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屜里……有活絡油,你先拿出來抹點。”
“我不要,回去再理也不遲,倒是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沒事,我在這里坐會就好。倒是你,今天又無故曠工?”
“我……”溫文曜一時語塞,竟找不到詞反駁,半天才憋出一句,“曠你妹工啊,老子有打報告的。”
“……”韓彧眉頭一皺,心道這是故態復萌?他正要說話,豈料溫文曜好像反應過來什麼了,就呆呆愣愣地看著沙發上的他,過了一會,竟然蹦出來一句,“不好意思哦,我無意冒犯你妹妹。”
“……”
“呃……”也許是看氣氛實在太過尷尬,溫文曜主挪過去問道,“那……你需要再吃點什麼藥嗎?我幫你拿。”他能看出,韓彧雖然靠在扶手很淡定地跟他說話,但一只手還是不著痕跡地放在腹部不時輕按著。
“嗯,也在屜里。一個……藍的小藥瓶。”韓彧說完這句話后就又閉上了眼睛,他必須快點恢復,因為現在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好。”溫文曜依言走到桌子后面,依次打開屜,卻被眼前他所看到的場景驚呆了。韓彧辦公桌左側一排三個屜的角落上,都麻麻地堆著各式各樣的藥瓶,有些他看得懂,有些包裝上甚至是不知道哪國語言的。不僅如此,就連放書的隔層邊上也放著兩三個藥瓶。
“這……你……這麼多……”
韓彧不用回頭就知道溫文曜現在是什麼樣的表,他苦笑道,“嗯,最近用藥量有點大,就多備著些。”
“你所說的用藥量大是指一次吃半瓶嗎?”
“哪那麼夸張?”
“不夸張嗎?那韓董可以解釋下,為什麼剛才我來的時候,會看到一個空掉的藥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里面應該還有十粒左右。”
“你怎麼知道?”
“哼,我不僅知道這點,還知道那瓶藥并不是對癥,而是止痛藥。韓彧你想死嗎?不知道這種藥對胃都是有刺激作用的嗎?你現在是不是覺更痛了?”
“還、還好,我的藥都是刺激小的。”韓彧心想,如果對胃有大刺激,他也不敢多吃,畢竟一會還要靠它出門,不是嗎?
哪怕是飲鴆止,也得撐下來接下來這兩個小時。因為承目前真的很需要得到這次機會,而他這個負責人當然就更不能在此時掉鏈子。
“還好個鬼啦!你這樣子我怎麼……”溫文曜話說一半說不出來了。
我怎麼樣?怎麼放心嗎?可是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地想法?明明韓彧之于自己只不過是悉的陌生人,不是嗎?自己為什麼要上趕著關心他?這可不像他溫的風格。
好在韓彧并不在乎他的話說一半,此時的他正在低頭看平板,那上面是助手傳過來的一些資料,有助于他更全面地了解別的競爭對手。
“Boss,陳市長已經參觀完酒窖了,他說要回集團。”
“現在還不到十一點,你盡量拖住他一會,帶他去別的地方轉轉。”
“……”
“嗯,十一點半再回來。”
“可是陳市長說他下午有事。”
“那就……”
“你在和誰說話?”卻是溫文曜找著了藥瓶,再順便接了杯水走過來,無意間聽到韓彧正在低聲說話,繞到前頭來一看,才發現他是戴著耳機在接電話。
韓彧覺到了他的靠近,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就繼續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吩咐起來。
溫文曜于是就把藥瓶和水杯都放在桌上,自己坐在他的邊,聽他講電話。韓彧似乎有些不高興和輕微的焦灼,連說話的口氣都嚴厲了很多,到了最后甚至就直接罵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氣影響到了胃,原本已經消停一些的疼痛又席卷而來。韓彧趕停下來調整呼吸,并用那一直放在腹部的手不斷地輕按。
“怎麼了?”溫文曜見狀同樣把手放在他腹部。兩人的手就這樣疊在一起。
韓彧緩緩出他的手,反握住溫文曜的手,牽引著它給自己按打圈,作那一個行云流水。
“有點小麻煩,小曜,要不你……”
“我怎麼了?”溫文曜一邊問,一邊也出手,轉而拿起藥瓶旋開瓶蓋,倒出幾粒藥片在手心,遞到韓彧邊,“吃了,快點。”
“……”
見人只看著自己不接過,不由得又賤問了一句,“怎麼?要我喂你啊?”
“好。”
“你說什麼?!”溫文曜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我說,好。”
“……”溫文曜手里拿著藥片愣在那里半天,最后才沒好氣地拿起韓彧的手,把藥片放在他手上,然后遞過水,“吃吧你!真把小爺當你家仆人了!”
“呵呵……”
“笑什麼笑?再笑我走了啊!”
韓彧心道,你要真走了,我倒省事了,就怕你不肯走。
“對了小曜,我突然想起一個事,你能不能幫我去辦一下?”
“什麼事?很重要嗎?”
“也不是很重要。就是我前段時間做了一個檢查,報告早些時日就該取了,但是我一直沒去。”
“你想我幫你去取?可是那什麼時候去拿都可以啊?為什麼非要現在?”
韓彧自嘲一笑,“寧安天天打電話來,跟催命一樣。再說,上次蘇錦綸跟你說的話,我迷迷糊糊有聽到一點。”
“嗯?什麼話啊?”
“猝死什麼的。”
“……”韓彧還沒有來得及說接下來的話,就被溫文曜一把捂住,“什麼七八糟的?那個字是能隨便掛在邊說的嗎?”
韓彧拿下他的手,“好,以后不說了。”
“那個寧安,是上次那個戴眼鏡的主任?”
“嗯。”
“你做的是什麼檢查?”其實溫文曜更想知道的事,通過那份報告,自己到底能不能全面地了解韓彧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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