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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給暴君之後》 第115章 迎接。(一更)……

臘八這日, 豫州也下了雪。

行宮的宮人忙著殺豬宰羊,祭祀灶神。原本冷清的行宮好像也有了點臘月熱鬧的氣氛。

王樂瑤坐在寢殿的窗下,上披著厚厚的貂裘, 手看雪花一片片落在掌心, 天地有種寧靜的

“娘娘,您怎麼能開窗呢?擔心著涼。”竹君在後說,手就要把窗戶關上。

王樂瑤拉著, “不能出去,總要讓我氣吧?”

的口氣, 無奈又苦悶,竹君也覺得不忍心。關在這行宮里,哪里也去不了,陛下也不在,娘娘的確是寂寞了。

“那您把這碗粥喝了。”竹君把一個瓷碗從托盤上拿起來。

那是一碗熬得粘稠的紅粥,王樂瑤喝了一口, 皺眉道, “好甜。”

“婢子用紅糖, 紅棗熬的, 還加了一些藥草。甜味足夠蓋住藥味了。”竹君笑瞇瞇地看著王樂瑤。

這些日子好好用藥用膳養著,王樂瑤已經恢復了氣。可馬上就要進行的第二次醫治, 又讓竹君提心吊膽。

王樂瑤喝完粥, 把空碗遞給竹君, 大概是這世間最配合的病人了。

“八娘在做什麼?”問道。

“八娘跟許奉在一起, 大概在商量給娘娘醫治的事。娘娘要見嗎?”

王樂瑤點了點頭,“你去把過來,我有些事想當面問。”

竹君領命去了,不久劉八娘就到了王樂瑤的面前, “娘娘找我?”

王樂瑤看著外面的落雪,聲音很輕,“昨日,我無意間聽到你跟許奉說話,但你的話沒有說全吧?”

劉八娘一驚,沒想到自己說的話竟然被皇後聽見了。沉默片刻,才說︰“我這些年在未央居,對子骨相也有所研究。先天不能懷孕的子,一般的特征是小,膽經閉塞,盆骨狹窄,腹壁較薄。但娘娘基本不符合這些征。反而是您排出的,跟常人不同,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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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樂瑤盡量平靜地問︰“你的意思是,我被人下藥了?”

劉八娘嚇得跪在地上,“這僅僅是我的猜測,胡言語的,請娘娘恕罪。”

“你對我不用有所瞞。”王樂瑤輕笑了一下,笑容卻很冷,“有些事,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劉八娘這才說︰“許奉說,娘娘的病癥,更像是長年累月被人下了微量的不能致孕的藥所致,因為不是毒,所以查不出來。那些藥融之中,損害您底,難以拔除,所以才子嗣艱難。若沒有巫醫的方子,用蠱,恐怕長此以往,您的會不堪負荷,不到花信之年就會……茲事大,許奉跟我都不敢說。”

王樂瑤雖然已經猜到了,但從劉八娘的口中親耳聽到,還是覺得如遭雷擊。

這個問題,困擾日久。本就沒有一本醫典上說,難于產子會代代相傳,並且還傳不傳男。母親在大齊長大,北魏除了馮氏一族,無人知道母親的存在。母親嫁給父親沒多久,就順利懷孕,本不像子嗣艱難的樣子。可後來母親回到北魏,嫁給北海王,便沒有再懷孕。上雖有馮氏的統,但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姓馮,怎會跟馮氏子一樣,難于產子?

這並不是天命,而是人為。

其實仔細想想就會知道,各國皇宮里都有不這樣的事。妃嬪為了不讓他人得寵生子,會用很的方法下藥,讓對手生不出孩子。馮氏子本就生得貌,深得帝心,又高居皇後之位。為免們生出皇子,繼承江山,從而讓馮氏的勢力更大,的確有可能編排出什麼詛咒或者統之類的,讓們難以生子為一種共識,而出于對鬼神和上位者的敬畏,無人會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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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劉八娘看著王樂瑤的表不忍。同為子,能明白王樂瑤的心

王樂瑤道︰“我無事,你去把許奉過來。”

“是。”劉八娘退下去。

稍後,許宗文匆匆趕到,對王樂瑤行禮。

王樂瑤的神如常,大概是接連的變故,心早已天翻地覆,所以顯得比較冷靜。

“事我已經聽八娘說了。我知道奉是專給皇族看病的,但我想請你給我的近診脈,不知奉可否屈尊?”

