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這是紀寧第一次親眼見到玉瑤功法的真正威力。

是的，他從前確實見過白清練功，見過他一人一劍退敵無數，見過他單赤足行走冰上，甚至也見過他與 冉逸在祭壇邊抗衡時，那沉重祭壇都為之震的威力。

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一一白漁不過一只手搭在了白清的頭頂，兩人邊平地起了旋風，將二人的頭 發，衫都吹得橫飛起來！先是落葉，接下來是石塊，都繞著他們旋轉起來，越轉越快，幾乎帶了殘影！

就連在一邊的紀寧，都能到二人上帶來的威。那旋風幾乎刮得他睜不開眼睛，但他還是盯著白清 ，唯恐他出什麼事。

等到一切恢復平靜，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可紀寧卻覺得等了許久。他看到白清面蒼白，白漁的手掌 才離開他的額頭，他就噴出一口黑，子地向后倒過去。

“清！”

紀寧心神大駭，都了。他撲上前去抱住白清，卻發現他面漸漸紅潤起來，比方才看起來健康了些。 只是他依然閉雙眼，一不。

“不要張。他只是將腹中殘毒吐了出去，不是傳功失敗。”

“那他為何還不醒來？”

“他累了，需要休息。”

聽到這里，紀寧放心了。他回頭謝白漁，看到白漁的樣子也一下蒼老了許多。雖然白漁依舊氣定神 閑，紀寧還是問道，

“皇叔祖，您覺怎麼樣？要不要進去休息一會？”

“不用了。地下這壞小子，我還得快些將他帶走。你帶著小朋友進去好好調養一番，過幾日就全無患了。” 紀寧這才想起，地上還躺著個三皇子。這三皇子想暗算白清，紀寧早就恨的牙一一以他的意思，必然 不會輕易放過。

可惜白漁在這里，紀寧就不好手。人家畢竟是三皇子和白清的直系長輩，只能給他管教。

“我們清心慈手，就算旁人對不起他，他也總給別人留分。皇叔祖，你可看好這小子，別讓他再回來找 清的麻煩一一不然，到時候我可不會放過他。”

“你放心，這壞小子沒那個膽子。若他有這個膽，還搞什麼夢境突襲？他就會與你們面對面的斗了。”

白漁哈哈一笑，

“之前他兄長病那個樣子，他都只敢背地搞鬼，現在他兄長得了我的功力，傷勢就痊愈了，他還哪敢

面？”

說罷，他拎起地上的三皇子轉就走，本不等白清醒來與他告別。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走出了紀寧的視 線，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

白漁一口氣走出十余里地，忽然站住。他環視四周，這里已是郊外。但遠山如黛，一層青草從荒地里才冒 出頭，遠遠看去是茸茸的一片綠。幾只燕子銜著新泥，從樹梢上飛過。河水潺潺流著，在水面撒上一 層金，魚兒越出河面，又很快落了回去。

一切都欣欣向榮。

“是個好地方。”

白漁贊嘆一番，在原地盤坐下。他將三皇子放在自己邊，將自己頭上的斗笠蓋在三皇子臉上。

“都是自家兒孫。叔祖希你醒來后別再去找你兄長麻煩。他雖然自小蓋過了你的風頭，可他自小承擔的也 多，大概沒有你過的那樣快活。我看你的樣子就知

道，我的皇侄想必很寵你這個兒子，沒你吃太多的苦頭。”

三皇子閉雙眼，一不。可他太張，連呼吸都屏住了。

白漁笑了笑，也不揭穿他已經醒了的事。他只是接著說，

“其實那個勞什子皇帝，有什麼好當的呢？坐久了，也不過是個位置。龍椅邦邦的，哪有這青草地坐著舒 服，自由自在。”

說罷，白漁依舊面上帶笑，手拍了拍邊這小字輩，閉上了眼睛。他的頭向一邊歪過去，仿佛是睡 了。

一代傳奇，就此終結。

59、

白清睡了半日才醒。好在，這次紀寧心里有了底氣，他知道無論多久，他的人總會醒來的。所以他再沒 有前幾日的焦灼，而是靜靜坐在床邊，等待著。

他甚至空拿著抹布將屋子里的灰塵了干凈。他知道，白清醒過來之后，就是他們的新生活的開始。

“看來是該請個傭人了。”紀寧自言自語，“我那老管家，也該給他去個信了。也不知道他將我那農莊照料的怎 麼樣等他來時，他帶點新鮮瓜果，給清吃。”

白清睜開眼睛，正看到夕的余從窗子照進來，灑在紀寧上。等得太久，又實在疲憊，紀寧已經趴在 床榻邊上睡著了。

白清出手，輕輕紀寧的頭發。紀寧很快有了反應，他睜開眼，睡眼惺忪了眼睛。

“清，你醒了？”

“醒了。”

“你覺怎麼樣？”

“我覺有點。”

于是紀寧就去準備飯菜。他很開心，一直帶著笑容，以至于街市上賣菜的寡婦大媽都笑阿阿問他，“小伙子， 怎麼這麼高興？這是要娶新媳婦了不？”

“哪里，是我媳婦大病初愈，肚子了，向我討東西吃。”

“哎呀，這真是喜事！你這小伙子這樣講義，大媽給你便宜點，零頭不要了。”

紀寧道了謝，正看到菜攤邊上是個賣糖葫蘆的大叔。

他問道，

“這糖葫蘆多錢一串？我媳婦喜歡吃這個，我要帶一串給他。”

那大叔暗大媽多年，正豎著耳朵聽。此刻見紀寧問他，趕道，

“這不是喜事麼，不要錢了，送你一串！”

說著，訕笑著也遞給大媽一串，

“那個春花啊。你吃不吃？我我請你。”

大媽抿了抿頭發，低頭接了過來。大叔臉上也發出了歡喜的了。而紀寧沒有注意到這麼多細節，但他相 信，今天是一個好日子，所有人都該夢真，無限歡喜。

到了家中，白清見了那串糖葫蘆，臉上騰地緋紅了。

“你記得！”

“這個，我”

紀寧眼睛轉了轉，臉上也紅了。其實方才他見了糖葫蘆，沒想這麼多。但現在白清這樣子，他將什麼狐 耳尾，什麼在前，什麼魔寵形態的歡一件件都想起來了。

不過白清沒有再說，而是接過糖葫蘆咬了一口，又遞給紀寧。紀寧也咬了一口，滿口酸甜。

“清，你在夢里比現在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