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綸的效率很高,兩天后就辦理了出院手續,所以他們的計劃有變,直接定了那天的機票,要回國了。
可是那天早上,韓彧的況又有些不好,這讓溫文曜很擔心,他就想勸說那人緩兩天再走,可無奈韓彧堅持自己沒事,而醫生也打了包票說可以坐飛機。于是他只好作罷。
其實說況不好,也不過是溫文曜自己覺得。在外人看來,韓彧不過是不如前兩天有神,但是跟他之前那種病病歪歪,隨時都能睡過去的狀態相比,已經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但是溫文曜還是張過度,一會拿溫度計要給他量溫,一會兒又要把醫生過來,給他再檢查一遍,總之,折騰了半天,一行人還沒有離開醫院,搞得都快趕不上飛機了。
“姓蘇的怎麼還沒回來?讓他去個醫生就這麼久?”
“打電話他回來吧。沒有時間了,我們走。”
“親的,你確定你可以?”溫文曜再最后確認一遍。
最后韓彧實在是忍不了了,把人拉過來,直接就對吻了下去。吻了有長時間的,才松開他,一語雙關地問,“你說我可不可以?”
“……”溫文曜正癱在他懷里,氣吁吁,哪里還能說出一句話來,只剩下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
“好了,乖,我怎樣,自己心里有數,嗯?”
“‘……”溫文曜心想,知道您有數著呢!可是問題是,每次您都非要逞強,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啊!
韓彧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樣,在他耳邊說,“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溫文曜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只是臉依舊不好,看上去還心事重重的樣子。韓彧笑了笑,把他從自己上拉起來。
“走吧。”
“嗯。”
走著走著,韓彧向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側頭對溫文曜說,“我昨天打聽到……”
“什麼?”
“那個人……就是把它給我的人,”韓彧抓著溫文曜的手,讓它著自己的左,“今天也要回去。不知道會不會在一個班機。”
走廊上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重,他們誰都明白,韓彧所說的“回去”,指的就是父母帶他的骨灰落葉歸。
過了很久,溫文曜輕聲說,“聽說他上的,救了七個人……他很偉大。”
“偉大的是他父母。如果能見到他們……”
“你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嗎?醫生不是說,捐獻者的信息都是保的?你……怎麼知道他們今天要回去?”
“確實是保的,不過,我想知道的話,也能知道。但是……我沒問。”
“沒問好,沒問好……人家已經夠可憐了,我們何必再地跑過去,往人家的傷口上撒鹽。只是這樣,就沒辦法到他的墳前祭拜了,沒辦法……親自謝……阿,沒有人比我更激他了。是他給了你第二次生命,讓你還能好好地站在我邊。不知道他是誰……我其實還,憾的。”
“有緣的話,總能知道的。小曜,你相信心臟有記憶嗎?”
“唔……雖然不相信,但是,怎麼說呢?這種事,有時候就沒辦法解釋。你是說,它總有一天,會給你指引,對嗎?”
“嗯。”韓彧抬手輕輕按了按口,略有些疑,其實他還有件事瞞著沒說。那就是他的沒神,不是莫名其妙的,而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他有過一次輕微的心悸。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快得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因為癥狀實在是太輕了,所以他就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也太巧合了吧。
不過這個想法,他暫時沒跟溫文曜說。
幾個人進到候機廳的時候,廣播正在著登機。溫文曜扶著韓彧上去之后,馬上把眼罩拿出來給他戴著,囑咐他睡會。
由于他的神,實在是太張了,導致空姐都已經來了好幾次,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但他這麼張,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臨近機場的時候,韓彧不著痕跡地捂了幾下口,雖然很快就把手放下了,但還是瞞不過時刻注意他的溫文曜的眼睛。
溫文曜當即覺得,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趕扶住他的胳膊,很張地問,“寶貝兒,怎麼了?心臟不舒服?!”最后幾個字,都變調了。
“我沒事,別多想。”
“怎麼能多想?臉都變了。”
坐在副駕駛的蘇錦綸回過頭來,“不得了,你還能看出他臉變了。他那臉,不都一直這樣嗎?”
“哪里有?這段時間好看了很多啊!是不是啊寧主任?”
“嗯。”
“切,悶葫蘆。”
就因為有了這段小曲,所以在接下來的路程中,溫文曜一直在很張地注意著邊人的況。所幸韓彧在飛機飛行的過程中,一直沉沉睡著,倒沒有出現什麼突發狀況,就連飛機上升和降落的過程,都能安穩度過,這讓他的心,安定了不。
但是沒想到,當他下了飛機的時候,心臟突然傳來撕扯般的疼痛,疼得他差點直接跪了下去。
溫文曜馬上發現了不對,趕用手穿過他的腋下,抱著他,大喊,“阿?!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雖然他已經把他使勁往上提了,但是韓彧還是不斷地往下出溜,眼看就要癱在地上了。最后都驚了機場的工作人員,幾個人慌張張地朝這里跑過來,還有幾個人跑過去人。
但是韓彧在他們過來之后,又恢復了正常,只是整個人虛得厲害,正倚靠著溫文曜的休息。他過幾個人的影,看到了一對穿黑的夫婦,正從他們旁走過,男的手里捧著一個蒙著黑布的小盒子,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
耳邊還傳來溫文曜不斷詢問的聲音,看來真的是把他嚇得夠嗆。
“小曜,我找到了,那對夫婦。”他的心臟,果然給他指示了。
“在哪兒呢?”
“……”韓彧沒有說話,只是目朝著某個方向,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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