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冬雪下了班回家，剛換了服就聽見門鈴響。

門一開，陳實提著大包小包進來，林冬雪震驚了，“你干嘛啊？打算住我這了？”

陳實把東西放下，原來全部是超市買來的蔬菜和，他說：“瞧你天天吃方便面，我都看不下去了，給你整一頓好吃的。”

林冬雪一陣苦笑，但也沒有拒絕。

把燈修好之后，陳實便卷起袖子去廚房忙活了，林冬雪半集電視劇還沒看完，他已經麻溜地做好了幾道菜，蠔油生菜、魚香、沫茄子滿滿地擺了一桌，林冬雪贊不絕口：“想不到你還有這手藝！”

“哈哈，我一個資深單漢，要是連飯都不會做，豈不廢了。”

林冬雪嘗了一筷子，陳實的手藝很贊，但畢竟吃人的，說：“突然跑來給我做飯，你是不是又沒安好心啊？”

“你什麼時候能學會把人往好想？”

“職業習慣。”

“好吧，既然你這樣想，那你打算怎麼回報我。”

林冬雪的音量一下子高了八度，“哼，果然沒安好心！”

“人際往本來就是這樣，互惠互利，就算不是要眼前的好，也是要以后的好。”

“那你要什麼回報？請你吃飯。”

“夸我一句吧！”見林冬雪一臉驚訝，陳實說，“我辛辛苦苦又買菜又做飯，你連句好話都沒有。”

林冬雪便支支吾吾地說：“真好吃！”

“乖！”陳實笑笑，低頭飯。

林冬雪暗想，這家伙，對別人好還拐彎抹角的，但這也正是他的可之。

不行不行，絕不能因為一頓飯就對他產生好，在心里告誡自己。

吃完飯，陳實把碗碟收拾了，林冬雪說我來吧，但陳實很麻溜地就把碗碟洗好了。

林冬雪說：“要不要給你泡杯茶。”

“不用了，我回去看電視了，走了。”

林冬雪有點不好意思，“那我送送你吧！”

來到樓下，林冬雪接到林秋浦的電話，“冬雪，你現在在家嗎？”

“在啊，怎麼了？”

“青竹路附近有一所私立中學，有人報案說發現一袋尸，我這邊有事要忙，騰不出空，你過去理一下。”

一聽說“一袋尸”，林冬雪立即想到，莫非是殺人分尸。

“好，我這就去。”

“路上小心，別打那些黑車，到地方發個短信給我。”

“哥，我是去辦案，不是去走親戚。”

“行行，我先忙了。”林秋浦訕訕地把電話掛了。

林冬雪直接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陳實問：“怎麼了？有案子？”

林冬雪好奇地打量他，“你到底什麼質啊？”

“這話從何說起啊。”

“為什麼我一跟你在一起，就有案子了。”

“哈哈，單純的巧合而已……去哪？”

“青竹路！”

青竹路距離林冬雪的住只有三公里，不到十五分鐘，兩人來到這里，向書報亭的人打聽了一下，這條路有一所普思外國語學校，是一所私立中學。

兩人進了學校，林冬雪向攔車的門衛出示證件，門衛激地說：“哎呀，你們可來了，學校里面快炸開鍋了。”

“發生什麼事了？”

“晚上有個清潔工收拾垃圾桶的時候，發現一個淋淋的黑袋子，打開一看發現里面有些發和，他一開始以為是下水，一撥拉看見一只人手，就趕報案了。你們快去看看吧，就在四號教職工宿舍樓下。”

陳實去把車停了，兩人來到四號教職工宿舍，看見那里圍著一堆人，林冬雪手持證件進人群，見警察到場，群眾們七八舌地說開了，和門衛描述的況大致相同。

陳實高聲說：“一個一個說，誰第一個發現尸的。”

一個老師模樣的人說：“清潔工老張。”

“把他來，這里有監控嗎？”

“嗯，這里沒有，只有教學區有監控。”

“那這棟樓住的全是教師嘍？”

“是的。”

“麻煩各位先不要走，我們得登記一下；對了，誰屋里有橡膠手套，拿兩副過來，再拿個手電筒。”

一會功夫，說明況的那個教師取來陳實要的東西，兩人套上手套，掀開垃圾桶，一惡臭味撲鼻而來，看見塑料袋里的尸塊，林冬雪一陣惡心，胃里不停地倒酸水。

“想吐就去樓里找衛生間解決一下。”陳實說。

“不了！”林冬雪下作嘔的覺，“一堆人看著呢，你怎麼這麼平靜啊？”

“其實我也想吐。”陳實苦笑一聲。

現場人這麼多，他們不打算在這里看尸，陳實撥拉著尸塊，說：“是個小孩子，看這手指，可能才十二、三歲左右。”

這話讓林冬雪頓一陣惡寒，“難道是這里的學生。”

“十有八九！”

林冬雪忍住想回頭環顧人群的，尸在這里被發現，兇手極有可能是教師，甚至就是剛剛和他們談過的某個人。

就在這時，看見一個男人從樓道里出來，那男的瞪大眼睛，突然扭頭回樓里去了。

“這個袋子裝不了一個人。”

陳實的話將的注意力拉回現實，陳實依次打開其它袋子，果然在尸袋下面找到了其它裝有尸的袋子，他用手提了提，差不多就是一個十幾歲兒的重量。

“先帶回去吧！”

“好！”

“咱倆分工，你去登記一下在場的人員。”

林冬雪挨個登記了現場的人員，并詢問了一下發現尸的那名清潔工，清潔工稱是在晚上八點左右發現的尸。

陳實門衛取來一大卷塑料袋，將這些尸袋，以及沾了和沒沾的所有垃圾袋全部裝起來，并給每個袋子標上序號，然后套進塑料袋放進車后廂里。

轄區派出所的警察和協警們趕到，他們主要是來保護現場的，林冬雪將工作接一下，便上了車。

陳實點上煙，說：“完事了我這車該洗一遍了。”

林冬雪十分不解地說：“你干嘛要把這麼多垃圾都往回帶，還編號？”

陳實反問：“你刑偵課怎麼上的？尸袋上下左右的袋子有沒有沾染跡，可以直接判斷這個袋子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進而推測棄尸的時間段，我編序號是為了方便之后還原。”

林冬雪心服口服，“可能我上課的時候靈魂出竅，你附我上了吧。”

“哈哈，去買兩瓶可樂過來，我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