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在小莉的尸旁邊轉了半天,幾乎了一包煙,現場每個人都很害怕。
經理突然說:“得把的腦袋鋸下來,警察不知道是誰,就不會查到這里!”然后他一指那些員工,“你們去拿工!”
在經理的喝斥下,員工們慢慢挪出去,去幾條街外的五金店買了工回來,員工里面有一個會計是經理的親戚,也是他的心腹,整個過程都是在監督下完的。
為了所有人都不了干系,經理監督著員工把尸搬到停車場后面的一片空地,在那里鋸掉腦袋,用消毒水洗一遍,然后清理跡。
之后,他兩名男員工用塑料把尸裹了,去野外扔掉,頭和被扔在了兩個地方。
然后經理從辦公室的保險柜取了一袋子錢,給每人扔了一萬塊,說:“今天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否則我們都得死,聽明白了嗎?”
這件事發生之后,整個公司籠罩在一片恐懼、抑的氣氛下,同事們平時遇見也沒有笑容了,大家都帶著尷尬的神。
經理還做了一些善后的事,包括把捆綁小莉的那張桌子理掉,清除所有的檔案,讓徹底蒸發,還有就有反復跟員工們施。
他告訴員工們,如果警察找上門,就說不知道,警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的,由他來應付就行了。
他還說,警察會把他們單獨審問,然后詐他們說別人已經招了,不要怕,都是套路。
“經理還說……”
“行了行了!”林冬雪已經聽不下去了,的牙齒磨得咯咯作響,“簡直是一幫禽!”
陳實問:“小莉家人怎麼打發的?”
“小莉是外地來務工的,一個人住,和家里就逢年過節聯系一下,所以還不知。”
“的工位呢?”
員工指著一個方向,“原來是在這,后來……”
“理掉了?”
“是!”他一頭冷汗地附和道。
“有的資料嗎?”
“全部銷毀了……等下!”
員工帶他們來到樓道里,他打開一個供電箱,里面竟然是一個小型的靈堂,放著一個孩的照片,兩旁擺著電子蠟燭,照片下面是一些糖果、糕點之類的簡單供品。
員工說:“也不知道是誰最開始弄的,大家心里懷著愧疚,就悄悄來這里祭拜。”說到這里,員工抹了一把眼淚,“小莉,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
“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林冬雪對這幫人恨之骨。
“你做噩夢嗎?”陳實問。
員工一愣,說:“每晚都做,夢見沒有腦袋的小莉,來找我索命。”
陳實對林冬雪說:“行了,真相大白,把人全部控制起來吧。”
員工慌地說:“警,不是說要放我嗎?”
“我可沒說,等案子完全弄清楚,再決定對你的置!”
“人不是我殺的!我發誓,我干的時候還在哼哼!”他一反之前的態度,拼命地為自己開,林冬雪恨得想扇他一耳。
林冬雪給局里打電話,林秋浦親自帶了一批人馬過來,把人全部帶走了,這家公司也封了。
林秋浦說:“一鍋端,真有你們的!”
陳實笑道:“咱倆的賭約?”
“行,東大順涮羊,過兩天我請你們。”雖然打賭輸了,但案子破了,林秋浦的表格外輕松。
但案子還沒有真正結束,這案子最大的難點是判斷刑事責任的歸屬,男員工們在審訊中花樣百出地為自己開,種種丑態看得審訓員們想吐。
彭斯玨向林秋浦建議:“死者死于位窒息,準確來說,正在服用撲熱息痛,這種藥對肺功能有一定的遏制作用,是在這種況下遭到暴捆綁,造的窒息死亡,所以刑事責任人應該是那個捆綁的人。”
林秋浦采納了他的專業建議,整個案子最后的刑事責任落在胖經理頭上,盡管他花言巧語地替自己開,又無理取鬧地要求找律師,但一切都太遲了,很快所有涉案人員便被移送了司法機構。
胖經理的過失殺人罪和強罪是逃不掉的,至于那些員工,除了幾個挨罰的沒有參與,算是走了大運,其它人或多或都在履歷里留下了洗不掉的污點,他們會用自己一生的艱辛來償還那一夜的瘋狂。
這些都是后話。
審訓工作開始的同時,陳實、林冬雪和彭斯玨驅車來到西郊的一片荒地,局里現在人手不足,十八個人審問,所以找尋死者的工作就落到了他們三個頭上。
“是這附近吧?”林冬雪一直在看外面。
“前面有涂了紅漆的電線桿。”
“就是這了!”
在這里停車,三人來到荒野里尋覓,幾百畝的荒地找一顆腦袋,無異于丨大海撈針,陳實找得腰都酸了,站起來點煙口氣,突然發現彭斯玨就站在他旁邊。
出于禮貌,陳實遞過去一煙,說:“彭隊長,來一!”
彭斯玨竟然接了過來,說:“從來沒人給你遞煙,因為我從不在單位里煙,所以他們都以為我不煙……你怎麼知道我煙?”
“我可不知道你煙!”陳實笑了,“我只知道這是禮貌而已。”
“陳實,你總是讓我想到一個人。”
“讓我猜猜,你朋友嗎?……彭大隊長這麼冷面冷心的人還有朋友嗎?”
彭斯玨并未理會他的玩笑話,說:“一個出租車司機,連破三樁奇案,太不可思議!你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我一直也想知道!”陳實聳肩笑笑,打著打火機,用手掌遮著給彭斯玨遞過去。
“找到了!”
林冬雪歡天喜地地跑過來,看見這一幕,笑道:“你倆啥時候關系變這麼好了?咦,原來彭隊長也煙啊?”
“廢話,過去看看!”彭斯玨掏出一支試管,把剛了兩口的煙扔進去熄滅。
三人來到那里,草叢里有一顆腐爛的頭顱,從它的長發能看出來屬于一位。
林冬雪嘆息:“好好一個孩子,落到這樣的下場,為什麼這幫人會這麼壞呢!”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集無意識吧,一個擁有道德的人,放在集里,就會被氛圍染,失去理智,變野。”陳實說。
“卡爾·榮格的理論。”彭斯玨說,“可是為什麼一群人就會做出邪惡的事,也許歸結底,人本惡!”
寒風吹過,仿佛亡靈在哀泣。
林冬雪對著那顆頭顱合攏雙手,默默地說:“小莉,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