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月淮的拒絕,宴忱眉梢微挑,舀了一勺粥,放到月淮邊。
“張。”
他的手臂搭在椅背上,呈半包圍的姿勢,將月淮圈在自己的天地和椅子之間,另一只手拿著調羹。
調羹是瓷白的,被他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一襯,頓時變得昂貴起來。
剛剛沐浴完,他上還帶著一淡淡的香味,混合著濃濃的雄荷爾蒙,不停地往鼻尖里竄。
月淮心頭升起一燥熱,有一種將男人推開的沖,但最終他還是什麼也沒做,看了一眼在邊的調羹,懨耷耷地張,把粥吞了下去。
粥熬的很爛,剛一進里,就順著嚨了下去,原本被酒弄得泛酸的胃瞬間得到了舒緩,變得暖洋洋的。
他抿了抿角,淡聲,“還不錯。”
宴忱角勾起淺笑,又舀了一勺,喂到他邊。
月淮手,握住調羹,“我自己來。”
宴忱沒放,聲線低啞磁,“粥太濃,不小心滴落,會弄臟你的服,我來喂你。”
說得好像他喂就不會滴落似的。
月淮看了男人一眼,見他角勾笑,態度卻不容置疑,懶倦倦地嘖了一聲,把手收了回來。
煩。
想喂就喂好了,反正他也不想手。
整整一碗粥,就這樣被宴忱喂著吃完了。
喂完,宴忱看了月淮一眼,突然彎腰湊近。
兩人離得太近了,鼻尖幾乎挨在一起,呼吸間,氣息纏。
月淮下意識地往后仰了仰,“怎麼?”
宴忱輕笑一聲,手指在月淮邊了一下,“蹭到了。”說完,他把手指收回去,放進了里,了,桃花眸直勾勾地盯著他,“嗯,味道確實不錯。”
月淮:“……”
這男人在搞什麼?
被過的邊莫名地泛起了熱,仿佛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似的,他下意識地了,站起來,躲開男人的眼神。
“我吃好了,晚安。”
宴忱一把抓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手背上娑,笑笑的,“寶貝,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
月淮疑地嗯了一聲。
宴忱指尖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上次的晚安吻,你還沒有還給我。”
月淮頭痛地眉,終于忍不住,“你今年三歲嗎?”
宴忱輕笑,“淮淮,你連哥哥的年齡都記不住,太傷我的心了。”
月淮煩躁地嘖了一聲,踮起腳尖,輕輕在宴忱額頭印了一下。
“行了吧?”
年的微涼,湊近的時候,還能聞到他氣息的香甜。上來的時候的,讓他生出一種討要更多的沖。
宴忱桃花眸變得幽暗,一眨不眨地盯著月淮,聲線啞暗,“如果我說不行,淮淮打算怎麼做?”
月淮覺得宴忱今晚特別難纏,像只沒有安全,非要粘著主人的大狗。
他一把將男人的臉推開,煩躁,“打一頓,丟出去。”
小寵不乖就是欠收拾,打一頓就好了。
宴忱:“……”
他家淮淮永遠這麼出人意表。
他頂了頂腮梆子,將心里遏止不住的/下去,手指牢牢地和月淮的手指扣。
“別睡了,陪我一會。”
月淮無奈,“陪你干什麼?”
宴忱也想不到做什麼,他只是單純地不想和月淮分開,想讓他多陪自己一會。
視線在房間里環顧了一圈,落到休閑室的門上,“打游戲吧,上次的游戲機你喜歡嗎?”
游戲機?
那種哄三歲小孩的玩意?
月淮張了張,想要拒絕,瞥見男人一副興致的模樣,到邊的話突然說不出去了。
他表懨懨地點了下頭。
休閑室很大,地上鋪著的地毯,上面還放著兩張呼呼的懶人沙發上。
地毯對面放著電腦和游戲機,只要開機就可以用。
宴忱拉著月淮的手,在地毯上坐下,打開游戲機,調出游戲。
“淮淮想玩什麼?”
月淮沒神,懶洋洋的,“隨便。”
在登號的時候,看到有人給他發了很多消息,他點開隨意地看了一眼。
【大佬,有興趣加我們FG電競俱樂部嗎?待遇從優喲。】
【大佬,你火了,賽車錄頻點擊過千萬了。】
【大佬,你真的是新人嗎?沒有披馬甲?】
【大佬看看我,求加我們戰隊。】
宴忱湊過來,“在看什麼?”說完,看見消息框的容,揚了下眉梢,“看不出來我家淮淮這麼厲害。”
連FG電競俱樂部都要招攬他。
月淮面無表地把消息框關掉,“還玩嗎?”
