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與他無關了。】
宋許到了車站,剛下車,便見一人看著他走來,那人其貌不揚,穿的也甚是樸素,宋許在看到那人前別著的針,心中已經對他的份有了幾分了解。
那人走到宋許前道,把針收口袋,出一只手:“宋先生。”
宋許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是,與他握了握手。
那人看了眼宋許后,見他只背了一只背包,并沒有帶其他的行李,略微挑起半邊眉,但是沒都有沒說。
等兩人站到一個角落,那人從口袋拿出幾張證件,宋許看了幾眼,便收了起來。
那人取出票后,邊帶著宋許向站走去:“這幾張票的出發時間都在二十分后,除了您需要的濱城蕪城,還有幾個溫先生選的地方。”
宋許跟著走了幾步,等到了站口,便停下腳步,前面的人轉頭疑過來看他,宋許微微一笑:“就送到這里就好了,謝謝。”
他并不是不信任溫燁的人,只是他還沒有想好,到底要去哪里,這送行的人,不必陪他干等。
見狀,那人也不多問,欠了欠:“那宋先生一路走好。”便從來路走去。
宋許想著他剛才說的話,暗嘆怎麼這話聽著不大吉利,又忍不住搖頭笑了笑,自己被惡語裹挾太久,以至于對簡單的祝福,也變得過于敏。
他站在明走廊的落地窗前向軌道中一列列的標牌看去,又掏出票來,一張張翻過,想了一會,便選定一個口走向站臺,流喧鬧的人群。
宋許走到了票號上的車廂,行人一個個從他邊越過,臨近發車時間,有鳴笛聲傳來,他的一只腳,也踏在了銀灰的檔板上。
臨走前他本想再回看后,權當在這個城市最后的回憶,但又作罷。
列車呼嘯而過,月臺上滿當的旅人,隨著冰冷的車一同消失在地平線。
上車后,宋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把包賽到置架,便靠在椅背上。
窗外的景飛速倒退,鋼鐵構架的城市被綠意一點點蠶食林蔭,足以俯視整座城市的地標也被吞噬一小片灰虛影。
宋許眺著窗外景,看了看時間,他選的城市并不遠,是一個不太發達的邊陲小城,他以前一直想和嚴與非去一趟,可嚴與非總是很忙沒有時間。
所以一直以來,那都是一個他有心向往但沒有機會踏足的地方。
“你的朋友還沒有到嗎?”
一聲問詢打斷了宋許的出神,有人一手搭在宋許旁邊的空位上,微笑問道。
宋許見慣這搭訕的把戲,只是笑著看了他一會,那人讀出到宋許的無聲拒絕,吃了個釘子,了鼻尖,聳了聳肩:“我坐在你后面三排,如果覺得無聊,可以來找我聊天。”
宋許沒有應答那人的話,自顧將頭偏向窗外。如果是十年前的他,或許會大方邀請人坐下,而后在這片刻旅途中這一場奇妙的偶遇。
但現在的他對這種事只是自然的到一種厭倦,他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奔對一切都抱有新鮮興趣的年齡了。
車已經行駛了許久,窸窣的腳步聲很快停止,車廂各彌漫一種午后斜帶來的特有靜謐。
嚴與非現在已經到公司了吧,發現孔家那塊地的事了嗎?會生氣還是咒罵,心寒,還是后悔呢……
背后的城市在夕中融化,宋許的臉上也被橙紅的暈染出細的絨,他看向面前那個模糊不清的倒影,他出手從眉心落到眼角,玻璃上映照出的廓,乍一看有著與十年一般無二的容,好似什麼都沒變,又好似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宋許略帶嘲弄的搖了搖頭,緩緩閉上眼,將思緒清空,那些前塵恨如同被拋于冰冷的車后千萬里的那座城,都已經與他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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