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玉瀟剛才說的話也被他聽見了，無昭正含著笑意好像在等玉瀟過去一樣，沒有帶護甲，也沒有著喜歡的串珠，手中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無昭的目停留在玉瀟的手上，他視力極佳，坐在那里就能看見玉瀟的手上一片紅。

幫玉瀟摘下披風，綠柳屏退下人，只有和秋怡留下在這里伺候玉瀟，秋怡對綠柳說︰“一會兒賢不是要過來給娘娘敷藥嗎？那我先出去候著吧，要是大人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就不好了。”

賢那子，到玉瀟這里向來都是無拘無束的，好像在宮外自己家一樣，進來如果沒有外人也不會行禮，跟玉瀟說話好像是自家姐妹一樣。

若是讓攝政王看見賢那副模樣會不會生氣啊？

玉瀟說︰“不用，賢有分寸的，把淺夏給本宮押進來，讓魏嬤嬤也進來，你們都退下吧，不用進來伺候。”

“是。”綠柳垂眸，拉著秋怡走了。

剛坐下，無昭的手就順著桌子過來，扯著玉瀟的手仔細得看。玉瀟被他的作驚了一下，想要收回手，但是拗不過無昭。

只能無奈的說︰“別看了，沒有大礙的，就是現在疼一點，過幾天就好了。”

“你也知道現在會疼？那這是做什麼？”無昭沒好氣的對玉瀟說。

其實玉瀟一直都覺得很奇怪，畢竟外界流傳的無昭都是很冰冷的人，寡淡，不管是對親的人還是外人都是風清雲淡的模樣。

怎麼到了自己這里就不大一樣呢？已經看見過很多次無昭這幅恨鐵不鋼的樣子了。

剛開始玉瀟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可是當看見麻雀眼中的不可思議時，玉瀟覺得，怕不是無昭只在自己面前才有這樣的神吧？

還記得褚琳瑯走之前，問了，無昭心中中意的子究竟是何人？還問，難道那子比褚琳瑯還漂亮嗎？

這倒是問倒了玉瀟，可是又不能對褚琳瑯說，本就不知道無昭的心里有人，這不是拆了無昭的臺嗎？萬一褚琳瑯理解無昭本就沒有喜歡的子，只是隨便糊弄的就不好了。

索，玉瀟就說，不是一個風格。

可也不知道無昭喜歡什麼風格的，難道不喜歡褚琳瑯那種風萬種張揚紈的，反而喜歡這種隨意的？

許多設想還沒型就被玉瀟給轟出腦子，不能這樣想啊！可是無昭弟媳婦兒啊！

雖然嫁給無拙之後，沒有夫妻之實，可皇室跟一般的家庭不一樣，哪怕一輩子都是守活寡也是越國的皇後，這份是斷斷不能改變的。

玉瀟嘆息一聲道︰“我當然知道疼了，但是你不是總跟我說嗎，妃可以沒有孩子，但是不能死，我要是不救妃，今天就死定了，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嗎？”

語氣中的無奈，甚至于還有點——怨恨？

只有一一縷也被無昭聽出來，看著玉瀟的側，低頭瞅著自己的手指，不知在想什麼，但是眉眼中依稀有對他的怨懟，無昭子驟然越過桌子靠近玉瀟，一只手抬起玉瀟的下，讓看著自己。

突然湊近的臉，讓玉瀟心突突狂跳了幾下，很快耳也跟著染上了淡。

無昭好笑的看著玉瀟這副神，玉瀟撞見無昭的笑容，瞪了他一眼，想要扭過頭不去看他，但是拗不過無昭的力氣，只能依舊看著他漆黑眸子中，自己的倒影。

無昭問︰“怎麼這口氣？你怨我？”

眼楮轉了轉，玉瀟看著無昭近似完無瑕的面孔，隨後盯著無昭的眼楮淡淡道︰“怎麼會，你想多了，若不是你，我現在還是人善可欺的將軍府大小姐，怎麼坐的上越國皇後的位置呢？”

說起來，玉瀟有今天還要多虧了無昭，還要謝他呢。

所以到目前為止，玉瀟都是一心一意的幫著無昭扶持無拙，在照顧無拙的方面也盡善盡，也絕對不允許別人傷害無拙，把無拙真心的當自己弟弟來疼。

對玉瀟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如果是在朝堂上，怎麼幫這兄弟都不會有怨言的，但是唯獨這後宮，面對這樣形形的子，讓玉瀟覺得頭疼，連將軍府的柳夫人和玉舒等人都覺得礙眼。

更別提這一群人了，往後的日子，人只會多不會。

而淺夏這樣的人還是會出現的，所以玉瀟哪怕怨懟無昭也沒什麼可說的，玉瀟認了。

無昭說︰“妃的事也不是你做的，你沒必要心。”

“那是你沒看見那一片跡，雖然不是出自我的手，但——淺夏的確是我放在後宮的毒瘤，我以為只是一個沒出生的孩子而已，可沒想到妃的奄奄一息，也是拜我所賜。”玉瀟子後退。

把自己整個人都藏在了影中。

外面艷高照，窗沿下正好是一片影。

無昭瞇起眼楮看著玉瀟，隨後他起繞到玉瀟對面，坐在玉瀟邊，抓著玉瀟的手卻不敢太用力，只能輕輕的攥在手中，無昭低著頭，看紅腫不退的手。

聲音清冷︰“無所謂，所有的罪孽都算在我的頭上，往後的日子你只管手清理，未來哪怕是下了地獄，我也會在玉瀟的前面，我從未想過把你當做我的刀槍，我本來也只想你宮做一個簡單的皇後而已，卻不想，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執拗。”

一開始，無昭需要的只是一個不會站在齊王那邊的皇後，只是一個會幫他盯著妃等人的皇後，只是一個會安穩照顧無拙的皇後。

可玉瀟太出了，不僅做到了那幾項，還各方各面都能幫他。

甚至于連手都可以不靠自己。

讓無昭覺得很驚訝，與此同時也發現了一件事兒。

玉瀟在向他靠近，一小步一小步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