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這話兒其實沒病。

瀋是舊日老盛京，許多民間的生活習慣還都是從清代綿延下來。

——這糊牆。

而且這“糊牆”可不止是糊滿四壁，而是從天棚到牆兒，都是滿的。

雖然現代“壁紙”，可是這可不是從西方傳過來的壁紙，而是關東自古就有的老習俗了。

宮裡頭用的是特製的紙，用各種吉祥紋樣的印花；老闆姓家裡呢，沒這麼些閒錢，就可以用其他的普通紙張來糊。

到了近現代社會，就更是可以用報紙啊，或者什麼畫報頁啊、海報啊都行。要的就是個裝飾，而且能牆壁不掉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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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的解釋，客人是接的，便也笑笑就想回座位去。

可沒想到，客人膝蓋那個高度，卻“哇”地哭了個小娃娃。

小孩兒看著也就三歲大小，兩三聲之間，已是哭了個淚人兒。

看來是真的到了傷心啊。

“哎喲，這是怎麼地啦？”老闆娘趕蹲下，在圍上使勁蹭了蹭手，嘗試著想要去抱抱那個小孩兒。

客人不好意思了，連忙解釋，“我剛剛問牆上的那些糕點，其實不是我自己想吃，就是寶寶想要的。現在聽懂了店裡沒有這個，這就著急了。”

老闆娘也是十分抱歉，連忙說，“不怕不怕，道對過就有一家蛋糕店。看看寶寶想吃什麼，我去給寶寶買過來，啊。”

顧客低聲跟寶寶商量。

可是小孩子也許是太小，小到心底世界裡只有單純的“是”和“非”，不懂得轉圜，只擡起小胖手指著牆上的畫兒，哭得更加傷心，“……寶寶，就要吃那個！別的，不要不要不要！”

小寶寶哭得太認真，說了兩句話，已是聲音嘶啞，又咳嗽了起來。

任誰看著都要心疼死了。

那當媽媽的顧客，眼看著眼圈兒都跟著一起紅了。

漙兮一咬脣，“老闆娘，店裡有高筋麪麼？”

老闆娘忙道，“有啊有啊，你忘了我們是賣包子的啊，店裡除了米，就是麪了！”

漙兮深吸口氣，蹲下安小寶寶，“寶寶乖，姐姐給你變一個魔法——我數三聲，如果寶寶不哭了，寶寶要吃的餑餑就會出現了。”

“只要寶寶肯耐心地等，不哭也不鬧，姐姐跟你拉鉤上吊保證，寶寶一定能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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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還是有點遲疑。

漙兮卻已經眨眨眼，認真地開始數了，“一……”

寶寶雖然還是滿眼的淚，卻還是立即閉住了。

漙兮含笑數，“二……”

寶寶趕忙站直，用袖頭子使勁蹭了蹭臉上和眼睛，將淚痕掉。

漙兮不繼續數了，將最後一個數字的自由留給小孩子。

忙起，衝老闆娘眨眨眼，“您等等我……”

店裡只有麪合適，可是其餘配料沒有能達到標準的。不過幸好家裡冰箱裡常年凍著一些，要回去拿。

老闆娘不知裡，只跟著擔心，跟出來低聲問，“小魏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你去買，是不是？這周邊兒，哪家店賣這些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