“娘娘盡管吩咐。”許宗文回答。

王樂瑤把竹君過來,讓許宗文給竹君診脈。許宗文的份,從前絕對不會給侍診脈,不過事急從權,他診完脈,又問竹君的月事,竹君紅著臉說︰“婢子的月事跟娘娘一樣,不太準。”

許宗文著胡子,沉片刻,“看來娘娘的猜測是對的。你們二人的質都有虛寒之癥,且脈象相近,只不過竹君比娘娘輕微許多,應該是相同的癥結。娘娘房中近伺候的幾個侍,恐怕皆是如此,輕重不同而已。不得不說,這藥下得著實高明。”

竹君大驚,甚至覺得難以接,“奉,您會不會弄錯了?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給我們娘娘下藥?娘娘的食住行,平素我們都很小心,不會有問題的。”

王樂瑤淡然道︰“竹君,若有人用如此高明的方法害我,你不一定會發現。我吃的東西,你不會吃,不一定是吃食。而是你我共同會接的東西。”

屋中幾人都陷沉默,事似乎變得復雜了。王氏的後宅極其簡單,沒有什麼姬妾爭寵的事,可以說在皇後邊的,都是的至親之人。被自己的親人算計,陷害,這種覺就如同背後被人捅了一刀。若不是這一次破釜沉舟般的治療,恐怕到死都會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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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許宗文先開口︰“臣去調整一下藥方。”

“我也去。”劉八娘不知該說什麼,跟許宗文一起離開。

竹君無措地站在王樂瑤面前,不懂得如何安。外面的雪撲簌簌而下,一片白茫茫,天地寂靜無聲,人心也變得如這雪般蒼涼。

“你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王樂瑤趴在窗邊說。

竹君覺得任何語言都很無力,也許讓娘娘獨會更舒服,只能行禮退下了。

近年關後,都城里空前熱鬧起來。得益于大梁國運昌隆,幾個集市紛紛大開,售賣南北的年貨。番客胡人陸續進城,到都是張燈結彩,要過年的喜樂氣氛。

皇後去豫州行宮已經一個多月了,這期間,宗正好幾次進言,要皇帝選妃,還選了不子的畫像遞上去,都如石沉大海。

漸漸的,眾人就發現,皇帝可能不是在生皇後的氣,更沒打算冷落皇後。他現在,就是個跟妻子在賭氣的男子,需要有人遞個臺階給他。所以各路大臣開始陸續上書,主請皇帝把皇後接回來。畢竟這是帝後新婚的第一個元日,大朝會上,有各國來使,皇後也不能缺席。

皇帝拒絕了幾次,最後推不過,在壽康殿太後的怒斥之下,勉為其難地答應把皇後從行宮接回來。

行宮到都城,正常來說要走七日,回來的那日,剛好是除夕。

蕭衍等了一個多月,這七日忽然就等不了了。

早在半個月前,他就收到許宗文的消息,說醫治已經結束。

本來那時,他就要接回來的,但許宗文特意提醒,醫治之後,皇後的特別虛弱,最好還是在行宮休養半個月,確保萬無一失。而且此法沒有先例,醫治後的效果到底如何,許宗文也不敢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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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不在乎結果,他只是不得不放手讓去做想做的事

歲末各臺閣政務很多,蕭衍在中齋聽大匠卿說話的時候,微微走神。

大匠卿以為皇帝不說話,是不同意他給出的預算,便道︰“陛下可是嫌修繕宮宇所花過重?”

這個皇帝已經節儉到苛刻的程度。整個建康宮以及南郊太廟,其實待修的地方不,但皇帝登基已經一年了,僅僅修了通天觀,壽康殿和顯殿,連他自己的中齋都顧不上修繕。其余破損嚴重的宇,還是皇後力主修建,皇帝才點頭的。

因為宮節儉,又挖出姚安令的事,現在朝中普通大員家里連修個屋頂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揭發鋪張浪費。

畢竟皇帝的榜樣立在那里,誰敢逾越。

“你說什麼?”蕭衍回過神來。

大匠卿額頭落下一滴汗,“臣已經盡力減了,若是陛下仍不滿意,臣再想想法子。”

蕭衍把他的奏疏拿起來,看過之後,拿朱筆劃掉了幾個地方,又遞給他,和氣地說︰“國庫不太充裕,你再想想辦法。保證壽康殿和顯殿無破損之即可。”

他忽然這麼客氣,大匠卿不太習慣,手一抖,誠惶誠恐地接過奏疏,行禮退下。

等大匠卿走了,本來還有好幾個員排隊等著覲見,蕭衍以頭疼為由,把他們都打發走。

然後自己走到寢殿,開始換袍。

甦唯貞跟著他進去,問道︰“陛下這是要去哪?”

“去接皇後。”蕭衍義正嚴辭地說。

甦唯貞愣住,“可皇後應該剛從豫州行宮出發……天這麼冷,您還是在都城里等著吧?”

“甦唯貞,朕等不了。”蕭衍說完,已經大步往外走,“再有大臣找朕,就說朕病了,需要靜養。急的政事去找臨川王和沈侍中。”

他近來有些勞累過度,許宗文不在宮中,醫的確建議他多休息。但一想到馬上要見了,他立刻神奕奕。

甦唯貞亦步亦趨地跟著,哪有皇帝這麼隨便就決定出行的?護衛怎麼辦?行囊還沒收拾,沿途的安排……

“僕多幾個人護衛……陛下!”

蕭衍懶得理會他,已經下了石階,腳底生風般,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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