚寧玉一聲,戚寧玉轉過去,他才說:“39.3度。”
戚寧玉愣了片刻,才從袋子里找出來兩盒藥,推到桌子的另一邊,沒有說話。
邢譽川盯著戚寧玉,又看了眼桌上的藥,然后自己去倒了杯水,拿起藥,吃了。
他剛放下杯子,戚寧玉就說:“有病就吃藥,實在不行打120,別隨便給人添麻煩。”
戚寧玉說話時都不看他,說完了就要走。
“寧玉。”
邢譽川急忙地追上去,抓住了戚寧玉的手,只是跑這兩步像有人把他的腦袋取下來晃了兩圈似的,一時頭暈目眩。
他連看也看不清戚寧玉,急急地就說:“不要走。”
“這句話你了很多遍了,我也回答了很多遍了。”
戚寧玉說著話,將手從他手里了出去,然后眼神冰冷地對著他繼續說:“我不想再見到你。還要我再重復嗎?”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你不想見我,我卻瘋般地離不開你。”
邢譽川堵在戚寧玉前,因為發燒他的聲音又干又啞,吼起來仿佛嚨要被撕裂一般。
他說著雙手箍了戚寧玉,抬起臉在戚寧玉邊繼續說:“我是不是只能把你關起來,讓你只能和我在一起……寧玉,我真的想不到別的辦法了,還有什麼辦法嗎?”
戚寧玉掙扎地扭著被他抓住的手,怒聲吼道:“邢譽川,你是不是瘋了?”
“是,我瘋了!”
邢譽川滿不在意地承認,“你我去死一次!戚寧玉,你告訴我,我怎麼去死!從這樓上跳下去嗎?”
戚寧玉像是被他的話嚇住了,他低了嗓音,喑啞地繼續說:“可是我舍不得。寧玉,我跳下去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不想……這世上對我來說最可怕的事,就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邢譽川,放手!我不想跟你說這些!我們就早沒關系了!”
戚寧玉驚恐地對著邢譽川,他是真的怕了,邢譽川此刻的表讓他想起了上一世,那時的邢譽川就是這樣瘋狂又偏執,他不想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突然,他猛不迭地想起來。
他前世被燒死的時間,就是明天!
“寧玉。”
邢譽川像是吃的藥起了作用,腦子清醒了一點,對上戚寧玉的視線就發現戚寧玉驚恐的眼神。
瞬間,他仿佛連都凝固了,這個世上誰都可以怕,誰怕他都無所謂。可戚寧玉怎麼可以怕他?他哪怕是捅自己一刀,也不會傷害戚寧玉。
他慌張地問:“寧玉,你怎麼了?別怕,你別我啊!”
“我要回去了。”
戚寧玉努力克制下心里的恐慌,邢譽川連忙地放了手,像是比他還害怕地說:“好,我送——你薛原來接你,好不好?”
“不用了。我沒事。”
戚寧玉說完,繞開了邢譽川想他又沒到的手,直接開了門出去。邢譽川跟出來,站在門口,一直到電梯門關上,邢譽川還站在門口。
不過,他沒有想邢譽川怎麼樣,他一路出小區就去打車,匆忙地趕了回去。
他不確實這是某種心理應,還是他自己反應過度。
這一年他沒有想過他是不是還會死的問題,他一直覺得只要避過了被邢譽川關起來,避開了冉爍他就沒事了。可是,剛剛邢譽川的反應讓他突然有種直覺。
如果,結局是無法改變的呢?
如果,他注定只能活到27歲呢?
戚寧玉恍恍惚惚地回去,進屋時看到薛原剛起床,薛原見著他突然回來一臉奇怪。
“阿玉,你怎麼今天這麼早下班了?”
戚寧玉沒回答,他看向了房子里的窗簾,沙發,腦子里不控制地浮現出房子全燒起來的畫面。他努力地想把腦子里想的畫面甩出去,卻總是徒勞。
他忽然對薛原說:“薛原,我們今天去營,去野外,沒有房子的地方,好不好?”
薛原不解地對著他問:“你真的想去?”
他篤定地點頭,薛原沒有問他原因,只說:“想去就去,我去收拾帳篷。”
薛原的收拾向來簡單,背上帳篷和他的吉他,穿著人字拖就要出發。
戚寧玉這會兒冷靜了一些下來,拉住薛原帶上了驅蚊水和野外備用藥,然后還帶了吃的和水,薛原見他帶了水又干脆帶了一件啤酒。
于是,他們了一輛車,全網搜了一遍,最后選了一個一般沒什麼人去的大橋下,那里有一江灘,又有大橋遮。
到的時候已經傍晚,除了他們沒有別人,選好了位置,趕在天完全黑前把帳篷扎好。
然后,戚寧玉掛上燈,薛原坐在帳篷彈著吉他唱歌。
“阿玉,不要不開心。來,唱!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戚寧玉鉆進帳篷,開了一罐薛原帶的啤酒說:“來,干。”
于是,這一晚他們在大橋啃著面包下啤酒,彈著吉他看星星。
直到第二天中午,戚寧玉盯著手表上的時間,確定過了他上一世被燒死的時間。
他還好好的活著!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戚寧玉不笑起來,撲過去抱著薛原。
“薛原,我還活著!”
薛原拿起啤酒,打開,發出“嚓”的一聲,然后他舉起來說:“恭喜阿玉活著!干杯!”
砰——
茶幾上的酒瓶滾落到地上,發現一聲響,邢譽川睡在沙發上,卻沒有被吵醒,可是他卻不由地倦起,頭抵在沙發背上發出痛苦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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