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有偏向他的。”笙怔愣許久之后,很是不甘心地蹦出這麼一句。
“真的沒有嗎?那你敢看著爸爸的眼睛發誓,你真的對他半點都不在意嗎?你敢說你心里確確實實沒有他嗎?”
笙抬起頭,看著父,他很想跟自己的父親說,他才不想去在意那個男人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父親那戲謔的眼神時,那些本來要說出口的話就是說不出來了。
父是早就猜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直接就跟著笑了,“這心啊是撒不了慌的,所以你就別口是心非了,在意就是在意了,又沒有什麼了,其實你也不必覺得糾結的,這個男人你都了那麼多年了,哪里真的就那麼容易放下了,既然放不下,那就接好了。
之前你說你總擔心雷瑾言會跟你沒法走長遠,你擔心哪天他哪天又把你拋下,你會不了。可是這未來的事,哪里是我們說的算。
就好比如,我們都知道將來的某天我們都肯定是要死的,那既然都知道要死了,那現在還為什麼還這麼努力活著?是不是?你要知道,我活著是這個過程,而不是一直糾結那個結果。
管他以后會怎麼樣,你到那個過程就行了,你擔心雷瑾言未來會變心,怎麼就沒有想過,也許哪天先嫌棄他的人,或者選擇分開的人會是你自己呢?所以啊,聽爸爸的話,就別再使那些小子,更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喜歡就趕拿下,別真的把人嚇跑了,到時候哭的還是你自己。”
“誰會哭了,見鬼了才會哭。”笙漲紅著臉繼續倔強地狡辯著。
“好啦好啦,你就別再狡辯了,更別在這下面跟自己慪氣了,待會上樓去跟他打個電話,好好說個清楚。”
笙直接被父趕回了房間,而回房后的他拿著手機一直猶豫不決。
雷瑾言的號碼是很快便找出來了,可是他就這麼看著那號碼,有好幾次想要按下去了,可是最終還是給忍住了。
這真的打過去,要說什麼呢?表白嗎?還是直接讓他接自己并且跟自己往?
似乎哪個都不合適,畢竟他們剛才才鬧得那麼兇,自己就這麼貿然的打電話過去說這些,那他會怎麼看自己?會不會有種特別掉價的覺?
笙怎麼想都覺得不妥,最后這電話干脆也不打了。
不是說等到生日那天讓他做出決定嗎?那就等到那天再說好了。
……
一直到笙生日這天,兩人都沒有再聯系過。
這天,父像往年一樣讓人準備了長壽面還有一桌子的好吃的。
季年沒有去公司,跟父一起給笙過生日。
三個人坐在飯桌前,笙拿著筷子在吃長壽面,但是他顯然有些心不在焉,眼睛雖然盯著碗中的面條,可這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有好幾次這面條還差點塞到鼻子上,直接樂的父笑個不停,倒是讓笙囧個不行。
好不容易這面條終于吃完了,父再也忍不住了。
“你說你至于這麼著急嗎?這才中午的,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啊?這人說了要等你,總不會跑的。既然這麼等不及,那你趕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接你走。”
“才不要。”笙地應著。
“你不打,我打。”父說著就要去拿手機了,笙見況趕上前阻止。
“爸爸,不許你給。”
瞧笙一副張到不行的樣子,父先是不解,然后便跟著猜測著道:“我說你該不會一直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吧!”
“那他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啊,憑什麼就得讓我給他打了?”笙有些不服氣地道。
他原本是想著,要是這男人在期間給他打個電話,那他肯定就跟他將話說清楚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自從那天晚上他們分開之后到他生日為止,這人愣是一個電話都沒有給他打過來過。
他越是這樣,笙心里就越氣,這口氣順不下去,他就越是不可能打這個電話。
“我說你這個孩子,怎麼什麼事都要較勁,不是才跟你說的啊,你要是再這麼較勁不知道爭取的,到時候人就給跑了。行了行了,知道你心里其實早就已經等不及了,就別再逞強了,趕換件服去找他吧!”
