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覺得心口略有幾分疼痛,這是以前不管他陷怎樣的噩夢中都不曾有過的反應,下一刻,甚至是在他還沒睜開眼睛的時候,陸塵的腦海中便掠過了那個夢境中最後的景,那個他心口閃爍發的景象。
陸塵一聲低哼,猛地坐起,隨後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口心髒的部位。
線閃亮照耀下來,周圍的一切逐漸開始變得清晰明亮,悉的家什一一印他的眼簾,讓他明白現在他還在自己的房裡。他的手捂在口部位,但是隔了一層衫,那裡平靜普通,沒有任何的異樣,當然更不可能會有什麼芒暈之類的東西從軀裡發出來。
心口上的疼痛在迅速地減弱並消失著,讓陸塵恍惚間有一種錯覺,也許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場悠久的噩夢。他轉頭去,便看到了在自己的床鋪旁邊,阿土正趴在地上,看去一副慵懶的樣子,良久也不一下。
陸塵心頭忽然一跳,不知為何有些張,他從床上跳了下來,蹲到阿土的邊。當他手去阿土的頭時,那只手掌竟有幾分極的細微的抖。
手,阿土的皮順溜,它的溫從掌心傳來,陸塵默默地著它的頭,過了片刻之後,阿土好像覺到了什麼,抬起頭向陸塵看來。
在那一刻,陸塵屏住了呼吸,凝視著阿土,特別是盯著它的眼睛。
阿土的眼睛一如往日,黑白分明。
陸塵怔了怔,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然後他笑了,將阿土深深抱了抱,將它摟在懷裡。
阿土看起來有些疑於陸塵的作,不過它還是能覺到陸塵的那心意,於是便像過去一樣,用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膛。
陸塵笑著拍了拍阿土的頭,將不久前的那種鬱心一掃而空,隨後他很快記起剛才將醒未醒時,除了阿土的那一聲喚外,他好像還聽到了附近有個人低聲咕噥嚷了一句,說什麼“天亮了”之類的話。陸塵向周圍看了一眼,這裡是他的臥房,房子裡除了他和阿土外,並沒有其他的人。
陸塵想了想,覺那個聲音差不多是在門口那個方向傳來的,便站起快步向門口走去,當他的手接到門閂時,他略微停了停,心想這一次的開門,外面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會不會真的就像那個悠久卻又真實的令人錯愕的噩夢一樣,變一個空空的世界?
片刻之後,他拉開了門閂,然後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至還是他悉的那個天地,天空中仍然還有海異象,但是與噩夢中的不同,這個海異象雖然比之前前進了不,但距離完全吞沒整個仙城上方的天空仍然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天空裡仍有一大片環形的天穹,蔚藍一片,天從那裡灑落下來,讓人覺得這是一個還算好的早晨。
遠有人聲與腳步聲,牆外有鳥語花香在風聲中飄過,除了眼下這個院子中並沒有人影存在以外,看起來應該是難得的一個好天氣。
是自己聽錯了嗎?
還是那個人先走了?
陸塵沉思索了一會,之前他剛剛醒來的時候,因為夢境中所見所聞太過驚世駭俗,所以對他的震極大,以至於他甚至見的有一段時間心神失守,在醒來的那個時候雖然聽到了那個聲音,卻一時間分辨不清到底是誰了。
但是整個浮雲司能到他這個院子裡的人並沒有多個,算來算去無非也就是天瀾真君、鶯等幾個浮雲司高層人,嗯,還有一個原來的老馬。
如果他確實沒聽錯有人開口說話,那現在只能說明那人已經走了。
難道是死頭突然之間心來過來看了一下,發現自己睡得遲了一點,隨後抱怨了一下?陸塵撇了撇,心裡想雖然死頭那貨是個瘋子,但應該還是不會幹這麼無聊的事吧?
但真的不是他嗎……
陸塵又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居然還是不敢完全排除這個可能,這世上什麼都好,影子都能應付,唯獨遇上瘋子,實在讓人不著頭腦。
陸塵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返走回了房間,關好房門後,他重新坐回到了床邊,一只手才放在心口上,忽然若有所思,向旁邊的阿土看了一眼。
阿土反應極快,瞬間便已跳了起來,一反之前那副懶洋洋的模樣,一溜小跑跑到陸塵的邊,兩只腳還搭了上來,舌頭吐著,低聲著,一副“帶我、帶我,一起去玩”的表。
陸塵失笑,不知為何,他現在看著阿土心中總是多了幾分,過手去攬住它的脖子,將阿土抱在懷中,隨後陸塵深吸了一口氣,一聲輕哼,頓時微掠過,轉眼之間,房間中便似有一陣風起,然後陸塵與阿土都消失在了這裡。
※※※
悉的失重與那種天旋地轉的搖晃覺過後,陸塵和阿土再次來到了那個神的古老樹中。這裡的氣息一如過往,但是當陸塵站定之後向周圍看去時,忽然眉頭一皺,卻是發現了這裡好像有什麼地方與之前不太一樣了。
因為在天龍山上諸事繁忙,且各種各樣耳目眾多,陸塵為了藏藏有神樹種子的這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進這裡了。畢竟這個非同小可,萬一被人知道了,後果便難以預料。若非這一場詭異的怪夢著古怪,陸塵不得不進來查看一下,只怕他還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進來。
但是這一看,就看出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了。
事實上,如果確切的說,這個樹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首先這個樹的面積竟是直接擴大了一倍;其次是在樹中心那個水窪,雖然面積沒有擴張,但原本只是剩下一窪清水的裡面,此刻赫然又重新漲滿了充滿青綠生氣、靈力充盈四溢的那種水。周圍的樹牆壁上,依然還有青氣纏繞在虯枝裡,看上去更濃更厚了。
但這一切的變化都比不上最後一個,陸塵此刻死死盯住的那個東西。
曾經被掩蓋藏的那兩扇門,其中一扇突然完全顯了出來,就在那樹深的牆壁上,仿佛走過去就能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