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垂眸瞧了眼自己上的和污漬是駭人了些,道:“這都是旁人的,我的都是輕傷,洪大夫不必憂心。”
洪大夫給白卿言診了脈,因著白卿言是子上的外傷他不便上藥,便讓銀霜扶白卿言去室上藥包扎,他正坐在燈下寫方子的時候,蕭容衍便到了。
一到舍曲,白卿言有大周的事要安排,他以燕國攝政王的份,也實在是不方便留在白卿言邊聽白卿言安排大周調兵這樣的大事,且蕭容衍也有他的事要安排。
如今燕國,藩王聯合要反,蕭容衍可調的兵力盡在大周,十分棘手。
他派人送信前往大周給王寒冰,讓他安燕國兵力,不要因大周與燕國的戰事在大周境與大周的將士對上,做無謂犧牲。
又派人送信給阿瀝,告訴阿瀝……宗親不可信,調集可調兵力護衛皇城,萬不能讓燕國藩王以燕國與大周開戰,護衛皇帝為由進燕都,恐藩王會挾天子以令諸侯。
雖然……蕭容衍不愿意將太后牽扯其中,那對阿瀝一個孩子來說太過殘忍,可如今卻是不能再心的時候,他告訴阿瀝,若是發現宗親和太后有聯系,估著太后怕是要和宗親站在同一戰線之上,奪阿瀝的權了。
慕容瀝要是無法狠心除去太后,或是已經來不及,有人去救他……就讓他跟著那人走,他告訴慕容瀝,許就是那位大周富商崔年,他要是沒有猜錯,這位富商便是白卿言的三妹白錦桐。
蕭容衍一到,見洪大夫也在,恭恭敬敬同洪大夫這位白家長輩行了禮:“洪大夫!”
洪大夫知道蕭容衍的份,也知道這一次是蕭容衍將白卿言救回來的……
現下大周軍中都傳遍了,都說這位燕國攝政王抓了燕國藩王的家眷,連砍了幾個人的人頭才將陛下從燕國西平軍的手中救下來。
這軍中已然是對這燕國攝政王的行為猜測紛紛,不知道這燕國攝政王是因為心悅他們家陛下才救人的,還是因為怕得罪大周破壞這賭國局面所以才出手的。
自然了,瞧見自家陛下是被燕國攝政王抱著回來的,他們以為心悅他們家陛下的可能更大一些。
就剛才洪大夫來的路上,還聽幾個百夫長在那里猜測,他們大周陛下會不會因為攝政王這一次相救之恩,就不同燕國計較了。
雖然將士們激燕國攝政王救了自家陛下,畢竟也是燕國西平王埋伏他們大周皇帝的,據回來的安平軍兄弟們說,那西平王是下了狠心要將他們陛下斬殺在山上的,就是有攝政王救他們陛下的這份恩大周將士們也想要報仇。
埋伏他們陛下,這對他們大周將士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這是欺負他們大周軍不敢和他們打還是怎麼的?
可怕就怕自家陛下顧念這燕國攝政王的救命之恩,狠不下心報仇啊!
將士們都湊在一起,打算一會兒若是被陛下召見的將軍們回來,說陛下不準備復仇,那他們可要集去跪求陛下開戰了。
洪大夫瞧著蕭容衍,亦是起對蕭容衍行禮,只不過一時間不知道稱呼蕭容衍攝政王好,還是稱呼蕭容衍大姑爺好,便道:“銀霜正給大姑娘上藥,不如……老夫給王爺診診脈?”
“此次衍并未戰,未曾傷,便不勞洪大夫了。”蕭容衍說。
“阿衍稍坐,一會兒就好……”
白卿言的聲音從被放下來的垂帷傳來,蕭容衍應聲在一旁坐下,洪大夫已經起告辭,親自去給白卿言煎藥了。
銀霜給白卿言上藥包扎,又幫著白卿言換了一裳,想到大姑娘流了那麼多,將背著洪大夫藏的好吃的全都拿了出來,懷里藏的,荷包里裝的,用帕子包著的全都拿出來往白卿言懷里塞:“大姑娘要好好補補!”
白卿言被銀霜弄得哭笑不得,想要拒絕不收,可瞧著小姑娘那只眼通紅,含笑收下:“好……那就多謝銀霜了。”
“明天我在給大姑娘送!大姑娘多吃些!”銀霜認認真真叮囑。
白卿言頷首:“知道了,去吧。”
銀霜出來,將自橫梁垂下的垂帷用纏枝鎏金銅鈎鉤了起來,又瞧了眼還帶著面的蕭容衍,知道這蕭容衍是燕國人,狠狠瞪了蕭容衍一眼,背著藥箱扭頭離開了。
魏忠見狀同蕭容衍賠了個不是,與月拾一同岀去,將門關上,二人如同門神一般守在門外。
隔著山水畫屏,蕭容衍見白卿言坐在床榻邊緣用熱帕子臉,他側拳頭收,繞過屏風朝室走來,順手接過白卿言要放熱水銅盆中的帕子,替白卿言擰好,俯作輕拭臉上的傷。
蕭容衍到現在還在后怕,若是他再去晚一些,西平軍全部沖上去……即便是白卿言再能征善戰,寡不敵眾,怕是也兇多吉。
白卿言看著蕭容衍被燭火映暖的面,抬手將面從他臉上挪開,他薄抿的模樣目,說:“這次多虧阿衍及時趕到。”
“這次是我的疏忽……”蕭容衍將帕子擱在銅盆中,踩著踏腳在白卿言邊坐下,小心開白卿言手臂上的傷,將攬懷中。
“小阿瀝懷倒是大,可這一次我要對不住他了!燕國……非武不能一統,想必你也明白。”白卿言仰頭看著蕭容衍,“我原本打算對外稱,你就是大周已經過世的皇夫,為了大周才冒充燕國攝政王蕭容衍,可又怕讓你背上罵名。”
蕭容衍垂眸把玩著白卿言輕微抖的纖細手指,放在邊一吻:“燕太后拿出我與兄長的手書,我已經背上罵名了,我不在意。”
他抬眸瞧著白卿言,眉目帶笑:“自回燕國后,知道了燕都有一個崔年的商人,我倒是想過此人或許不簡單,卻沒有想到這崔年,竟是白家三姑娘……”
白卿言在讓暗衛回燕都去傳令的時候,沒有避著蕭容衍,蕭容衍猜到錦桐的份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