父說著便拉著笙上了樓去換服去了。
笙就是再怎麼否認,父都已經不拿他的話當回事了,反正說再說都當他是口是心非。
被父不停調侃后,笙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笙挑了一款他覺得比較滿意的服換上,心里則是在想,待會要怎麼去找雷瑾言。
雷瑾言只說他在海邊度假村等他,可是在哪里呢?他之前因為慪氣一直沒有讓人去調查那個度假村的事,現在他想要去那個度假村了,卻不知該怎麼去了,現在再讓人去調查的話會不會晚了點?
應該是來不及了吧!
這個該死的男人,怎麼回事的也不知道,說事也不會給他說清楚來!
就是不想主給這個男人打電話,可不知道地址怎麼辦?
笙有些苦惱,不過他很快想到了一個人。
一直跟在雷瑾言邊的陳益肯定會知道那個度假村在哪里的吧!
這麼想著笙心里頓時有底了,原本皺著的眉也跟著舒展開了。
而一直在后幫笙翻表的父這會突然來了一句,“我說兒子,你這表不是都送給人家了嗎?你怎麼又跟人家要回來了?”
“什麼?”
父這麼莫名其妙的來一句,讓笙有些不解,他轉過去的時候,便看見父將一塊手表從屜里面拿了出來,他仔細一瞧,發現是之前雷瑾言還給他的那塊。
“這表有什麼問題嗎?”笙接過表看了看,沒有瞧出有什麼問題啊!
“這表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我記得你之前把這表送給了向南了啊,怎麼現在又從他那里拿回來了?”
這下子換做笙到詫異了,“我之前有把這表送給向南嗎?可是我怎麼記得我以前一直戴著的啊?”
“那是因為我后來又給你買了另外一塊一樣的啊!”父見笙一臉的怔愣,就知道他本就沒有想起來,“當年你喜歡這款表喜歡的不得了,不過你這人平時又不懂惜,愣是將表給磕出了小口子,其實那口子真的很小,然后沒有認真去看是完全看不出來的,但是你這人吹求疵,一點點的瑕疵你都不能接,就求著我再給你去弄了另外一塊。
這款表是限量版的,你都不知道當時為了這表,爸爸費了多大的勁。后來新的買回來了,舊的這塊你就直接丟在屜里面了。有一次向南來找你玩看見了,你看他一直盯著那個表看,就說將表送給他。而向南也不嫌棄那個表上有瑕疵,很是愉快的收下了。
當時我問他要不要拿去修下,將那個口子補好,他說沒有關系,后來還一直戴著呢!”父說著又低頭看了那表一眼,然后有些詫異地道:“這個上面的口子怎麼不見了?什麼時候補好了?”
笙這時候才猛然想起來那時候雷瑾言將表還給他的時候,確實是提到說這個表有個口子,不過被修好了。
想到雷瑾言,那天他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也跟著蹦了出來。
他記得那時候雷瑾言跟他說過的,這表是他在火災現場找到的,如果這表不是他戴著的那塊,那這表其實是他送給向南的那塊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說明向南那天也去了,就是因為他去了,所以這表才會不小心掉落在那邊,可是向南為什麼會去那邊?他也從來沒有提及過啊?
笙越想,這眉皺的就越深了。
“爸,是不是你記錯了,這表會不會就是我后來戴著的那塊啊?”
“怎麼可能記錯,這兩塊表都在的,我還能記錯了。”
父說著轉又去掏另外一個屜,“當年咱們家雖然遭了難,但是幸好爸爸當時的一個部下還算是忠心,在爸爸住院的時候幫忙把貴重的東西都給收起來了,后來他知道我好了,就把這些東西都還給我拿回來了。你的那塊表就剛好也在的,前幾天我還看到了,你等著,我給你找出來。”
父掏了好一會,果然給他找出了一塊一模一樣的,“你看,這塊才是后來才買的,你手上那塊應該是你送給向南的那塊才是啊!你還沒有告訴爸爸呢,怎麼這表又跑到你手上來了?你跟向南要回來了?”
