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豪從自己的置柜里取出一個包，掏出一個床單，床單好像很久沒洗了，散發出一氣味，林冬雪不捂住鼻子。

武豪說：“這是那對夫婦在我哥哥家里搞，弄臟的床單，上面還有兩人的……我之前給法醫鑒定，他們不肯鑒定，也不知道你們工作怎麼做的。”

陳實想笑，說：“你可真細心，什麼時候的事？”

“幾個禮拜前。”

“當時你哥不在家嗎？”

“不在，我哥可能出門進貨去了，這對狗男就跑到他臥室上搞起來……媽的！”

“你在場？”

“是啊，我去找我哥，巧撞見了，把那男的罵跑了，我嫂子……不，那賤貨還維護他，我就說你們等著，我一定要告訴我哥，所以我就保留了證據，將來我哥要是打離婚司不會吃虧，沒想到這證據竟然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武豪嘆息一聲，眼中流下淚水。

“就這個？”

“還有！”

武豪又掏出幾張照片，全部是兩人幽會的時候被拍的，有不都拍到了正臉，這要拿到民事法庭上也是有法律效力的。

陳實一張張翻看，說：“你這個健教練閑的啊，還兼職私家偵探。”

“為我哥的事，我沒時間也要時間出來！”他說得義正詞嚴。

陳實搖頭，“我們是來找命案的證據，這些只能證明兩人在往……”

“是通！”武豪大聲說。

“好好好，通……有沒有命案的證據。”

“有！”

武豪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錄音中能清晰地聽見一男一在說笑，其中有一段對話——

聲：那個老烏一天到晚跟我吵，煩都煩死了。

男聲：寶貝，他虧欠你的，我補回來就是。

聲：還是你對我好……唉，當初要是認識你就好了。

男聲：現在也不晚啊，我和我家的黃臉婆正在談離婚的事，等我把趕走，我再娶你。

聲：好是好，可那個老烏死活不同意離婚。

男聲：去ＴＭＤ，我找個兄弟教訓他一頓。

聲：你是說，把他廢掉？

男聲：哈哈，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讓他人間蒸發。

聲：親的，我就喜歡你這種霸道的樣子……啊……

男聲：喜歡這樣嗎？

聲：好喜歡……

在錄音快播到兒不宜的容時，武豪把它關掉了，說：“警同志，這證據夠充分了吧？之前來的警把這錄音鑒定過，是真的，這是我在賓館門外錄的……當時我真想沖進去把這對夫婦給宰了！”

陳實搖頭，“這不算證據。”

“怎麼不算，他們都說了。”

“說歸說，做歸做，只有能證明他們殺人事實的，才作證據。”

武豪突然使勁地揪頭發，把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去了，嚇得三人往后直退，武豪用拳頭使勁地敲桌子，吼道：“那你們警察干什麼吃的，都這麼多天了還沒找到證據，每個人跑來都這樣說了，我又不是警察，我去哪找證據！你們就不能把人先拘起來，用點手段他招供！我哥哥肯定是他害死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看見武豪突然變一頭發怒的熊，陳實安道：“你冷靜點好嗎？我們現在不正在查案嗎？坐下來深呼吸。”

武豪坐下來不停氣，說：“我脾氣不好，一沖起來就這樣，不好意思啊……但這件事涉及到我哥的命，我能不上頭嗎？”

陳實問：“你和你哥關系怎麼樣？”

“這還用得著說，好得穿一條子，我們從小玩到大，爸媽走了之后，我到龍安來打工沒地方住，是他收留了我，我們倆兄弟沒有任何隔肚皮的話，我哥有什麼好東西總是惦記著我，瞧，這塊手表就我哥送的。”

他出手上的勞力士給三人看。

“我想看看他的照片。”

武豪在手機上翻找起來，找了半天找到一張，但是拍得不太清楚，陳實問：“有別的嗎？”

“沒了，我哥不拍照。”

“那行吧，留個聯系方式，有事我們再聯系你。”

“拜托你們快點，我哥昨晚還給我托夢來著，要我替他主持公道，我不是嚇唬你們，如果你們還不能把案子破了，我可就自己手了。”

“好好好，我們盡力而為。”

離開俱樂部，陳實笑了，林冬雪問他笑什麼，陳實說：“我剛剛在想，他要是真自己手了，這事就太戲劇了，說不定以后能拍部電影。”

“沒心沒肺的家伙。”

徐曉東說：“陳哥現在越來越像警察了。”

“哈哈，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別誤會。”

林冬雪說：“他的話里，有什麼疑點嗎？”

“疑點？我總覺得他顯得有點過于熱心，再聽聽其它當事人的話吧……你手上有死者照片嗎？”

林冬雪從手機里翻出一張，陳實掃了一眼，道：“這帥小伙誰啊？”

“死者呀！他的份證二十年沒換，只有這一張證件照，他家里也沒找到他的照片，看來他確實不照相。”

徐曉東了一句，“我也不自拍，手機里都是我家貓的照片。”

陳實挲著下說了句“有點奇怪”，便沒再提起此事。

他們的第二個目標是死者妻子潘秀英，潘秀英在一家醫院當護士，找到那里的時候正好不在。

潘秀英的同事一聽說有警察來，立即嘰嘰喳喳地八卦開來，“小潘是不是把丈夫殺了？”、“聽說夫姓西門，哈哈，西門大人！”、“太巧了吧，丈夫也姓武，長得也磕磣的。”

陳實問那名護士：“你見過死者？”

“見過一次，小潘和他逛街被我撞見了，我當時心想，小潘長得一朵花一樣，怎麼丈夫這麼丑，難道是家里很有錢？”

“他家里有錢嗎？”

幾個護士又嘰嘰喳喳討論起來，“你們覺得小潘家里有錢嗎？”、“我覺有錢的，你看用的包、用的口紅、穿的服，都是牌子貨”、“瞎剛，那些是夫送的，丈夫就是個自由職業者，說白了無業，家哪有錢！”、“不過倒是有輛車”、“車是老公的，而且國產車又不值錢！”

聽們在那里爭論，也就用不著問了，陳實換了個問題：“帶我瞧瞧的工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