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以后……
云瑤不知道醫生給自己的承諾需要多長的時間,也許,自己活到七八十歲,這雙手還沒能恢復。人生都走完了,的等待還有意義嗎?
第一次在醫生面前發了火:“既然好不了,我還每天辛苦堅持做復健干什麼?你現在是告訴我,我之前做的這些,都是無用功嗎?”
云瑤看上去是個極為溫的人,突然之間發脾氣,把醫生嚇得不輕。隔壁的護士以為出事了,趕過來。醫生紅著臉,揮了揮手讓們去忙自己的。
對于病人無法接自己的病,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只是,他一直以為,云瑤有著很好的心態,沒想到,也會有承不住的時候。
“霍太太,傷筋骨,這些都是循序漸進的過程。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心,只是這種事,著急是沒有用的。”
“你一句話,就要斷送我這輩子的事業,你覺得,我還能平靜嗎?你這等于在告訴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他這輩子都不能再拿手刀一樣,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
醫生啞然,他當然知道,自己所說的結果對病人來說有多殘忍,可他不能因為這個,就對病人撒謊。
“實在抱歉!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云瑤苦笑著,終于明白了,聽到醫生說‘盡力’二字的時候,心里是什麼滋味。
“對不起!剛才……是我失態了。”失魂落魄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陪伴來看醫生的王雅雯并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臉不對勁,追了上去。
“云瑤,你怎麼了?”
只是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王雅雯看走路的背影,如同行尸走一般,了無生氣。
王雅雯趕追了上去,怕出事,小心翼翼跟在邊,不敢多話。
見車子朝們駛了過來,王雅雯趕拽了一把,這才有驚無險。
“云瑤,你沒事吧?”為云瑤了把汗:“剛剛嚇死我了!云瑤,你到底怎麼了?”
云瑤看向王雅雯,眼神木訥:“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待著。”
“我沒事,真的。你去忙公司的事吧!”
一直堅持,王雅雯又放心不下,只好先把人送到霍佳怡的咖啡店,再自己回去理公司的事。
阿黎和霍佳怡都在店里,見神不對,阿黎放下手頭的工作,陪坐在窗邊,順著的目看了過去,那條街,通往的是一條死胡同,一般是沒人愿意看這個方向的。
“云瑤,你有些不對勁。”
“回來以后,我不是一直都不對勁嗎?”苦地笑著,指向了那條死胡同:“看見了嗎?我的人生,就和它一樣了。”
繼續往前,就是一條死路,看不到任何希。
“怎麼會?這種話,一點都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
靜靜地看著阿黎:“那你覺得,我應該說什麼樣的話?告訴你,人生充滿了溫暖和希,只要堅持,就一定有結果,是嗎?”
“這是你以前告訴我的。”
“那是我以前,年無知。我沒有遇到過絕境,這才堅信,只要堅持,就能有好的結果。可你看看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自己嗎?我連拿一個杯子都很吃力,這樣的我,連一個小孩都不如。你說,我還能做些什麼?”
“總會好起來的。”阿黎也知道云瑤現在的苦,這樣的傷,想要徹底恢復的確不容易。可不能因為難,就去放棄。
連都放棄了,那就真的沒有希了。
“你確定?連醫生都不敢說這樣的話,你敢向我承諾。果然,無知最好。我這雙手,是被何親自廢掉的,你應該知道,用的是什麼手法。殺手們都會用的,一旦廢掉,幾乎不可能恢復如初。就算找到了最好的醫生,我只能勉強變得和正常人一樣。”
深吸了一口氣, 讓自己緩了好一會,這才繼續說道。
“我是一個設計師,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我會失去我的事業,失去我的理想。你告訴我,沒有理想的人生,還有什麼用?”
“所以你就放棄自己了,是嗎?你不管你的人,你的兒子,你的家人了?我相信,就算你這輩子都不能再做設計,你手底下那些人,依舊會信服你。信服,不是一朝一夕,不僅僅是因為你會做設計,這些,是日積月累下來的。你要讓所有人都失嗎?”
“可我已經失了,你明白嗎?不!不能說是失,應該說,是絕才對。”
“沒有你想的那麼難,就算再苦,不還是有這麼多人陪你一起走下去嗎?你在害怕些什麼?”
“我不是害怕,我……”
云瑤想找一個新的詞匯代替自己此刻的心,可發現,除了這個詞,找不到更合適的。
是真的害怕了!
“阿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自己,面對未來?你本不知道醫生說了什麼,我……”說著,默默地哭了起來,有些話,親近的人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
阿黎也和共過患難,也許,這種滋味,阿黎更能會。
看這樣,阿黎心疼地抱住了。
“我知道你心里的苦,絕境,我也會過很多次。我深黑暗,是你朝我出手,帶我走進了溫暖的生活。現在我的人生慢慢好起來了,你怎麼能放棄你自己?我堅持下來了,你也不能放棄你自己,明白嗎?”
阿黎告訴,他們這一大群人,永遠都是堅強的后盾。
不管做什麼,大家都會全力支持。
所有人都可以沒有信心,都可以放棄,唯獨不可以。
因為,是云瑤!
“不是我要放棄自己,是醫生放棄了我。我的醫生說的……”
“這個醫生不行,我們就換更好的,總有能把你治好的人。西醫不行,我們還可以看中醫。你不是從來不認命嗎?”
們聊了很久,云瑤的心才好了些。想,自己也許不該就這麼放棄,多挫折都扛過來了,不可能這次都抗不過去。
最壞,也不過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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