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彧到底沒有在醫院待多長時間,就回去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比如接下來在政府大樓舉辦的專家評審會,他作為負責人,這回不能再缺席了。再比如,一個在國屬于NO.1的金融網校邀請他過去講課,他推不了,畢竟跟那個網校的創始人有著錯綜復雜的業務關系。
在這個網校里上課的學員,都是社會各界的英人士,其中不乏四五十歲的前輩。給他們上課,韓彧真有點臊得慌。但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都買他的帳,一聽說那堂課的講師是他,竟然不到五分鐘就把位置搶得差不多了。也許是覺得自己不到三十歲,能把自家產品的價肝到七百多大元,有點逆天吧。
其實哪那麼厲害,自己不過是一路走狗屎運罷了。不得不說,自打跟宮墨分手之后,宮書記就再也沒有給自己的事業使過絆子,想來,這是另一種形式的補償吧。
韓彧知道,只要自己一直走頂級路線,把目標客戶群瞄準政府、外國人,和一些功名就的人,那這生意就錯不了,會一直紅火下去。
只是,這樣子就不得要讓自己事事親自出馬了。
韓彧靠在后座上閉目養神,不知不覺想得有點多。
正在等紅燈的時候,溫文曜無意中往后視鏡看了一眼,發現他眉心蹙,不由得有些擔心,問道:“還是很難?要不,回醫院吧?”
這是他這幾天來,第一次直白地向韓彧表達他的關心,這讓韓彧有些驚奇,不由得睜眼盯著他后腦勺多看了幾眼。
自從那天韓彧莫名其妙說出“我們試試吧”這樣的話之后,兩人之間的氣氛就一直有些尷尬。溫文曜一直不敢直視韓彧,甚至一有機會就找借口跑出去,只留下韓彧靠在床頭看著他的背影苦笑。倒是梁慧芝來了三次,給他帶了養胃的湯,安琪拉來了一次,坐了一會就走了。
“媽,以后不用這麼麻煩了。人來就好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這孩子,以后別這麼拼了,看看這!得多罪啊?”梁慧芝看著韓彧蒼白的臉,直掉眼淚。本來就從溫鄴華那里知道韓彧以前過得不易,現在的這一切,都是憑借自己的雙手打拼出來的,當時就對他改變了想法。后來又得知,原來他與自家兒子結婚是為了幫他們家,這下,更是把他的母都激發出來了,就連自家的兒子都得靠邊站了。
“小啊,以后你應酬就帶著小曜吧。那小子也能喝!你讓他替你擋酒。你們是夫夫,別人不會說什麼的。”
“媽!你怎麼這樣啊?”
“我哪樣?”梁慧芝橫了他一眼,繼續對著床上的韓彧噓寒問暖,只留溫文曜悲憤地撓墻。
韓彧笑了笑,“不用了,媽。我這胃就是喝酒喝壞的,可舍不得讓小曜再遭一遍這種罪。”
“好……好……你這孩子,是個會疼人的,這樣我就徹底放心了。”
溫文曜也從后視鏡里回看著他,不知怎麼就想起了病房里的那番對話。
但直到汽車重新起步了,兩人都沒說一句話。
“你……”
“你……”
“你先說。”
“我……我是想說,那天的話,你……”
“什麼話?”韓彧看著小孩兒,不由自主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沒什麼。”溫文曜的語氣突然就變得很失落了,連臉上的表……都讓人有些不落忍。
“認真的。”
“什麼?”
“我說,我是認真的。”
溫文曜猛然踩了剎車,“你說的是真的?你沒有忘記你之前說的話?”
“……”韓彧本來在后座上坐得好好的,被這麼個急剎一弄,上半立刻沒防備地往前傾,直接牽了胃部,原本已經消停的頓時又不老實了,直接疼得他說不出話來,眼前也有一瞬間的發黑。
溫文曜一看自己闖禍了,嚇得趕靠邊停車下來就鉆進了后座,“怎麼樣?怎麼樣?很疼嗎?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韓彧閉著眼睛忍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后才斷斷續續地說,“你就算……不同意……也不用……謀殺、謀殺親夫……”
“我、我沒不同意啊……我、我是……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你都同意了,還……不知道是什麼嗎?”
“我……我還是送你回醫院吧?看你這樣……”
韓彧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好,被剛才那麼一撞,他本來就沒什麼的臉更加發白了。
“不用了,回去吧。”
“可是……”
“回去吧,到家里睡一覺就好。”韓彧自己慢慢靠在座椅上閉目眼神,還有神調侃,“司機同志,你再不到前面去,一會警該過來了。”
“啊?”溫文曜這才反應過來,這條道邊上是不能停車的,頓時哀嚎了一聲,“你怎麼不早說?!”
今天為了圖方便,溫文曜直接開的自己車過來,要是不慎被條了,理起來也麻煩。天知道自己最討厭這些個事了。
于是,他趕下了車,再竄上自己的駕駛座,但是這回,他起步什麼的都極為小心,生怕又驚到韓彧從而牽他的胃部。不知不覺,他已經把韓彧徹底放在心上了。
溫文曜簡直是發揮出他畢生的功力,把車開得又慢又穩,一路上都不斷有車在后面按喇叭,可是他不管,依舊我行我素。末了,竟然還生出了自豪。看,爺也是能把車開這麼穩的!
到家的時候,韓彧已經恢復過來了,至不再像剛才那樣怏怏的,只不過一進家門什麼都沒上樓倒頭就睡,連服都沒。
等溫文曜進房間的時候,人已經呼吸平穩,睡著了,但那雙卻還垂在地上呢,看著讓人替他難。
但此時人已經進了深度睡眠,怎麼推都推不醒,溫文曜只好認命地再次做牛做馬,把他伺候妥帖了。他一邊給他托鞋,一邊碎碎念,“哪有你這樣的?主完還讓人伺候你,跟個大爺一樣。怪不得不找人做媳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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