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姬何捧起酒杯,笑容放肆,
“那可真不錯。來來來,借陛下的好酒,我敬陛下一杯!”
一邊站著的侍衛投來不贊的目,可姬何卻裝作沒看到,一杯杯酒灌了下去一一這麼做是有些冒險。但是管他昵?不這樣,怎麼能狼鄴皇帝放紀寧出來?那在白清面前,自己顯得多沒面子了?
何況,聽說那小子跑了這麼久,最后是跟著白清到了狼鄴?得讓白清欠自己點人,才好開口要人嘛
一想到那個人,姬何嘿嘿笑了出來。一別幾年不見,也不知當年那個一逗弄就生氣的小子,如今有沒有點長進?
紀寧坐在牢房中,愣愣的著小窗。一縷月過來,正打在他面前的地上不過小小的一方月,將牢房地面的塵土也照得輕盈起來。卻將紀寧的心思也從這沉重的牢房現世,帶回到遙遠的回憶里。
那時候他和白清都才十幾歲年紀,笑起來臉上一霾都沒有。也是這樣的月里,兩人第一次合而為一。白清一傲骨,脊梁從來是得筆直的。那一日,卻在他的下,了一縷月。
紀寧到現在都記得,白清一頭烏發,從山中的草席上,一直流淌到了地上。那人額上滿是汗水,大概是因為疼一一那人的手指狠狠抓著紀寧的背,指甲都陷進了里。若不是疼得狠了,斷不會這樣的。
“若是疼,今日就算了。”
紀寧實在不忍心見他疼。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月從天上到了人間,正該捧在手里疼惜著。怎麼能他吃苦?
可白清大睜著一雙紫眸,輕輕息著。他額頭上的汗水將發都打了。紀寧手替他抹去了,白清就微微閉上眼,像是在他掌心的溫度。
一雙睫在紀寧心里一勾,又一勾。
”沒事的。我喜歡”
喜歡什麼?喜歡疼?
當然不是。
那個人喜歡的是自己。
一一哪怕自己,帶給他的,是難忍的疼。他依然笑著承,甚至甘之如飴。
”紀寧,快出來,陛下要見你!”
一個聲氣的聲音突然打斷了紀寧的回憶。紀寧渾一震,低頭看去,才發現地面灰塵上早就被他用手指寫了無數的小字麻麻,規規矩矩,一個又一個。
都是那人的名字。
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