這是不耐煩了。
宴忱輕笑一聲,挨著月淮的肩坐下,將其中一只手柄給他。
“當然玩。”
兩人登進了游戲里。
宴忱選的是時下流行的一款槍擊游戲,組隊合作,最后沒有被殺死的一方為贏家。
晚上十點,正是游戲最火的時候,兩人組好隊,很快進了游戲。
月淮沒有玩過熱武,他到游歷的時候,熱武還沒有被發明出來,但是他很快找到了竅門。
殺掉一個人后,他控著游戲里人躲在草叢后面,偏頭看了宴忱一眼。
宴忱懶懶散散的,半個子都到他上,眼瞼垂著,掩去眸中的神,游戲玩得漫不經心。
似乎發現他在看他,他抬起頭,角彎起笑,“怎麼了?”
月淮懨懨耷眸,一槍將最后一個玩家頭,扔下手柄,“玩完了,睡覺。”
這男人,他玩游戲,他自己卻不專心,也不知道在搞什麼。
宴忱起,把月淮送回房間,彎腰親了親他的額頭,“淮淮晚安,好夢。”
月淮抬眸,聲音淡的,沒有什麼緒,“不開心的時候就不要笑。”
宴忱角的笑容一僵,隨后輕笑,“淮淮看出來了?”
月淮輕嗤,“我又不瞎。”
整個晚上都懶懶散散的,明明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跟掛著副面似的。
不高興就不要笑,真不知道他偽裝什麼。
宴忱了月淮的腦袋,“知道了,快去睡吧。”
月淮的反應是——
當著他的面,砰地一下關上了門。
宴忱著差點被撞到的鼻子,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家小孩好像生氣了。
第二天,宴忱將月淮送到學校后就離開了。
他還要趕回帝都。
月淮一手提著書包,一手兜,慢吞吞地往教室走。
剛走到樓下,就被江照從背后搭住了肩。
江照哥倆好似的摟著月淮,嘿嘿笑,“月皇,昨晚分開后,你們去哪了?不會和你哥哥玩別的項目去了吧?”
月淮曲指在江照胳膊上一彈,看著一臉痛苦地彈跳開,懨懨地,“吃去了。”
江照:“……”
他見鬼般地睜大眼,“月皇,你講真的嗎?你哥瘋了?”
吃?
月皇才多大,他哥竟然帶他做這種事,還是人嗎?
月淮皺眉,“槍擊游戲,你們不是‘吃’?”
他明明看到游戲里的人都稱游戲為吃,難道是他記錯了。
江照:“……”
他就說,宴先生怎麼可能帶月皇去做那種事,果然是他思想太邪惡了。
他嘿嘿一笑,“沒有沒有,是吃,是吃。對了,提到這個,你知道傲風集團出的那款賽車游戲嗎?”
月淮邁開步子往樓上走,慢悠悠地嗯了一聲。
之前和蘇郁玩游戲的時候,他留意了一下,他們玩的那款賽車游戲就是傲風集團的。
江照猛地一拍大,“那你知不知道前兩天有兩個新號超了賽車大神夏然,拿了第一的事。臥糟,新號哎,簡直牛。”
月淮腳步頓了頓,抬眸,“當第一很厲害嗎?”
那游戲不就是給三歲小孩玩的無聊游戲嗎?
江照額,“月皇,你在開玩笑嗎?那款賽車游戲很難的,能拿第一的,從來都是了不得的好手,大神也不為過。你竟然問出這種話。”
月淮反應平淡,慢吞吞地,“是嗎?”
那他就不要告訴江照,那兩個新號是他和蘇郁了。
江照嘆了口氣,“聽說夏然是FG電競俱樂部的,那家俱樂部很有名,我也想進去,不過我太菜了。”
他對學習興趣一般,游戲癮卻很大,但是江士肯定不會同意他當職業玩家。
算了,還是只做做夢吧。
月淮一邊聽著江照絮叨地給他科普FG俱樂部有多厲害,一邊慢悠悠地上了樓。
剛到教室門口,被一個穿校服的生攔住。
生臉頰緋紅拿出一封信,遞到月淮面前,害地道:“月……月同學,可以請你收下嗎?”
那信封是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上面還印著紅心。
月淮耷了耷眸,“這是什麼?”
江照:“……”
生:“……”
使勁咬了咬,不好意思地快哭出來了,“是……是信。”
自從上次在校門口見過月淮后,就被他迷住了,思想斗爭了好幾天,終于鼓起勇氣跑來表白。
可是……月淮的反應和想的似乎不一樣。
月淮挑眉梢,“信?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給我說,為什麼要寫信?”
人在都面前,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
江照差點暈過去,無語極了,見生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把信接過來,對道:“我給他,你快走吧。”
生千萬謝地走了,走之前,還害地看了月淮一眼。
月淮眉頭皺得更了,“是不是有什麼病?”
江照絕倒,把信塞進月淮懷里,“月皇,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這是書啊!書啊!”
他們家月皇是木頭嗎?為什麼連這種都不知道?
宴忱打包了一份早餐,打算給月淮送過來,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聽到這句話。
他抬眸看了月淮一眼,抿直角,將早餐扔進了垃圾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