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你”
“我為何還要用他祭祀?”
冉逸替他問出了他沒能說完的話。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你還要用他祭祀?若不是白清突然出現,這祭祀完 了,你豈不是就失去了睢一的自救機會?
“因為你讓我去,我怎麼能不去啊。”
冉逸的回答聲音極輕,卻在姬胤的耳邊轟鳴。
你我去,我就去了。哪怕是死,也一樣。
就像當年,你讓我活下去,我便去了。哪怕變了地獄中的惡鬼也是一樣。
“大燮皇帝陛下?”
“啊嗯。”
冉塵一聲呼喚,姬胤從怔愣中回過神來。他回頭看了看冉塵,長嘆了一 口氣。
“對不住。近來事太多,我才有些走神。”
“無妨。”冉塵微笑著頷首,“我只是有些好奇。最終,你們在塌方的底下經歷了些什麼?而我皇兄他最后
到底去了哪里?”
“我們找到了室的出口。”
他們找到了室的出。準確地說,是姬胤找到了室的出口。因為其余二人,一個因?為腦后的那一而 長久地昏睡著,另一個,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等到終于將那塵封多年的石板暗門推開,外面清冽的空氣,姬胤徹底松了口氣。他在灼目到有些刺目的 中回過頭去,卻赫然發現,冉逸還清醒著。
只是在安靜地看著他。
從暗門投進來的在他臉上。那張臉上滿是污與泥漿。他的眼睛很亮,注意到了姬胤的目,他微微 瞇起眼睛,向他笑了一笑。
“你哥哥笑起來,與你很像。”
冉塵一愣。從沒有任何人對他說,冉逸與他很像。
雖然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但兩個人的神相差太多。更何況,在那樣沉又喜怒無常的帝王威勢下,幾乎無 人敢正視冉逸的眼睛。可此刻聽了姬胤的話,冉塵仔細一想,卻又在兄長的相貌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畢竟是脈相親。不論冉逸對他做過什麼,這一點是永不能磨滅的。
“這是他留給你的。”
“這是什麼?”
冉塵從姬胤手里接過來,慢慢展開。他認得出上面恣肆的字跡。
“皇兄將皇位留給了我?他”
冉塵沉默一瞬,眼角通紅。他的手指將冉逸的圣旨抓出了幾道褶皺,
“他以為這樣,就能證明什麼能掩飾什麼?他不是說我是個廢,他恨不得殺了我留著我,也只不過
&nb
sp; 是為了我承更多的痛苦,不能輕易放我一死了之!他”
“殿下!”
后的龍野上前一步,握住冉塵的手。他抬頭看向姬胤,眉頭微皺,帶著敵意。
“你哥哥也許沒有你想的那樣恨你。或者說,他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恨你。”
姬胤無視了龍野。他繼續說著,
“你也許不知道。那一日他進行的祭祀,是保住他命的睢一機會。他有兩個選擇,用懷玉瑤功法的人,或 者你這個至親。無論哪一個都可以他多抗一段時間。”
“最后,他選的是那個玉瑤年。”
“那年并沒有玉瑤功法。這件事,你哥哥心中是清楚的。”
冉塵看著姬胤。良久,他輕輕開合,聲音帶著寒意。
“你是故意的。”
一一你明知道鹿神醫并非修煉玉瑤功法之人,你還告訴我皇兄他是!你知道這會害死他你是故意的!
姬胤沒有否認。他只是微微一笑。
“后來我才知道,就連這一點,他也是清楚的。”
“他知道你是想要送他去死?那他為什麼”
“也許他單純是不想用你來續命,卻又不愿意這一點被你知道。你皇兄是個子別扭的人,或許到了最后,他 也不想被人覺得是個什麼好人。”
“也或許,他是有別的什麼理由。
“無論如何,這是他留給你的。要不要,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姬胤說完,轉像是想走。后傳來一聲,
“等一下!”
姬胤站住了腳步。
“我皇兄他現在在哪里?”
“你指的是他的尸,或是他的人?你希是哪一種?”
“無論是哪一種,我都不知道。但我想,他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了。
姬胤離開后,冉塵還在原地停留了很久。龍野便在邊沉默地陪伴他。 “龍野,你說皇兄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屬下不知。”
“嗯。或許我們誰也猜不到,他究竟想些什麼。”
“龍野。他將皇位留給我了。
見龍野不說話,冉塵出胳膊勾著他的脖子,將他的臉拉近到自己面前。
“你覺得,我該收下這皇位嗎?”
“只要你開心就好。”龍野靜靜地凝視著冉塵的臉,“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陪在你邊的。”
“好。只要你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