漙兮自己想到這兒,都有些臉熱。趕使勁咳嗽兩聲,故意繃著臉道,“……不是來吃飯的麼?怎麼跟我推薦上你的房子了?”
“不好意思肇總,您這房子我可買不起,任憑您怎麼給我推薦,我也不是您的目標客戶。我現在就關心,什麼時候纔可以吃飯呀?”
宸圭忍不住咬牙,“……那你拿我當房地產經紀了?再說,我這樓盤早賣了;至於我自己這套,更是非賣品。”
他說著說著就又下道兒,重又上來,“我這不賣,只送……不用你買,我送給你好不好?”
“外加,再送個大活人。”
漙兮無奈地笑,“肇總,吃飯,吃飯才更重要。”
宸圭知道不能再著了,這便笑一聲,手攬住漙兮,開門進屋。
反正,已經從瀋來這邊經營餑餑鋪了;反正……已在懷。
反正,他都已經將帶進家門兒了。
還想往哪兒跑呢?不過早一時,晚一時罷了。
他已經等了這樣久,還在乎這一點時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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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廚房,裡的主調與房子的外觀一樣,也是白的。
白的牆壁、白的中島、白的櫥櫃、白的爐。
其餘檯面等,清一用了不鏽鋼。那原本冷的金屬,在這樣的夜裡,輝映著窗外灑進來的月,遠遠看去,竟也清冽如水。
這便室室外,都是水浮漾、純白輝映。
如月,如玉。
澄澈坦,又包容無垠。
驀然擡首間,只覺時間與空間的界限也都因此而打開了一般。唯有這月水瀲灩無邊,亙古不絕。
漙兮是做餑餑的人,對廚房裡的一切全都稔,進門就自在地上手。可是這一次,卻被攔住了。
宸圭將推到一邊兒,只準看,卻不準手。
“總是你做給別人吃,回到家裡你且歇著,等著吃就好。”
漙兮心下說不出來的熨帖,只是也,只道,“……那我不跟墨離似的,也變‘白吃’啦?”
宸圭卻也不以爲忤,認真點點頭,“嗯,在我這白的房子裡吃飯,算得是‘白吃’。”
漙兮噘,“你又損人家。”
宸圭冷不丁頭過來,在上啄了一記,“我一樣,‘白癡’,白白爲你癡心一片。”
漙兮又中一記深表白的暗箭,不由得扭過去,咳嗽著岔開話題,“肇老闆,你真會做飯麼?好像你這個咖位的老闆們,有時間自己做飯的不多啊。”
宸圭認真點頭,“嗯,不大會。”
他在早餐店的時候兒,也多是迎來送往、打下手。
“那你還不讓我手?”漙兮趕道。
他卻瞇眼而笑,“雖然我很做、也不大會做,不過我願意爲你而做。只要待會兒我做出來的沒那麼難吃,你別笑話我就好。”
漙兮心下就又只能嘆息了。
如今他與說話,這樣的話綿綿是越來越順了。
而更可怕的是——也越來越習慣聽他這樣說話,越來越習慣他時不常頭過來啄去的親親。
……知道,已然越陷越深,便是上再不想承認,與他也已經走到了再也回不去的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