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誰死?
這問題讓姬胤眉頭皺了起來。不知為何,他覺其中蘊含著某些說不出的意味,似乎萬一答錯了,就會有什 麼不好的事發生。而且,再也沒有糾正的機會了。
“這個問題,怎麼能給我?”姬胤不敢妄加判斷,避重就輕地說,“你才是修習了玉瑤功法的那一個。”
“怎麼,怕了?”
“有什麼好怕。我只是不知道,這個玉瑤太子為何能與你胞弟相提并論?畢竟,他上沒有與你相同的
脈。”
這是玉瑤功法殘篇中沒有提到的部分。姬胤其實早就有所懷疑一一冉逸這樣執著于白清,只怕不僅僅為了 完整的玉瑤功法,更有深層用意。
冉逸冷笑一聲。
“你為什麼想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他能讓我活下來。”
“是因為你所修行的是殘篇,其中有什麼患?若是這樣,不管是共同的脈還是吞噬其余人,都只是揚湯止 沸一一只有奪來同為玉瑤功法修習人的功力,才能釜底薪?”
聽了這話,冉逸側過頭來,冷冷盯著他看。
“原來你此來,真的不是為了白清。”
“你是想知道,當年在我上種下的一顆種子,現如今長出了怎樣的果實。若是可能,這腥的果子你就要摘 下去,為你而用了。是不是?”
伴隨著這句話的,是呼之出的暴仄之氣一一姬胤知道,若是他一句回答不對,冉逸真的會失去理智,不知 道會做出什麼來!
雖然同為一國君主,但畢竟是形勢比人強。他孤而來本就極為冒險,若不是玉瑤功法干系十分重大,他絕 不會做到這步田地!但是他也知道,若此次不來,真的冉逸了事,日后他就更難以控制了。
為了大燮的江山社稷,百年基業,他不得不來!
一一尤其是,面對冉逸這樣的子,誰能夠控制得住他?也只有他自己憑借多年前那一段過往,還能試一 試。
“此事事關重大。冉逸,我才登基不久,那之前我是無權用楓丹的。而楓丹所費甚靡,想要做出許多顆,也 要一定時間。這次我帶來五顆,已經是大燮有的全部了。”
“若是楓丹暫時不足維持你的生命,繼續修煉這功法恐怕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冉逸,你總有一天要迷途知 返。那時候,我們必須有所準備。”
我們?
冉逸面上出些疑神。
“你是你,我是我。你我之間,何曾有過一個我們?”
“既然此刻能一起站在此。你心里也該清楚一一你我之間,確實有一個我們。”
說完這一句,姬胤暗地觀察冉逸。
果然如他所想,冉逸渾那沉暴仄之氣漸漸收攏,像是平靜了許多。但他沒有像之前幾次功哄弄冉逸
后那樣松了口氣--洽恰相反,他的心整
個沉了下去。
最初他還以為是想多了,但現在看來,自己真的對冉逸有很深的影響力。看樣子,冉逸自己也早就發覺了。
這背后埋藏了些什麼?又意味著什麼?姬胤簡直不敢深想。
可事到如今,他只能繼續往前一一不然,他之前那些年的苦心經營,都為了什麼?
玉瑤功法威力極大,后患無窮。但既然這種利出現在世上,又恰逢玉瑤覆滅、神功無主,他就一定要讓它 牢牢掌握在大燮手中!
只是
姬胤的目從綁在龍柱邊的鹿鳴山上過。龍柱距離他有些遠,彼此聽不清對話。但鹿鳴山一直抬頭看向 這邊。見到姬胤扭頭,他還向姬胤笑了笑。
一一清羽很放松。大概,是因為知道自己會保全他的命吧。
——其實原本,我是真的想將他保護下來的。就算不是為了認識多年的分,也是為了姬何。
但看樣子是做不到了。
“我知道了。”姬胤點了點頭,“若是你我選,那我便選白清。”
“果然如此。”
冉逸心中一點微弱的希破滅了,疼痛變了憤怒。他眼睛瞇起來,也抿起來,生生將刻骨的疼咽下 嚨。他頓了一頓,才冷笑一聲,
“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偽君子。在白清面前,你也不和我講什麼倫常親了,是不是?所以你舍不得他去 死我早就猜到你會選白清!”
“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等到冉逸的怒火瀕臨發時,姬胤才掐準時機開口,
“清與我親如手足,但我畢竟還有真的手足。而你,只有你弟弟一人了。若一定要有一個人背負滅絕倫常的 痛苦,就只好我來。所以我選,用白清一條命,換你平安無事。”
“你”
冉逸愣住了。像是聽不懂姬胤的意思。姬胤便吸了口氣,鄭重說道,
“我來替你選,替你背負罵名一一讓你弟弟陪伴你左右吧。畢竟,你邊也沒有其他親人了。”
“你當真如此想?”
“同為一國之君,你該知道君無戲言。”
“那好。明日祭祀一一姬胤,你會伴我左右,是不是?”
能親眼看這一場祭祀究竟如何進行,又會有什麼后果與忌,姬胤實在是求之不得。他當即應承下來,
“好,我會陪著你。”
“這是你說的。”冉逸邊的笑容像是別有深意,“你千萬要陪在我邊,不要逃開。 一一不然,你會后悔的。
紀寧在地宮中,見到了久違的冉塵。兩人只寒暄幾句,冉塵便帶正題。、
“方才玉瑤太子有沒有來得及,向紀將軍通告我皇兄所修煉的邪法,正是玉瑤功法?”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