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聽聞臉也很凝重,他們上來圍著韓彧就是一通檢查,并且簡單問了他幾個問題,但是韓彧對這一切都沒有反應,只是像一條擱淺的魚,費力地呼吸著。
“嘿,韓,這是幾?”
“你還好嗎?”
“知道自己什麼名字嗎?”
“如果你聽得到我們在說話,請眨眨眼好嗎?”
醫生用蹩腳的Z國話問了之后,均無奈地搖了搖頭。
溫文曜見次心里咯噔了一下,“醫生怎麼樣?是不是況不好啊?”
“確實不太好,他還不是很清醒,對我們的呼喚,也沒有反應。并且,我們發現,他現在的每一次呼吸,都會加重他心臟的負荷。所以我們建議,讓他采取完全坐立的姿態。”
“可是……可是……”溫文曜完全懵了,“他現在這麼虛弱,怎麼、怎麼做……”
“你抱著他。”
“這樣、這樣行嗎?”
“可以的,只是你會辛苦一點,能接嗎?”
“當然可以!別說讓我抱著他,就是讓我……讓我……”
“可是二十四小時,這你能接嗎?”
“能。”溫文曜的眼里劃過一傷痛,“只要能讓他舒服點,讓我做什麼都行。”
他站在床邊,無措地看著痛苦息的韓彧,心想,佛祖啊,為什麼這份罪的不是我?只要你能免除他的一切苦痛,讓我折壽五十年我都愿意。
可是佛祖大概是不會聽到他的禱告了。
韓彧現在只覺得心口好像又一團火在燒,就快把他的里燒空了,此時的他本無暇顧及外界,滿心只留下一個想法,我這是死了嗎?
為什麼……死了還這麼難?
他覺有很多人在他耳邊不斷地喊著他的名字,其中有一道聲音,他每次聽到都覺得疼痛減輕了一點,可是此刻的他,本就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看看發出聲音的是誰。
“你睡吧,睡著了會不會就舒服一點了?”溫文曜正一臉心疼地替他拭額上的冷汗。
“他怎麼發這麼多汗?會不會虛啊?”
“會,但是我們會給他補充水分。溫先生,鼻氧管已經固定好了,現在你可以慢慢把他抱起來了。”
“好。”溫文曜聞言把巾放到邊,然后坐到床上,俯下去環抱著韓彧,打算慢慢地把他抱起來,還有一個護士在后面托著他的頭,避免他由于位的驟然變換而頭暈。
好在他原本就是半躺著的,因此此時被托著坐起來,也沒有表現出太過痛苦,只是眉頭輕輕皺了一下。
溫文曜此時完全坐在床上了,他小心地抱著韓彧,盡量不讓他到難。他一邊調整姿勢,一邊在他耳邊輕聲問,“這樣好不好?還難嗎?”
采取坐姿的韓彧果然好些了,就連息也不像剛才那麼又急又,給人的覺好像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一樣。只是他渾上下沒有一力氣,整個人像爛泥一樣癱在溫文曜的懷里,連一手指頭都費勁。他的頭無力歪在溫文曜的肩頭,依舊半睜著眼睛,眼神沒有半點焦距。
“醫生,你看他是不是好多了?”
“是的,就這樣,保持呼吸。等他況徹底穩定了,再放他下來吧。”
“不,醫生,就讓我這樣一直抱著他吧。”
“這樣你很辛苦……”
“我不辛苦。”
比起他為我遭的罪來說,我這點,又怎麼算得上辛苦呢?
對不起,親的,快點好起來吧。我還要和你走遍天涯海角,還要用我的余生去補償你。
快點好起來吧,嗯?
溫文曜用自己的臉去韓彧的臉,卻是聽到“啪”的一聲,原來是韓彧不知道何時,又悄無聲息地閉目睡了過去,他的手從上落到床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溫文曜見狀趕問醫生,“他這樣子一直睡,什麼時候才能和我說上話啊?”
“你別著急,所有深昏迷病人的恢復期,都是漫長的。你要這樣想,他能醒來已經是萬幸,又怎麼能要求太多呢?”
“可是……可是……”溫文曜覺自己已經有幾輩子沒跟韓彧說過一句話了,他很想念跟他對話的覺,非常想,非常想。
“我……”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又被打開了,一群人陸續走了進來。
“姓溫的,我聽說我家阿醒了,怎麼瞅著沒有變化啊?還有你抱他干什麼?快把他放下來!”
“他是醒了,但是難一陣之后,又睡了……我抱他,也是因為他不上氣。”
“怎麼回事?”
“醫生說他的心臟已經不堪重負了,每一次氣,對他來講,都是負擔。”溫文曜平靜地說完這句話之后,把韓彧抱得更了。
在床上躺了將近兩個月,韓彧上的骨頭已經十分硌人了,抱在懷里,也仿佛不到什麼重量。
溫文曜心想,他現在大概已經遠沒有自己重了。真的很難以想象,僅僅是過了五六十天,他的變化會那麼大。
不過臉倒是一直沒有變,還是那麼令人心,除了瘦了點,蒼白了點。
嗯,溫文曜暗暗發誓,等他能吃東西了,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他補回來。
韓彧經過這一場“大戰”,雖然活了下來,但也徹底沒有了氣神,經常是微微睜開眼睛,但沒有兩分鐘就再次睡了過去。
雖然醫生一再保證這是的自我恢復機制,但溫文曜還是顯得很擔心,因為韓彧已經這樣醒醒睡睡又過了十幾天了,眼看距離的生日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到時候如果韓彧還沒有緩過來,那大概就真的要推后了,私心里,溫文曜還是希為他辦這個生日會,因為他要在親友的見證下,正式跟他再求一次婚。總之,就是想把他們沒經歷過的,全部都補回來。
這天,溫文曜照例把他抱起來,看他呼吸平穩了之后,再把人慢慢地放下去,結果,就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十分迷蒙的眼睛。
“寶貝!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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