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您真的要走?”管家大吃一驚,“若是那樣,我愿跟著你一起走!什麼農莊!若是將軍信得過 我,我替你打理就是,但不要說什麼盡了分我還愿意替你做個管家!”
“別說傻話!誰說白送給你了?你記得將現在府上這些人安置好。若是愿意留下,就都在你那個農莊里做事; 若是想走,就給他們點盤纏他們回家。等到青黃不接時,照拂一下我那些舊部下的家人。記得了?”
紀寧說完,見管家眼淚汪汪,心中也有些。他嘆口氣,破天荒寬了他幾句,
“你也不必擔心,我走些日子就回來。替我打理好農莊,就算你對我忠心了。”
“好,好!”
聽了這句,管家果然神松快些,“那麼我也同下人們這樣說,他們愿意留著以后替將軍做事的,都留在農 莊。只是,像萬兒這樣的,突然離開這麼久,也只了一面,還要將算進來嗎?”
“什麼?萬兒”紀寧一下子站了起來。“回來過?”
紀寧心中的驚訝無以言表一一白清與萬兒淵源太深了!
最初紀寧將萬兒從監獄帶回府上,就是因為知道白清初到狼鄴王都的落腳。本以為要撬開那孩的 需要費些力氣,但是紀寧沒想到,萬兒對他卻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將一切都明白代后,懇求能夠 留在將軍府上做個下人。紀寧是考慮到最初幫了落魄的白清,他不至于吃太多苦頭,才答應了。
但是之前冉逸拿出來的那幾件服,既然是白清逃王都時所穿的,還說是從將軍府上的人手里搶來 的。紀寧早就猜到,是萬兒出了問題!必然被抓住了,白清的下落也就此暴了!在皇宮天牢那些人的嚴刑 拷打下,要麼已經招了,要麼已經死了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能夠再次出現!
但是管家卻說,“離開這麼久,也只了一面”一一怎麼可能再次面?會不會對白清造什麼威 脅?!
“何時面?看起來況如何?是不是有被拷打過的跡象?”
“前幾日回來了,看起來倒還算神。”管家邊說,眼神顯得有些猥瑣了一一難道萬兒那小蹄子那些想法還不 是一廂愿,竟然是郎有妾有意?
他卻不知,紀寧背后的汗一下子就豎起來了。
一一萬兒“還算神”?是投靠了冉逸不?回來是做什麼的!冉逸是不是知道白清在自己府上了? 紀寧覺得自己頭上仿佛籠罩了巨大的影,里面約約是冉逸那瘋狂的面容自己固然不怕冉逸,可白 清呢?想想冉塵,就知道落在他手上,絕對是生不如死!
“是怎麼回來的?是不是有人陪同?說了些什麼,又去見了誰?管家,你快給我說明白!”
“將軍,你急什麼?總之他沒有和別人私奔一一有你這樣一個威武的男人在眼前晃,哪能看上那些販夫走卒 啊。”
“不要給我科打諢!”
 
管家本來還想開幾句玩笑,可看到紀寧這麼認真,他也意識到況嚴重,也不敢怠慢了。仔細回想后,他開 口道,
“確實有人陪同,那是個男人。但那人幾乎不說話,我注意到他,還是因為他的臉實在太白了,好像從沒有 曬過太似的。他一直跟著萬兒,偶爾開口的時候,聲音很尖利。我看萬兒有些怕他。”
“然后呢?男人有沒有說他是誰?”
“沒有。本來我還猜他是不是萬兒私奔的對象,但我開口問時,那人卻好像很輕蔑地笑了一下。萬兒說那人是 家的長輩一一不過我看那男人對萬兒怠慢得很,就算真是親戚,也一定很瞧不起萬兒。”
什麼長輩?若是萬兒有那種能夠替做主的長輩,又怎麼會流落到青樓去?
管家不知道萬兒的底細,紀寧卻是知道的!這男人份一定不簡單。
一一臉非常白,聲音尖利的男人。紀寧幾乎立刻就想到了一種人一一宮中的廷侍衛們,每天生活在不見 天日的深宮中。會不會是他們?
“陪來的男人,有沒有胡須?”
“這個似乎是沒有的吧。”
什麼男人沒有胡須?就只有太監了!紀寧立刻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追問道,
“他們回來做了什麼?有沒有指定要見什麼人?或者找了些借,一定要挨個人都見上一面!”
“將軍你這樣講,讓我想起來,確實有件事很奇怪!”
“快說給我聽! 一個細節也不能掉!”
“萬兒給每個人都帶了些禮,一定要挨個送到本人手中。本來后院的王木頭不在,我說我替他代領了。萬兒 看了那男人一眼,結果那男人神瞬間沉了下來我看了都嚇一跳,那一副沉沉的樣子,好像要吃人。萬兒 臉立刻變了,簡直是噤若寒蟬。那天,他們一直等到王木頭回來才走。”
“那北苑的白公子呢?他們有沒有見他?”
“白公子又不是下人,萬兒怎麼會去給他送東西?”管家似乎很疑,“他們沒有提到白公子,將那些東西挨個 送給大家,就匆忙走了。那時候那男人還說,‘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一一我以為他是說他很快就會將萬兒送回 來,誰知道這都幾天過去了,依然沒什麼音信。”
聽說他們沒有擾到白清,紀寧暗地松了口氣。但最后這句話,依舊讓他心里發。
很顯然,那男人絕非善類,背后一定是冉逸指使。他來了一次底細,必然還會再來的!
但是為何他們獨獨放過白清呢?萬兒應該知道白清的存在一一他們還有其他謀不?
紀寧又仔細琢磨一遍,依舊沒有想到頭緒。他只是暗自下了決心,要早些將白清易容傳功的事定下來。 “行,我知道了。下一次若是他們上門,你一定要先稟告過我,才能夠他們進來。要是找不到我,說什麼也 不能他們進來,聽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