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
冉塵才走,紀寧就將白清一把扯到自己面前,一聲怒吼幾乎將白清耳震破,1
“我有沒有說過,若你敢再招惹冉塵,那劈爛的床頭就是你的下場?!可我才離開片刻,你竟然”
紀寧雙眼盡赤,狠狠扇了白清一個耳。白清被這一下扇得懵了,怔愣愣盯著紀寧,像是不敢相信。11
可這呆滯目看在紀寧眼里,那就是不肯服,甚至帶了幾分嘲弄似的。他下意識想去將那人擒過來,卻發現手里還提著那只瓦罐。2
若是沒想起這瓦罐還好。此刻,紀寧只覺自己一時心,竟然還顧及白清傷勢,實在是愚不可及!方才,就該一氣艸死了他,免得看他在自己眼前勾三搭四!5
越想越氣,紀寧將手上瓦罐也向白清狠狠砸去!只聽一聲悶響,瓦罐正砸在白清頭上,裂兩半,滾燙的湯全都潑了出來。11
瓦罐本來厚重,輕易不會打破。紀寧本以為白清自然會躲開,又在氣頭上,實在沒留半分力氣。誰能想那人竟不知道躲,用個做的子去挨這一下?1
沉重的瓦罐就碎在白清頭上,立刻涌出鮮紅的,幾乎染赤了半邊臉。另外半邊臉,則是眼看著蒼白下去。白清晃了一晃,子就癱下去,撲在了地上。23
紀寧不上前一步,呼喚一聲,
“白清?”
白清卻一也不,他躬趴在地上,腰肢弓著,頭卻像有千斤重,沉在地面上立不起來。頭上流如注,將幾縷額發黏在耳邊,也都了污紅。混著黏稠的褐藥瀝瀝向下淌著,四周除了腥氣,還混雜著獨特的藥香。6
誰能想到,那一瓦罐滋補元氣,有利傷口的苦口良藥,到最后,卻了傷人刻骨的兇?4
“白清?”
見白清毫無反應,紀寧只覺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心臟,他不過氣來。他握住白清消瘦的肩膀,讓他坐起來。白清眼睛睜不開,頭也支不住,向一邊歪過去。那額頭上的傷深可見骨,紀寧去污,在他手上留了一片。可傷口里隨即又涌出流,竟然像是止不住似的。16
“白清!”
紀寧又喊了一聲,在空的房間里回。他的心也像是懸在虛空里,本落不到實。咬著牙,用力在白清人中,幾乎都掐出了紫痕。8
被紀寧連番作,白清終于慢慢睜開了雙眼,悠悠醒轉過來。他第一覺就是疼——額頭鈍痛倒在其次,臉上潑到湯的地方,疼得尖銳,像是火在燒。他不由地手去,卻被紀寧一把攥住。耳聽得一聲呵斥,
“你是死人麼,為什麼不知道躲?!”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