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對無昭福了福子，無昭讓起來，綠柳慌張的說︰“妃娘娘小產了，剛剛太監來報，奴婢們正要跟著娘娘趕過去呢，娘娘讓殿下回親王殿去，這個時候可不能太張揚啊！”

說著玉瀟的轎子正好經過，玉瀟輕輕拍了下轎子，抬著轎子的人停住，玉瀟皺眉對無昭說︰“這時間還真是算計的分毫不差，褚琳瑯剛走，妃那邊就出事兒了，估計一會兒石啟明就收到消息了，我得趕過去，你也趕回去，別嚇跑。”

“嗯，你小心。”無昭對玉瀟說。

沒工夫顧著自己有沒有時間小心了，本來只是小產而已，若是妃自己不小心那還好說，而上一次了小婷來之後，淺夏去千宮的次數就變多了，也不知為什麼。

或許是妃真的給了淺夏一種大樹的既視？反正，淺夏見皇後這邊行不通就去妃那里也是無可厚非的，玉瀟不知道妃小產有沒有關系，得趕著過去看看。

若是淺夏手腳沒做干淨的話，還得幫淺夏一把！

無昭一抬手正好踫到玉瀟的手，不過天氣太冷了，玉瀟的手里著串珠，依舊是自己的那一串，手指都是冰冷的覺不到什麼，只讓太監趕走，綠柳也跟著小跑上去。

鑾駕剛過去，麻雀就帶著錦雀過來了，麻雀對錦雀說︰“那行了，你先跟上去吧，我跟殿下說。”

錦雀嗯了聲，足尖一點直接飛了過去，沖著千宮的方向，是無昭安在玉瀟邊的暗衛，這會兒玉瀟去了千宮本來就不安全，肯定得跟著的。

無昭雙手負在後，問︰“什麼況？”

麻雀說︰“錦雀看見了，是淳妃娘娘做的，是淳妃娘娘的人在淺夏送去給妃的湯里做了手腳，本來妃的胎氣就不穩，簡單的落胎藥就能要了妃和孩子的命。”

居然是淳妃？

已經有多年沒有聽過淳妃的名諱了？那一年淳妃府伺候無拙，無拙還是很喜歡這個人的，尤其是這個人接連生了兩個兒子，只是兩個孩子沒有一個活了下來。

導致淳妃自己不肯出門，只願意在宮中安穩度日。

與此同時，攝政王也知道，宮中不人都是淳妃的人，這也就是為什麼，哪怕淳妃不出門也不寵只是因為有一個公主，卻還是過得這麼好，現如今，連門都不用出，都能把淺夏推過去給自己辦事兒。

後來還得淺夏自己背鍋。

攝政王看著玉瀟消失的方向，這後宮的人從來就沒有任何一個是省油的燈，尤其是有了孩子的子，就算是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孩子。

既然如此，那也就沒有他什麼事兒了，只是一群兒而已，玉瀟可以應付的，唯獨石啟明那邊需要想辦法了。

“皇上過去了嗎？”無昭一邊往回走一邊問。

麻雀點頭，手往里丟花生︰“已經過去了，本來跟齊王在一起的，收到消息就讓齊王出宮了，應該會比皇後娘娘早一些到。”

難為了無拙，這麼多的孩子都不能活下來，只因為他是皇上。人之間的斗爭有的時候比男人之間舞槍弄棒要危險的多，因為你都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就比如妃這一次。

淺夏害了妃是必死無疑了，哪怕是為了堵住石啟明的口，無拙和玉瀟都會推淺夏出去送命，這本來也是玉瀟的意思。

只是沒想到假借了淳妃的手。

“一會兒讓人給淳妃娘娘送去一碗蓮子桂圓羹，安一下娘娘，強起來的心。”無昭說。

當玉瀟趕到千宮的時候，在大門口就聽到了妃慘的聲音，不由得心里有些不安穩，玉瀟閉了閉眼楮子不穩，剛下轎子腳下一，如果不是魏嬤嬤扶著，直接就在門口摔倒了。

魏嬤嬤努力撐著玉瀟的子說︰“娘娘，娘娘您怎麼了？您還好嗎？”

不太好，玉瀟本來就是學醫的，明白一個子連續被打落兩胎意味著什麼，而且還是妃這種質寒涼本就不好孕的子，玉瀟有些愧疚。

雖然妃有意爭寵，可怎麼說也只是個人而已。

魏嬤嬤看出玉瀟眼中的遲疑了，一把抓住了纏繞著串珠的手，串珠在骨頭上狠狠地著，讓玉瀟疼的回過神來，迷迷糊糊看了魏嬤嬤一眼，魏嬤嬤強的看著玉瀟的眼楮。

魏嬤嬤說︰“娘娘，您不能退，您也不能害怕！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您知道您是什麼份嗎？您知道您是為了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什麼份？為了什麼？

意味著以後妃都不會有孩子了，是越國皇後，為了？為了什麼？

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呢？為了讓自己的地位更加穩固，還是為了讓石啟明不拿妃的孩子當做弒君的借口？究竟是為了什麼？

玉瀟閉上眼楮默念一句阿彌陀佛，子卻還是綿綿的，一邊是魏嬤嬤撐著另外一邊綠柳扶著，秋怡就在不遠的大門口看著里面的靜。

魏嬤嬤在宮中看慣了這一幕，而綠柳也是有些氣餒的，不由得對魏嬤嬤說︰“娘娘已經是皇後了，又何必呢？”

瞪了綠柳一眼，魏嬤嬤義正言辭的說︰“若是妃娘娘的孩子生下來了，別說是皇後娘娘的位置，連皇上的位置都不保！石家送子宮就是為了生下一個皇室脈又是石家的孩子！到時，皇上就不被需要了！娘娘您懂嗎！”

此言一出，雖然魏嬤嬤的聲音很小，卻在玉瀟的心中激起千層浪。

對啊，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皇室，都是為了無拙，都是為了越國家。

玉瀟晃晃頭，一只手拍了拍額頭，靈臺清醒，秋怡跑過來皺著臉說︰“里面的聲好大啊！妃聽起來很痛苦。”

能不痛苦嗎，人生孩子是過鬼門關，小產也是一樣的，都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