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里放著一個大箱子，林秋浦一眼就看見了，戴上手套過去檢查它的邊角，說：“這箱子，有沒有似曾相識的覺？”

“你想說現場發現的痕？”陳實說。

林秋浦將其打開，里面有一些服，服下面藏著一瓶分不明的藥片、一個扳手、一捆繩子、一副勞保手套、現金上千元，此外還有若干本刊。

趁他檢查箱子的時候，陳實打開床頭柜看了一下，里面有保險套和一些卡片，就是賓館里常見的那種。

陳實說：“我說這里有暗娼吧！”

林秋浦沒理他，走到窗前朝外面看，說：“過來！”

“怎麼了？”

“這里距離拋尸地點不過兩公里路途，加上我們找到的證，基本可以認定，無頭尸正是通緝犯賈某一手炮制的。”

陳實搖頭，“我看未必。”

“你剛剛也說了，死亡時間在四十八小時以上，賈某在龍安市活的時間也差不多是三、四天前，你敢說二者全然沒有聯系？”

“小同志，你知道你這句常掛在邊的話有多自欺欺人嗎？是的，我承認萬事萬皆有聯系，但這聯系未必就是你認為的那種聯系，我不覺得賈某是這案子的嫌疑人。”

“理由！”

陳實打開手上的小卡片，“這里有暗娼，賈某要滿足，花點錢就行；還有，他為什麼要在這麼近的地方拋尸？不是引火燒嗎？最重要的一點，拋尸就拋尸，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把死者的腦袋割下來。割腦袋這種行為說明死者的份會對兇手不利，賈某是外地來的，放在他上說不通。”

“那你要怎麼解釋箱子？”

“箱子？”陳實笑了，“那麼大箱子，裝上尸，知道有多重嗎？兩公里說來不遠，但要是手提幾十公斤走過去，可一點都不輕松，所以兇手肯定有車，既然有車，他就會選更遠的地點拋尸。”

“你這些，不能完全說服我。”

“是你不愿意接罷了，對了，趕聯系轄區派出所，查一下這里的暗娼，我敢肯定這些暗娼和招待所有利益關系，剛剛我們暴份，店主一轉就會通知對方蔽起來，作一定要快。”

為警察，這事沒有不管的道理，林秋浦當即給轄區派出所打了電話，特別叮囑他們不要開警車過來，以免打草驚蛇。

陳實說：“賈某既然把這些小卡片放在屜里，說明他很有可能進行過易，人的一旦得到滿足，就會有一段時間的飽和期，所以他不會在這個區間頂風作案。我敢肯定，待會抓到的暗娼里面，一定有位流鶯和賈某上過床。”

林秋浦搖頭，“這些都是你個人的看法，就你那點經驗，也想說服我？”

“經驗？你沒資格說我吧？”

“哼，我破的案子可比你多多了，在這里班門弄斧。”

“咱能不能不要在所謂的資格論上浪費時間，就事論事，林隊是打算圍繞著昏迷不醒的賈某開展工作？”

林秋浦并不想自己的計劃，可都討論到這個份上了，也只好說了，“是！”

“那你就想方設計證明吧，我會沿著我的思路去調查。”

林秋浦看著陳實，“你誰啊？我說過讓你參加了嗎？”

陳實不以為然地笑笑，“我瞅著你又要把專案組往里帶，我想出點力氣。”

“我把專案組往里帶？”林秋浦氣得要笑出來，“別以為自己僥幸破過兩次案，就專家了？”

“資格論！”陳實提醒。

林秋浦想，這家伙管閑事，每次都找理由摻和進來，反正攔也攔不住，不如索讓他去查好了，這一次林秋浦有竹，陳實的方向一定是錯的。

他說：“好啊，我允許協助調查。”

“不，我要單獨查案，但是得找你要兩個人……”

“我妹妹不行！”

“林冬雪和徐曉東，我就和他倆，立了功肯定歸他倆，當然，也是你這個組長的功勞。”

“說了我妹妹不行！”

“你問自己干不干，是愿意跟我立功，還是愿意在專案組里作一些外圍工作。”

林秋浦氣得咬牙，陳實笑瞇瞇地看著他，想來想去，他說：“約法三章，第一、必須三人一起行；第二、報共，不準藏著掖著；第三、如果專案組有急況需要調度人員，一切以專案組優先。”

“！”陳實出一只手。

“誰要跟你握手！”

“合作的儀式。”陳實笑笑。

林秋浦不不愿地出手，和他握了握。

這時樓上傳來破門聲，有人在外面大喝：“穿上服出來！”

兩人來到走廊上，民警同志已經趕來抓嫖，一對男從一個房間被攆出來，灰溜溜地蹲在墻角。一名民警認出林秋浦，上前說：“林隊，多謝你提供的報。”

“不客氣，對了，我們正在追查一宗刑事案件，這些賣銀人員你們先拘起來，之后隊里會要來人。”

“這個不用你說，肯定會控制起來。”

“一個都別下。”陳實補充道。

“這位是……”那位民警沒見過陳實。

“我是他朋友。”陳實說。

林秋浦瞪他一眼，陳實的份確實不太好說明，只好說：“是我朋友，他是協助破案的，你管他老陳就行。”

民警忙活去了，林秋浦說：“幫忙把屋里東西搬走吧！”

兩人仔細地掃了一遍屋子，沒放過任何細節，連垃圾袋都拿走了，頗有三的覺。

雜七雜八的證全部放進陳實的后車廂里，車剛上路，徐曉東給林秋浦打來電話，火急火燎地說：“林隊，通緝犯他……”

“怎麼了！？”

“他的手費和住院費要四萬多，我上沒那麼多錢，現在在醫院走不掉了！”

林秋浦松了口氣，“你小子說話別這麼大氣行嗎？人現在怎麼樣了？”

“躺在ICU病房，昏迷不醒。”

“我現在回隊里，一會把錢給你打過去，那邊有幾個警察？”

“我和小李，還有民警同志。”

“你今晚別回來了，在那里守著……”

陳實指指自己，意思是徐曉東已經歸他了，林秋浦會意：“等下，你還是回去吧，明天早點過來，另外有項工作代給你，我會派其它人去醫院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