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皺眉道,“你別忙活了,還沒好吧?”
景喬倒是不在意,“沒事,醫生說不用這麼小心,我骨頭早就已經長好了的,只要注意作別拉到傷口就行了。”
“那就好。”蘇鹿幫一起把東西端過去。
坐下之后,蘇鹿就說道,“要說懷孕了,這孩子又不是宋季寧的話……那應該月份不小了吧?”
“按照大哥和肖采姿分開的時間來算,應該不算小了。”景喬說道。
“起碼得有四個月以上了。”薄景深說道,“可真能夠忍的啊。”
蘇鹿皺眉看向他,或許是因為自己也曾經經歷過這樣的事,獨自一人,懷著孩子。
所以對肖采姿有點能同,所以蘇鹿說道,“你別忘了,大哥出事的時候,來過的。”
這事兒薄景深也清楚,甚至當時還目睹了。
肖采姿是怎麼小心翼翼靠近,那可能是最后一次鼓起勇氣吧。
現在回想起來,蘇鹿覺得,那個時候,或許其實是想要告訴景肅這件事的,只是景肅那時候將推開了。
景肅那時候因為自己可能會殘疾,原本就覺得對和的事,頗為沒有信心,那會子自然是更沒有信心了。
肖采姿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涼了心,始終沒有提起這件事。
或許,如果不是宋伯淵沒兜住這事兒,告訴了景肅的話,可能這事兒真的就不會傳到景肅耳朵里了。
蘇鹿抿片刻,低聲說了句,“那時候,肖采姿天天做好了吃的拿來,托我,或者托景若,或者托護工,拿給大哥吃。每天做,直到大哥出院為止,不是沒嘗試過的,試過了。”
薄景深沒做聲,他聽出了蘇鹿的緒,也理解蘇鹿大概是因為想到了曾經的自己,所以同了。
以至于薄景深在這件事上,還真是沒有發言權。
蘇鹿轉頭看了薄景深一眼,繼續道,“是大哥把推開的,現在知道懷孕了,就又覺得行了?說真的,既然到最后都沒有告訴大哥這事兒,就證明已經評估了風險,決定自己扛下這件事,也覺得自己扛得起這件事。就跟當初我自己能夠扛得住一樣。”
薄景深更加不敢做聲了,他只能將求助的目投向了現場觀眾。
現場觀眾里,宋伯淵不善言辭。
景喬只能趕勸道,“嫂子……咱們就事論事,你別氣到自己。”
蘇鹿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你說得對。總之,我的意思就是,這畢竟是你倆的大哥,你們去說比較合適。這事兒,我作為一個過來人,奉勸他,如果上已經沒有牽掛,最好不要因為孩子的事去糾纏方。沒有意義,又不是養不起孩子。”
蘇鹿頓了頓,低低的笑了一聲,笑聲里沒有太多溫度,“說實話,孩子大哥以后還可以和別的人生,也不一定非要這一個吧?沒有的話,不如放了肖采姿吧,人家也不容易,什麼都做盡了。”
薄景深聽到這話就覺得有些后怕。
雖然一直知道,自己極其幸運,所以才能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后,還能重新追回。
但此刻更加清楚深刻地認識到了,蘇鹿就是一個至上用事的人。
對他還有,所以他才能有機會。
若是真的放下了,他恐怕是做什麼都沒有用。
是那種絕對不會為了孩子而妥協的人,不會因為,我想要給我孩子一個家,就委屈自己,就勉強自己。
蘇鹿活得無比清醒,無比清醒的知道,一個幸福快樂的母親,對孩子的長有多麼大的作用。
所以一直很清醒的知道,自己首先是一個人,然后才是一個母親。
首先是自己。
要把自己活好了,要把自己養好了,孩子才能幸福,孩子有才能幸福。
這一點簡直是刻在了蘇鹿骨子里的。
此刻蘇鹿針對肖采姿的事所說的,也是基于自己所經歷過了于是悟了的。
薄景深小聲說道,“我覺得……景肅對肖采姿應該也不是沒有吧。可能就是……膽小?”
“膽小……”蘇鹿側目睨了他一眼,“我發現你們兄弟倆好像都會這樣,不知道在怕什麼,人都不怕了,你們怕什麼?”
薄景深唉了一聲,沒做聲了,看了宋伯淵一眼。
好像宋伯淵也是這樣,在面對在乎的人時,就會很膽怯,生怕出一點點的事,結果以自己所以為好的方式想要去保護對方,結果把對方傷害得遍鱗傷。
蘇鹿說道,“搞得我們做人的要自己扛,我和喬喬是因為心還沒死,你怎麼知道肖采姿心沒死?我看后面那幾天,眼睛里都已經沒有了。大哥出院之后,再沒出現過。”
宋伯淵這會子在旁邊幽幽補充了一句,“出國了。”
“出國?”景喬驚訝道。
宋伯淵嗯了一聲,“的我也沒太問,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再去找季寧問問,我就知道個大概,季寧說出國去了,好像是因為肖家在國外有個什麼項目要啟,打算讓去做,主要也是因為足夠聽話,按照家族的意思和季寧結了婚,那個項目是自己去爭取的,家族也同意了,算是獎勵的。”
這話一點不難聽出是個什麼意思,一時半會兒不打算回來了唄,離開傷心地。
蘇鹿了解這種作,前陣子才送走了一個呢,陳雅西不就是這樣麼。
不過陳雅西那是因為顧信過世了。
而肖采姿可不一樣,肖采姿怕不是因為已經死心了吧。
然后他們當天晚上就得知,景肅好像打算追出去了。
蘇鹿無奈道,“早干什麼去了?”
薄景深正拿著手機,通話沒結束呢,蘇鹿只以為那頭是書的電話,因為蘇鹿剛才聽到那頭說話好像是在說要用薄景深私人飛機的事。
但沒想到那頭正是景肅本人,景肅在那頭頓時沉默。
薄景深有點尷尬,索說了句,“景肅,你早干什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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