笙沒有回答父,事實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爸的這個問題。
原本他以為是自己戴著去了蘇霖凡那邊然后掉了,后來雷瑾言幫他找回來了,可是按著他爸的意思,這表本就不是他戴著去的,更不是他掉的。
他現在最為好奇的是為什麼當年向南也去了蘇霖凡的房子那邊,去了又為什麼從來沒有跟他說過。
“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父看他不說話,上前推了他一把。
笙回神過來,“沒呢,我在想既然我都找到我自己這塊了,看看什麼時候把另外一塊給向南再送回去,我一個人也用不著兩塊一樣的。”
最為重要的是,當年的事,他必須要跟他問個清楚來。
父是不知道這其中的一些事,他只是催著笙快點,別讓雷瑾言等急了。
等到他們下樓的時候,季年還沒有出去,他的前面還站著一個人,笙記得,這人是季年的得力助手,一般有重要的事,都會給他去辦。
笙一向是不過季年的事,所以這會他也就是瞧了一眼,沒多想便準備要走了。
只是這還沒有走出幾步,就被后的季年給住了。
“小笙,你先等下。”
笙停住要打電話的手回頭看向季年,“什麼事叔叔?”
季年看著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跟我來書房下。”
說話間他還將沙發上的一個牛皮紙袋給拿了起來。
“什麼話不能在這下面講,非要去書房的?”父有些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大事,不過有些資料在上面,所以上去講的話會比較方便些。很快的,說完我們就下來。”季年安好了父便上樓了。
“那你們可要快點的,可別讓人家雷瑾言久等了。”
笙心里也好奇這季年在這個關鍵點要跟他說什麼啊?
他看了下時間,都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他心里還真有些著急了,為了早點結束,他趕跟著上了樓。
一上樓,笙便有些焦急地問著,“叔叔,到底是什麼事?”
季年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將書房的門給關上了,這才轉過來正視著笙,“之前你不是讓我給你查是誰想要撞死你們的那個事嗎?”
經季年這麼一提醒,笙這才想起來,他之前確實是拜托了季年幫忙調查這個事。
本來這件事雷瑾言說他會搞定,但是笙始終不放心,所以才會讓季年幫忙。
后來聽雷瑾言說那件事似乎是蘇霖凡還有他的堂弟做的,那幾個人都被雷瑾言給弄到別的地方去了,笙以為這件事算是了了,倒是沒有想到現在季年又將這件事給搬出來了。
“雷瑾言調查過了,說是他堂叔一家做的。”
“他是這麼說的?”季年說著微微挑了下眉,似乎并不贊同的樣子。
“難道不是嗎?”
“有些事可不能單單只看表面,就是有些人該提防的時候也要記得提防。”季年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笙不是傻子,自然是聽出他這話里有話的意思。
“叔叔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麼?難道那件事不是雷瑾言堂叔他們做的嗎?叔叔知道了那個主謀了不?”笙試探地問著。
季年倒是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將剛才拿上來的那個牛皮紙袋遞給了他,“這是那天想要撞你們的幾個人的資料,你看看你還認不認得。”
笙接過那袋子,很快便將里面的資料給翻了出來,里面多數都是照片,除了照片之外,就是關于照片里面幾個人的資料。
那些資料笙只是略看了下,他的視線一直在那些照片上。
說實話,那天那樣的況,車子開的又快,這人又張的要命,哪里還有心思去注意那些人的容貌啊,要是讓他想,他是一個都想不出來,所以這會他看著照片上的人,就跟看陌生人一樣。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很認真的一張張照片給看了過去。
突然,他翻著照片的作給停住了,原本還算平靜的眸子此時就像是了莫大的驚嚇般睜得大大的。
“叔叔,你確定就是這些人是嗎?”
“是的,都已經確定了,就是這些人。”
笙聽完這話又低下了頭,他著手里的照片,因為用力過猛,那張照片都跟著扭曲了,而照片上額頭上帶著傷疤的男人顯得更加的丑陋猙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